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延熙却道,“请爹放心,孩儿接近棠落自然是另有目的的,不管这‘花解语’名头如何,孩儿都时刻警惕着呢,自不教她在我東霖兴风作浪!”
东方煜听了,也不对他这话作何理会,只说,“十日后就是本侯寿辰了,届时,必要广邀武林各路豪杰,大肆欢庆一番,其中,自也少不得他监国王爷萧天策!”
万俟延熙眸光倏动,头尚不及抬起,话已脱出口来,“爹的意思是……?”
他虽未把后话全说出口,可眼中,分明杀意烈极。
东方煜把手一摆,骂声,“糊涂!”
万俟延熙当即复低下首去,一时,倒是不知东方煜心底是作的甚么打算。
等了一等,听东方煜释道,“本侯乃涂沅当朝重臣,与萧天策这个监国王爷虽是貌合神离,面和心不合,可毕竟还未曾撕破脸皮。所以,绝不能让他萧天策在我的地面上出了任何闪失!
否则,便是予人话柄,自讨没趣。他日坐得龙廷,又谁能服我?且时人必道君未不君,臣已不臣,前有贰变,后必效之!高处不胜寒,我岂不是如坐针毡了!”
话罢,又道,“所以藉此寿宴,广结英豪,外在扬我雄风,收买人心;内里,自别有文章。
上回你乔装成‘龙尨’的‘七皇子’路围尚书李崇光时,不是自那冼新台口中得悉了涂沅的‘龙脉’所在么?且那已折损了的缪镇、缪伟两兄弟也已证实过了,冼新台所言非虚。只奈何,苦苦觅不得垅山山巅的藏宝图,几度遣人探山,皆是有去无还,损兵折将。
那么,这一次,我等就姑且将那涂沅所谓的‘龙脉’所在传道出去,到时,必引各路英雄争相抢夺,你说那萧王殿下还能镇定自若,袖手旁观么?
等得,朝廷众将动兵,江湖群雄逐鹿,萧王殿下坐不住了……乱极之日,就是利取之时!这鹬蚌争罢,我等再收渔翁之利也不迟啊!到时候,不管是涂沅的天下,还是萧家两兄弟的性命,我统统都要!”
话落之时,觉是豪气干云,一泻万里。
令万俟延熙恍然而悟,是深为拜服,“爹谋深略远,所虑周全,孩儿惭愧!”
东方煜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记起便问,“域儿和君宇呢?他两人滞于涤汐迟迟不归,莫不是已然忘却了本侯的生辰了不成!”
万俟延熙道,“爹莫要生气,孩儿想域弟年纪尚幼,童心未泯,好玩了些,不懂得替爹分忧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君宇大哥一贯宠爱域弟,自然事事遂域弟心意,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孩儿这便派人前去涤汐走上一遭,势必要将君宇大哥和域弟一并接回東霖来。”
东方煜尚未作何表示,粘在他身旁的那名妖艳少妇,粉面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