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不便的镜勰由姿儿陪着最后赶到沁芯院,她们路上已然得知韩芯真的要生小孩的消息,立即派人前去通知还在寿王府喝酒的秦殊旭。毫无立足之地一般,她们侯在院中任何一个角落,似乎都会挡着匆匆进出的嬷嬷丫环们。
眼望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耳听产房中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镜勰方才明白自己低估了生小孩子的疼痛。她紧张的双膝发软,扶着姿儿的狭窄肩头,就近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下,改为紧紧抓住姿儿的玉手,默不作声。
眼见伺候生产的嬷嬷丫环们越来越多,镜勰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最是无助时,只见秦殊旭匆匆赶来。她忍不住呼唤:“旭!”惊觉自己竟是哭音。
秦殊旭冲过来紧紧抱住浑身发颤的镜勰,不住的安慰:“勰儿不怕,有我在,勰儿不会有事的。”前去报信的人传达错了消息,让秦殊旭以为镜勰早产。他拔腿跑了回来,还未来得及搞清状况。回头对众人咆哮,“你们都在干什么,娘娘要生了,你们怎么没人好好伺候她?!”
匆匆进出的嬷嬷丫环们愣在原地,一时脑中空白。虚掩的房门突然探出满脸紧张的头来,不耐烦的对院中发愣的嬷嬷丫环们吼道:“你们怎么那么慢,韩娘娘难产,若是因你们的耽搁有了什么闪失,我看你们怎么办?”说罢,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了门。
院中的嬷嬷丫环们好似被喊回了魂儿,又开始紧张的确是有条不紊的工作起来。
秦殊旭面露尴尬,低头低声问镜勰:“韩芯她不会有事吧?”
“她已经疼痛三个时辰了!”镜勰紧紧的抓住秦殊旭,听着韩芯的惨叫,她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有隐隐作痛的迹象了。忽然,她瞄见院门外忽然窜进来一个黑影,吓得尖叫一声,腹中疼痛又添一分。
秦殊旭和姿儿循声望去,只见寿王秦殊观气喘吁吁的赶来。他们正欲说点什么,秦殊旭却意外听到了暗器直射的声音,敏锐的伸手一抓,捕捉到了一个金针。他抬眼上望,只见一个黑影骤然消失于高墙之上。
“十一弟,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嫂子!”秦殊旭说话间,纵身一跃,跳上高墙直追消失的黑影。
“旭!”镜勰抬头失声叫道,为时已晚,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腹中疼痛感又陡增三分,毫无依托中,她把肘子搁在石桌上,使不上力的支撑沉重的身子,抬头看向秦殊观和姿儿,虚弱的说道,“我,我的肚子……肚子好疼!”
姿儿和秦殊观大惊,前者立刻招呼嬷嬷丫环和产婆,众人大乱;后者使出全力,横抱着重如小山的镜勰,竟是飞快的冲向镜勰的别院。待到镜勰被安全的放在了床上,他终于虚脱的昏厥过去。
鉴于镜勰属于早产,韩芯又是难产,产婆一时准备不足。早已来到宁王府的肖子谦决计亲自上阵为镜勰接生,诸葛嬷嬷一阵犹豫后,终于撇开礼教,郑重的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