“公子,现在天色已晚,附近十几里只有这一家小店,我们就在这儿歇吧?”马车停下,一脸朴实的马夫向马车里说道,“喂好了马,明早我们好早一些赶路。”
“好吧,”我率先跳下了马车,多银拿了几样东西跟在我后面,“师傅对这一带真是熟悉”
“经常跑远路跑惯了,”车夫“嘿嘿”一笑,“我们走的较晚,就这已赶出一百四五十里路来。”
看这间店的老板、老板娘都挺朴实热情的,订了房间,随便吃了此饭菜,又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进屋休息。
“多银,那几袋东西怎么没收进屋里来?”看看行礼,少了几袋小东东。
“扔在车上,不会丢了,谁也不会要这些玩意儿,”多银还在生气我多花钱呢。
“你只管拿进来就是,保管今晚上就有用,”我又贴在多银耳朵边轻声道,“你还记得我们大闹‘红袖招’的事么?”
“是啊,小姐买的东西一定有小姐的用意,我这就去拿,”多银终于一脸笑意地出去拿东西了。
经过我和多银的精心安排后,终于可闭上眼安心地睡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扑通”一声响,在黑暗中,我一把握上了多银的嘴巴,任多银瞪的圆溜溜的眼睛闪啊闪,把“这是什么声音”捂回了多银的肚子里。
“哎呀!”一声惨叫伴着“通”的一声闷响,几个轻悄悄的脚步声在门外住了脚。
“先别进,有埋伏!”一声低喝传出。
“大哥,倒是先放我下来,这么半托半吊着,实在不舒服,”求救声刚落,只听“啪、啪”两响——挨巴掌了?
“真是饭桶!连两个小丫头都把你们给算计了,给我搜!”这个声音我认得,就是此店的老板嘛——看起来挺朴实的人居然会开黑店?!
“床、被是冷的,俩丫头早跑了!”
“跑了?!俩丫头在晚上能往哪儿跑?别是‘金蝉脱壳’吧?”屋子里光线亮了起来。
“老大,后窗开着,还有脚印儿,看来是跳窗跑的,我真是低估这俩丫头了,居然能看出我们店跟别家店不一样来?!”这个声音更加熟了,便是赶车的车夫!——岂有此理,串通做案,若是普通人岂不早着了道了?
“给我追!全部都去!俩丫头看行事,不像小门小户,还长得那么水嫩,说不定身上还有不少银子!”老板“嘿嘿”一笑,听着无比下做恶心!
“唉哟,黑箭!”从声音听来,刚跳下窗子,便中了弩箭,“通”的一声落地,分量听来不轻。
“这俩丫头,脑子还挺好使,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老板又是“嘿嘿”一笑,“连江湖老手也载了跟头——把他给我送到房间里,其他人都带上火把,给我追!”
终于,脚步声渐远,一切都安静下来,我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捂在多银嘴上的手。
“可要憋死多银了!”多银大口大口吸了两口气,又拍了拍胸脯子,“吓死我了,还好都走了。”
“别高兴的太早,他们都不是傻子,一会子发觉上当,就会追回来的,”我从床底下爬出来,多银跟着。
“小姐,那怎么办?这些人这么坏,落到他们手里,不是死路一条吗?”多银一急又要抹泪儿。
“哭什么,有你小姐在,一会子肯定让你睡会儿安生觉!”我替多银抹去泪水,“快快收拾,我们马上换个地方。”
“这些黄豆在关键时候还能有这么大的用处?这绳子的绊索也巧,”多银一边收拾一边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小姐怎么知道,来人一定会从前窗子跳下?”
“收拾地上桌上的黄豆做什么?以后需要了再买就是了,”看着多银手脚麻利地在收拾地上的小豆子,有些好笑,我赶紧把后窗上的弩箭及绳索收拾到手里。
“这些黄豆救了我们,还是带上好,”多银又收拾起油罐子,“小姐怎么会料到,一定有人会在后窗子跳下去追我们?还拍了脚印在窗棱上,还抹上油!难为小姐怎么想的出?那弩明明是要人发射的,怎么拴上绳子,就可以自己发射了?”
“多银,走了,要是没有这两把刷子还怎么当你的小姐?”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自卫能力还不保存一些?何况还是二十一世纪的警花呢。我拉了一把多银,趁着月色,往外走去。
“小姐这是要找什么呢?”多银看我挨着有光亮的窗子听,瞪大了满含不解的眼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终于听到呻吟声了,这不就是刚才挨弩箭的那一位吗?大概整个小店只剩这一人了吧?
我“通”地踢开门,在烛火的光亮下,看见此人正在床上坐着,自己在使劲地往腿上涂药。
“是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此人四十上下,一脸络腮胡,双目狭长,却闪着精光,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也马上恢复了平静,看来确实是一位久经江湖的好手。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再帮我们办件事,”我手持弩箭,直指胳腮胡,“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兄弟,我的腿你也看见了,动不了,要不你来扶我一把?”络腮胡一脸的冷静,丝毫没有怕的样子。
“怎么能动不了?只是皮肉伤而已,”我拇指一动,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很不小心地射上了络腮胡的手臂——看来在警营的射击训练没白费。
“唉哟,说吧,要帮什么忙?”络腮胡终于看出我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出去把马套在马车上,然后把马车调一个头,”我微微一笑——在这一刻,终于有点找到做为一名合格女警的尊严!
“好吧,”络腮胡终于自己坚持站起身,又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