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狠!”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国舅抓紧她的发丝缓缓后退,得不到皇位,对他最为珍贵的,就是性命。
一步步被拉离高高在上的男人,眼角渐渐湿润,几年不见,他还是那么帅气,温柔的眼神,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不是恨他没有救自己吗?为什么又要为了他去牺牲自己的性命呢?自己的手终究是放不开呵。
点点收起手中的药瓶往怀中小心地放好,只要他不去威胁银宝,自己也不用拿着这么危险的药水。
“妃儿!”御钦急得手足无措,只能随着国舅的步伐移动而移动。
虽然不明白他和师傅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记忆尘封,可是,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也是无人能及的。
“五阿哥,没事,你不用担心。”咧开小嘴,她笑的阳光灿烂。
五阿哥?往前移动的脚步停在半空中,她,不再叫他御钦,而是叫他五阿哥,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记起一切?记得以前她也是这么叫自己的。
不!不会的,师傅说过,此药的解药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她怎么会回忆起以前的事?
“小娃娃,皇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突然朝她狂奔过去,御瑾已经毫无顾虑,没有了她,他的世界才是一片空白,想到几年的时光犹如地狱,他不敢想象失去她的痛苦。
“站住!你不许过来,不然我立刻死在你眼前!”抓住国舅手中的匕首,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之下,她把匕首紧抵自己的脖子。
你!天杀的!
急忙停住脚步,他生怕她真的会伤害自己,决绝的眼神,使他不由的一颤。
“还不走!”她提醒身后也有点搞不清楚情况的国舅。
喔,走走走。
国舅又拉着她继续后退,后退,一直到走出大殿,直到走出北门,消逝不见。
“大哥!难道你真的任他把朱点点抓走吗?”笑天实在是忍不住了,跟着国舅到北门,他又折了回来。
“抓走?”轻挑眉头,他说过,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什么马,跑的比乌龟还慢。”国舅手牵缰绳,架势着一辆马车在小道上奔跑。
慢?汗血宝马耶!他还嫌弃慢?是他的心境不同吧?点点无奈地翻翻白眼,此刻的她已经被他五花大绑,不过还好嘴巴没有被他塞住。
“喂,你要去哪呀。”她被摇晃得好想睡觉啊。
他自己就是乌龟,让他自己跟汗血宝马比赛跑试试。
“去哪?哼,你想留下线索好告诉那个狗皇帝来救你吗?别做梦了。”国舅用力地甩着手中的缰绳,其实,要去哪,他自己也不知道,天下之大,可是能容得下他的地方,又在哪呢?一个全国通缉的要犯,他一家老小,可能会被判处极刑吧?
想到这,他摸摸怀中小女儿今早送他的纸鹤。
“留下什么线索,都被你绑成这样了,切,劝你还是放了我吧,你想想,你带着我,就得多喂一个人吃饭,多不划算,有什么事你自己跑都来不及了,还要拉着我,怎么想我都是一个累赘。”无辜地嘟起小嘴,她晃动着小脑袋瓜,喔!脚麻了,NND,马车都跑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是没人来救她咧,御瑾,他,会来救她吗?
她倒是想唬他。
国舅冷哼了一声,专注地驾御着马,没有去回她那些无聊的话。
只要有她在自己的手中,才能确保自己的小命,放她走?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
“国舅,你还真狠的下心哦,难道你都没有担心你的家人吗?你的妹妹,你的侄女,还有你的老婆孩子?”竟然不理她?那她就当自己是自言自语好了。
手中的缰绳一滑,他差点摔下马车,抓紧手中的绳子,他努力地想要去牵制住这匹汗血宝马,可是这匹马的速度怎么突然慢了下来?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会驾御马车和骑马,但是对马的了解并不深。
只见宝马甩了甩尾巴两下,就开始拉出一堆又黄又臭的粪便,跟水一样的稀,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事。
“它怎么了?”紧要关头,它竟然站那不动了?国舅急得满头大汗。
哟,刚还不是不想理会自己,现在倒是主动问她了。
点点懒懒地瞥了宝马一眼。
“它肚子不舒服。”其实是有人给它喂了泻药,造虐喔,这么好的汗血宝马,要是量喂多了可是会死翘翘的,点点皱下眉头,倒是有点心疼这匹马儿。
不用猜,肯定是出城的时候那些侍卫给下的,没想倒还满聪明的,但是,会是谁暗地指使的呢?
“它到底要肚子不舒服到什么时候!”挥舞着缰绳,可是那匹马儿根本就不愿挪开一个步伐,只是在那腿软地想要蹲下去。
“它已经不行了,你这样打它是没用的,它就跟人一样,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啊,难道你拉肚子的时候也会跑会跳吗?”
点点可怜的眼神看向那只正在流泪的宝马,啧啧,虐待动物啊!
实在是没有力气去鞭打那只腿软的马,国舅跳下马车,随后又把点点给拽了下来,他不能在这等死,御林军随时有可能会追过来。
“慢点,慢点。”可怜的马,希望他们会来救你呀。点点被国舅拽往小道旁的树林里,一只松下来的绣花鞋就这么被他拖掉了。
“你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就把你丢老虎窝里去。”气愤地转头朝她哄道,要不是她,他的计划也不会被破坏掉。
老虎窝?恐怕他还没把自己丢进去就被吓死了吧。
在这奇怪的树林里,她还是保存下实力,免得到时候真的有老虎来了跑不动,闭上嘴,她开始节省体力。
“奇怪,怎么尽头会是悬崖?”国舅往悬崖底下探头,又吓得急忙缩回去,掉下去准没命。
“你看就看,不要拉我过去啊。”她有些惧高症,慌忙闭上双眼,她深吸一口气。
“没路了,往回走吧。”转身,他僵住身子,双眼瞳孔扩大。
怎么可能那么快?
“是啊,没路了,国舅,你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一身洁净的白衣,他玉树临风地摇了摇手中的白扇,润红的薄唇扯开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是一朵绽放的白梅,优雅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