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文按照师哥灵智上人的吩咐,在古额团城卫府后院寻找躲含之处,正不知该去那躲含呢,突然灵机一动,他选了自己的老本行,含入厨房中,大快朵颐起来。
“嘿嘿,还别说,这里的食物虽然离宫里的美味有些差距,但也相当不错了,让我再来一口吧!”帝文志得意满地又吃了一口,脸上尽现享受之色。
深夜的城卫府后院,空旷寂静,所有该睡的活物都睡了,在这厨房里,还偶尔可以听见几只胆怯又贪心的小耗子偷食咬噬的声响,帝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偷偷地吃着城卫府大厨房的食物。
帝文暗自得意,在这里他可以肆意行动,只要自己不惊动前院的守护,就不虞为人发觉,美味的蛊惑,偷食的刺激,令帝文大感痛快,差点忘乎所以,忘了此行的目的。
当帝文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块“雪蓉糕。”满意地打着饱嗝,正打算找个地方躺一会,稍事歇息片刻,灵智上人那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帝文,你是猪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呀?”
帝文方醒悟来慕府欲为何事,忙起身心灵传语道,“师哥,搞定了吗?”才说完,就感觉不妥,迅速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周身并无异常,方惊讶地道,“师哥,你在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偷吃?”
灵智上人没好气地传语道,“我在慕府,不在城卫府,笨蛋!为兄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就你那点小伎俩休想瞒过我。用脚指头也可以猜到,以你平常的恶习,你铁定选择厨房作为遮掩行踪之所。况且,我能感觉到现在的你体重稍有增加,新陈代谢增加,全身毛放松,警惕心大减,不是偷食是干什么的?”
帝文这才放下心来,他恬不知耻地心语道,“师哥你还真是厉害,看来,你的魔功又晋级一大步,怕是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吧。”
灵智上人心语道,“嘻,天人合一境界我早过了,估计再差一小步就可入小宇宙境界,即我是宇宙,宇宙是我,万物为我所用,我存于万物之中的境界,到那时,人类史上第一位魔神就要诞生了。”
帝文悚然心语道,“魔神?师哥你说你进至神的境界了,成为第一个修为可以媲美神的人?”
灵智上人心语道,“恩!怕只有一小步了。不过,我有些郁闷,不知是不是因为修为不够,我自身潜能无法完全挖掘,竟不能突破这一层,掌握世间万物生灵的运行规律,无法融入其中,反被阻挡其外,无法越过这一关。”
帝文暗自思忖着,沉默了半晌方心语道,“师哥,不是师弟说你,虽然你是我们逍遥自然门最强的魔法师,精于魔法冥想之道,达通天人境界,但师弟一直觉得在心灵修养上有些问题。”
那边的灵智上人惊讶地心语道,“哟,想不到我师弟居然也能参魔了,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孺子可教呀,说来给师哥听听,看对我是否有用?”
帝文气结心语道,“师哥还是一如既往,总喜欢调侃我!”
那边的灵智上人也沉默了片刻,无限感伤地心语道,“哎,师弟,师父已经死了有三千年了哩,师父死时,曾我立誓,一定要照顾好你。你为人太过纯朴,并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混。这就我时时刻刻关心你,爱护你,怕你出差错。现在的我,早收起了游戏人生的想法,背负起照顾你的责任。还好,这几百年间,你还算成器,能立于正道之间,没干出什么坏事来!哎,可能因为这件事,稍稍耽误了我的魔法修炼吧。”
帝文感动地心语道,“恩,多年以来,师哥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否则我剑法那能修炼至此境界呢,现在我都可以晋级准剑圣境界了!怕是帝国剑道高手没几个是我对手了吧!”
灵智上人教训着帝文,“骄必败,无为则自在,有容则自大,无刚无欲无求必自致,水到渠时则自成。”
帝文心语道,“谁人能无欲无刚啊。人皆有七情六欲,怎可能没有感情的,如果是为了成神,抛却人间的爱恨情仇,那还不如直接去死呢!就拿我来说吧,我就特别贪食,无论生活有多苦,无论际遇何等之差,我都喜欢吃,而且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吃,我都能保持良好的食欲。我此生别无他求,,只要能吃好,能满足我的肚皮,充分享受我这身皮囊就行,开开心心过完人生就行了,何必拘泥于那些剑道的琐论呢,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剑道应缘于人道,即手中之剑是无情的,而人却是有情的,就算了为了追求剑道终极境界臻至剑神,我也不要做那种绝情绝义的剑神,相反我要做一个真正的有情有义具有人类情感的剑神。”
帝文见灵智上人没有传心语于他,又续道,“师弟也许见识浅薄,远没至师哥那种天人合一、随心所欲的境界。但我却知道你修炼中也有些偏差的,那就是你太执着了,总急于越过最后一道门坎,岂不知魔功境界应随意而安,淡然处之,自发乃至;师哥整日欲念存于心,反致落于下乘,这也许就是你无法突破最后一层的主因吧!”
灵智上人沉默片刻,方心语道,“师弟,你真的长大了,竟廖廖几句,就能洞开此类浅显又复杂的修炼真理,令为兄为之叹服。看来这些年,师哥入魔太深,反而为其所致,这次宫闱之乱解决后,为兄当折返而回,于逍遥湖闲人居闭关潜心修炼。”
帝文岔开话题心语道,“师哥,你可找到古统领大人?”
灵智上人心语道,“不但找到,还医治好他的伤病了,现在他已经是生龙活龙,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了,只待你拿虎符去救大帝呢!”
帝文讶然心语道,“虎符?你是说用虎符调兵?”
灵智上人心语道,“你总是后知后觉呢,当然是找出虎符,去调动城卫军去营救陛下呀!”
帝文汗然心语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哥在时,帝文就不愿意思考了呢?”
灵智上人心语道,“你又偷懒了,哎,毕竟师哥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你要担负起男人的责任,不能事事依赖师哥的!”
帝文恭然心语道,“师弟受教了,师哥!”稍顿下,方心语道,“师哥,到底虎符在那?”
灵智上人心语道,“城卫大厅高梁上的暗格中。赶快去拿吧,师哥还在等你呢?”
帝文心语道,“师哥,你自己拿不就行了吗,依你的修为,取此物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灵智上人责备着帝文道,“树木不经历风雨,怎能成为栋梁,宝剑不经历磨砺,怎能显露锋芒。你要多加磨炼,不能偷懒,去追求剑道极致。多一份多努力,才多一份成功的希望,万事万物皆依自我,方能晋级例剑圣境界的!”
帝文心语道,“我这就出发了,师哥你总那么鸡婆,烦死了!”
那边的灵智上人再不传来心语。
帝文轻轻踩着小步子,在屋顶的房瓦上蹑手蹑脚地前行着。
帝文在这深夜中,凭以往的记忆,如夜猫一般,发挥了隐匿躲含之道,迅捷无比又无声无息地飞掠于夜色中,直至城卫府大厅而去。
至城卫大厅处,帝文方停下半边来。
运极双目,竟发现这里只有两个守卫,且守备松散,两个守卫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借以打发时间。这两个守卫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降临至他俩身上了。
帝文暗自狂喜。守备如此松懈,便于自己行动。他暗忖,如何不惊动城卫府其他人的情况下,可以拿到虎符呢。
正在思忖间,左旁依窗而靠的守卫向右方坐倒于地的守卫道,“婆婆的,我又想去趟茅房!等我会,回来再聊!”
那坐在地上的守卫啐道,“妈的,就你小子尿多,一晚上就去了两次了!”
那守卫头也不回地道,“等我会呀,马上就来!”
机会难得。此时的帝文已埋伏至拐角处,当那守卫才一出现,立即头下脚上,以双脚挂于高梁上,伸出左手迅速地扼住他的咽喉,右手则捂向那守卫的脸上,一把封住他的嘴唇,只听轻微的一声,那守卫立被扭断了脖子,一声不啃地软倒在地,当场毙命。
帝文探下躯壳,将那守卫移至一旁。
再腾身而起,回至房屋瓦面之上,轻轻地掩至城守大厅门前。再看那守卫仍懒懒地坐在地上,正虚眯着眼,处于假眠之中。
帝文迅即俯身而下,下行时右手握向巨剑,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势子将尽时,躯壳即将撞向地面时,伸左手轻轻一撑地面,借势弹起,炮弹般地迎向那守卫,那守卫方警觉起来,待睁开双眼时,巨剑已贯穿了喉咙,直接将其死死钉于门棂之上。
泊泊的鲜血从剑锋上流出,那守卫圆睁双眼,目光散淡地看着这突袭者,左手戟指着帝文,喉咙传来剧烈的爬动时,却不能言语。
帝文一个狸鱼打挺,反身而起,走至那守卫旁,淡淡地一笑,脸倾向那守卫左耳处,伸左手掩上那守卫眼睛,方叹然道,“兄弟,你不能怪我,我不能心慈手软,否则死的是我!毕竟战场如游戏,只许胜不许败!”
轻轻拿出巨剑,大踏步走向室内。
帝文直入室内,跃向大厅那最粗大的悬梁上,摸索着搜寻起来,终于在一块凹陷下去的地方摸至暗格,嘴唇溢起一丝笑容,伸手推开暗格,摸索寻找着。果然,在暗格中,有一个软软的包。帝文一把揪出。再飘落于地,从包中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符,借着微软的星光,看了下令符上的铭文,赫然竟是“城卫符”三个大字。再没有任何异议,遂静静地坐在大厅中央,等着灵智上人传语于他。
等帝文坐于地上时,那士兵呯的一志,那守卫尸身才怦然倒地。
只几分钟后,灵智上人那柔和的声音再次传至心扉。
“干得好!帝文!,你还在墙外等我,我和古额图大人马上就到。”
“是,师哥!”帝文心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