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他的尸体在哪呢?”索菲现在的心情已经从对赫连澜清和怀疑转化为愧疚和担忧了。
“被他的侍从带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安葬了吧!”
“不是说谋反之罪当诛九族的吗?那他的家人怎么逃了了?还能把他好好安葬吗?”索菲更加担忧道。
“听他的侍从说谋反之事是他一人所为,其他族人虽不免责,但罪不至死。念在他们祖先对我朝立有大功,所以给了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事实上这次追杀他的行动是赫连家族全权负责的。”
“哦,我明白了!是他的族人出卖了他,难怪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索菲点了点头,“卓大哥,我想去拜祭他一下,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的墓?”
“这个……”卓枫林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我娘说你现在在月子里,就应该在床上静养,不宜劳神费心,不宜下床走动。”
“大娘……”索菲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她还生我的气吗?”
“一点也不了,她之前误信谣言,对你有些误会。我跟她解释了以后,她不但不生气了,反而觉得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呢?”
“好,那就好!”索菲勉强挤出了点笑容。
“菲儿,你别怪我娘。我娘她其实很苦的,她年轻的时候没少受我爹的那些小妾的气。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她还是难以释怀,见到那种打扮的妖艳的漂亮女人就没好气。”
“我明白,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她的苦。她之所以会生那么大的气,都是为了你好。天下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然后去一个清白贤惠的妻子延续香火。”
“呵呵,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娘的气呢,没想到你那么同情达理!”卓枫林高兴地呼了一口气,“菲儿,我答应你,等你坐完了月子,我一定带你去看澜清兄弟的墓。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太伤心了,以前你是一个人,可以由着性子来。现在你可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要担起养育他们的责任。”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是要保持好心情,保持好身体,好好养育我的孩子们。对吧!”索菲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哈……欠”索菲伸了伸懒腰,现出了疲态。
“那你先休息吧,我去忙了!”卓枫林识相地走了。现在屋子里又只剩下索菲一个人了,她哪里有丝毫困意,刚才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装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既然自己的不开,干嘛又要惹得周围的人为你担心呢?然而心还在痛,泪还在流。她突然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诗: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首诗配上此时的心情真是再贴切不过了。情感共鸣之下,索菲一遍一遍重复地念着这首诗。仿佛念得多了,远去的那个他就能听见……
为了不让周围的人担心,索菲尽量装出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见到人就开始讲笑话,然后自己就大笑。可能是因为心太冷了,连带的讲出的笑话也是冷的。别人听起来并不觉得好笑,可是为了照顾她的感情,只得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这不,她就开始讲了。
“来,乐逍,听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索菲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把乐逍叫到床前。
“真的吗?太好了!”乐逍装出一副很期待很欣喜地表情走过来。
“当然是真的,你小子今天有耳福了。讲个什么好呢……”索菲一手托腮开始从脑中搜索片刻,两手一拍,说道:“对了,我给你讲一个狗眼害病的故事好不好?”
“好哎好哎!”乐逍是依然的欣喜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叫苦不迭:神啊,救救我吧,这故事她都讲了八百遍了。
“那你就竖起耳朵听好了,从前有个迂公,真是人如其名,迂不可及啊!这一天,他得了眼病,就去请医生治疗。出门时,在台阶下踩着了狗,狗一急把他的衣服给咬破了。看病时,他把这事告诉了医生,医生说:“一定是这狗害眼病啦!”迂公回家一想。自
己眼病是小事,狗眼病了,夜间怎能守门?于是,他煎好了药,先喂狗,剩下的,才自己服。哈哈哈……你说这人迂不迂?哈哈哈……”
“哈哈哈……”乐逍也附和着笑得前仰后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好笑吧!嘿嘿,碰巧我今天心情好,我就费心再给你讲一个吧?”
乐逍一听立即吓得没坐住,翻到在地,连忙爬起来,边揉屁股便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卓大哥早上吩咐我做的事我还没做完呢,你的故事我下次再听吧,我先走了啊!”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哼!耍滑头,这次你听,下次求我我都不给你讲!”索菲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百无聊赖。过了一会,听到一阵敲门声,她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道:“门又没关,进来就是了。”
“呵呵……”进来的是卓枫林。
“啊!你来的正好,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终于见到一个听众,索菲又兴高采烈起来。
“呃……”卓枫林心里那个汗,想要阻止她,可是她已经自顾自的开讲了。
“这一个还是讲迂公的故事。话说迂公家里有只很矮很矮的板凳,迁公用瓦片把四条腿垫高,还是不太舒服。而且,时间久了,觉得不胜其烦。一天,他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叫来仆人,把矮板凳挪到楼上去坐。可是等到再坐凳子的时候,迂公还是觉得像原来那么矮。他恨恨地说:“人们都说楼高,这座楼高个屁,让它白得了高的虚名。”于是令仆人拆楼。哈哈……你说这人迂不迂?好笑不好笑?哈哈哈……”索菲又自顾自夸张地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卓大哥,这个不好笑吗?别人听了都笑的前仰后合,你怎么不笑啊?”
却见卓枫林依然没有笑,反而面露忧色,“菲儿,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或者喊出来,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你这样,让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