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萧朗等人走远,东方域忽觉着脖颈处一阵热热的痒。
低头一瞅,却是怀里的钟灵珊侧头歪进他颈窝里,笑得花枝乱颤。
东方域甚是纳闷,睨定钟灵珊,满面惑然。
钟灵珊笑得一时,似是也觉出哪里不妥,忽而,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就这般质问东方域道:“你抱我做甚么?”
东方域一怔,暗暗红脸,支支唔唔地反问着:“你,你不是,不是受伤了么?”
钟灵珊摇头,答得一本正经:“我并没有受伤啊,受伤的是你家大哥。”
“那你方才,怎么……”
东方域话未说完,萧诺重拾了菜刀就又进前“威逼”道:“男女授受不亲,东方少主还是赶紧放开我家小姐来吧。”
钟灵珊巡声移目萧诺,不期然地再度觑见他手里的菜刀时,这又笑软了身子,偎进东方域怀里,便就忘了那男女之嫌。
东方域因她这一笑而觉心潮澎湃,俊面绯红。
倒也明白过来方才之事,知得她并未是受伤,遂将她放下地来。
萧诺赶忙踏进钟灵珊,圈护明显。
钟灵珊抡起一只粉拳轻轻捶在萧诺胸膛,忍俊不禁地嗔怪道,“你都做甚么呢?居然菜刀也能拿得出来的?”
萧诺窘道:“小厨子没有甚么厉害的本事,只知道无论如何当要护得小姐周全,只要能保护好小姐,菜刀也不无可以啊。”
钟灵珊为他此答,再不觉嫌弃,反而甚为满意,兀自笑着臻首,美滋滋地神游了去。
萧诺却踏进她道:“小姐下次再莫这般任侠了,小姐本是弱质,如何能行那丈夫所为?”
钟灵珊闻言,睇着他,扬声即道:“你说的甚么啊?这般瞧不起我的么?”
萧诺忙辩言:“小厨子不敢……”
钟灵珊不顾他言,径自话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话半,问萧诺道:“你知道什么是‘侠’吗?”
萧诺欲答,灵珊不教,只自己续道:“何为侠?解人于危难,扶人于即倒谓侠。何为大侠?解千万人于水深,救万千人于火热谓大侠!侠士就是仗义的人,打抱不平、见义勇为的人,可没分甚么男人、女人呢。”
萧诺眨了眨眼,未有说甚。
反是近旁已久,被冷落了的言子夜,纠灵珊方才之话,蓦地来了句:“珊珊小姐,侠之大者,谓之刺客,哪里为国为民了?”
钟灵珊俏脸一红,胡乱地问了句:“谁、谁说的?”
言子夜欲答而未答之际,萧诺坦白从宽:“小姐,太史公说的。”
“……”
钟灵珊无话,只转头看言子夜。
言子夜忙点头附声:“是也,是也。”
钟灵珊倒不多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