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的脚伤还需要几天才能够完全康复,所以我们索性就暂时在这里居住了下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在溪儿脚伤好之前我们哪里都没有办法去。更何况我们需要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黑乌把我们半路扔下,剩下的路就需要我们依靠自己来走完。
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叫柯索,至少士兵们是这么叫的,这里是蛮人的地方,再往东方走就到了矮人的地界了。因为是矮人和蛮人的交界处,所以就会不时地有摩擦,甚至于便是交火。
“那些虫子一直想占领我们祖先的土地,还说是传授我们最新的科技,简直就是笑话,看看他们把他们的祖地破坏的样子。”营地大队长闲暇时和我聊起来,虫子就是指那些矮人,似乎所有人都是极其厌恶矮人的。
“他们自以为自己是上帝,可以改变一切,让世界随着他们的想法变来变去,虫子的想法总是很奇特。”大队长说的嗤嗤的笑了起来。
“那么说是矮人一直在挑起这样的战争了?”我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为了维护这最后的一片草地,我们也会主动发起战争,矮人做得是一件危险的事,他们的做法是向神在发出挑战,一旦有一天神发怒了,那么不仅是矮人,我们也会受牵连,你从西方过来也是明白的,我们的草地只有这么一小块。”大队长说道。
“那么你们和矮人一直僵直到了现在?”我问道。
“看到了周围了吗?到处都是砂砾和岩石。”大队长指了指周围说道,“这里原本也是绿油油的草地,一直延伸到东方很远的地方,我们的牛羊可以走到很远的地方。而现在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块,我们的族人只能蜷缩在那里,那可不是属于我们的生活。”
“看起来矮人的战斗力要远比你们更强一些。”我说道。
“不是一些,而是很多,这是事实,也就没有必要回避,借助于机械的力量,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没有赢得希望。”大队长叹道。
“但是你们还是坚守住了这里。”我安慰道。
“对,因为有信仰,我们坚信大地之神会庇护我们的,所以纵然我们处于弱势,但是我们依旧可以凭借信念一战。”大队长说着眼睛一亮,兴奋道。
“这场战争的胜利者终究会是我们的,虫子们触犯神的法则,结果就注定是灭亡,我们只要坚持,神一定会给与我们启示,让我们夺回属于自己的草场,惩罚那些虫子。”
我能从他的话语里感受那种激情澎湃的力量,同样是信仰,与此不同的是,蛮人的信仰让他们更多得是积极地战斗,而精灵族的信仰则是回避,归根结底,信仰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我很难说的清楚,但是直到当我遇到这一群蛮人时,我的思绪开始从精灵族的信仰排斥中慢慢走了出来,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对于信仰,有的人可以借助于它使自己更强大,就像是蛮人,矮人的科技有多强大我不知道,但是能把如此广阔的一片草原摧毁,至少不是一般的战斗力可以达到的,但是即便如此,蛮人依旧可以坚守住最后的一片土地没有被打垮。而有的人却是让信仰将自己紧紧束缚,就如同精灵族,大敌来临却依旧顾锁在自己的地盘,如果不是安吉和古柏的队伍,这一支的精灵族最大的可能就是全部消亡了。
我和溪儿在这里呆了三天的时间,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些这里的情况,蛮人的部落在北边,再往西边是矮人的地界,矮人是居住在底下的洞穴里。由于对矮人还是没有足够的认识,所以去蛮人的部落那里应该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三天后是新的驻军换岗的时间,尽管溪儿的脚伤还没有彻底好利落,但是考虑到等下一批换岗的部队估计要等一个月之后,所以我们跟随这一批换岗的队伍向北方撤了去。
毕克齐部落位于北方,我们一行人沿沙路走了一天才赶到那里,那里是蛮人部落群最南边的一个,天色将晚,我们就选择在这里停一夜,第二天打早继续赶路。
说是部落,其实不过是几十户人家零散的居住在一起罢了,入口处是两根高大的立柱,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
“这是图腾柱,”大队长边走边向我介绍道,“毕克齐部落的守护神是牛。”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这些粗犷的花纹可以看出一些牛头的样子。
“毕克齐部落的战士是最勇敢最可靠的战友,像牛一样性格温和,所以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身后的一个小战士说道,他也是毕克齐部落的,身材很坚实,胳膊上有着一圈圈的花纹,仔细一对比不难发现这就是一个牛头的样子。
“对,但是同样也像牛一样倔。”旁边一位精壮年轻人打笑道,众人哈哈笑了起
“谁说我们很倔的。”小兵急了,脸憋得通红,嚷嚷道,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进入毕克齐部落就如同来到了一个小村落,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熏香味道,再加上这里色彩艳丽的装饰和建筑,尽显着这里浓郁的宗教气息。
进入门口是一条主街道,街道两侧是一个个的小商铺,分布最多的要数铁匠了,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一个熔炼铁水的炉子和打铁的台子。
“因为这里是距离前线最近的部落,战士们回来了要在这里修理好自己的武器,所以这里的铁匠很多,但是最好的匠师还是在吉格城,那里有最好的匠人和符师。”大队长估计猜到我的疑惑,说道。
“符师?”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职业。
“哦,你们不知道啊,这个,这就是符师的工作,”大队长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上的图腾纹,“符师的数量很少,毕克齐部落只有一位符师,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毕克齐部落并不大,所以在大队长的带领下,我们一众人很快便到了他口中所说的帐篷前。
“老哈林,我带人过来看您了。”大队长恭敬地对去、门前的一人说道。
大概可以猜到这就是那位老符师了,他对大队长的话仿佛根本不曾听到一般,依旧自顾自的的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本来还想和您一起尝一尝这虫子们酿的地瓜酒,既然您在休息,那就不打扰了。”大队长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那符师倒也身手敏捷,一把捉住了大队长的手腕,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笑容道:“这酒嘛,一个人喝就喝不出味道来了,必需要众人分享嘛。”说罢一把将酒夺了去。
“臭小子,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想起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老符师扭开酒囊大口的喝了一口,“恩,这才是烈酒嘛。”
“老哈林,我可一直惦记着要来这里看您,这不这次有机会了就给您带点酒就来了嘛。您也知道,前方战事这么紧,我很难能抽出时间。”大队长嘿嘿笑道。
“胡说,你小子上个月还从这里经过,就是没有到老头子这里。”老符师嚷道。
大队长被拆穿假话,一时间语塞。
“咦?你们两个应该不是这臭小子的手下吧?”老符师这才注意到我和溪儿穿着和其他人不一样。
“哦,这两位是客人。”大队长解释道。
“从西边的妖精森林那里过来的吧?”老符师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是精灵森林。”我忙纠正道。
“都差不多了,往西边走除了那么几个老家伙也就没有其他人了。”老符师摆摆手说道,“见过多伦那个老狐狸没有?”
我心下一惊,感情眼下这位是去过精灵森林的,甚至或者还有一段不浅的渊源。
我点了点头。
“那些老家伙们还好吧?”老符师说道。
“大家都迁到了精灵神域,”我解释道,接着又把精灵族遭遇的事情和老符师慢慢说了一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可惜,老多伦死了,本来还想着有机会再去拜访他呢。”老符师叹了口气说道。
“您和精灵族是怎么认识的?”我问道。
“这个就说起来远了,那时候我还和你们一样,一直想着到远处看看,向西游历的时候,就遇到了精灵族,然后结识了老多伦,我凭借着游吟诗人的身份在那里呆了有近一年的时间,说起来那可真是一个乐园,还有那里的烈酒,更是让人朝思暮想啊。”老符师回忆道。
“在没有爆发战争前我也一直以为那里就是世上最美的乐土了,无忧无虑,可是战争改变了一切。”我说道。
“这不能怪他们,不论说信仰也好,还是精灵族的本性也好,这样的结局是注定了,在走向一个极端的时候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向另一个极端前进,这是自然地规律,盛极必衰,所幸的是精灵族的这些人终究还是保存了下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至于往后的路该如何走,我想他们自然会是有一个自己的选择的。”老符师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