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焰暝那俊美至分不清性别的脸,涨的紫红,九昭又冷冽的道,“若不是当日你劫走第二雪在先,朕也不屑与你一般见识,哼,朕已在忍让你的恶行,今日你又发兵攻城,若不是朕及时部署,怕是我九昭皇城都不保。若是不念你曾经是焰暝王,给你留了三分面子,今日早已经让你全军覆没!焰暝,你倒是说说,到底谁欺人太甚?”
焰暝被他讽的哑口无言,满面羞愤难当,却又无奈。这恩怨,追根究底,无止无尽。九昭的怒气,一直是因为第二雪而发的……
九昭冷硬催促,“还不跪拜?”见他仍是迟疑,转身道,“斜晖,开战!”
“慢!”焰暝下马,迟疑良久,迅速跪下去,膝盖都在颤抖。这屈辱,到底该怨谁?双手握紧,只是铭记这一刻,他必须要记下!
“很好!焰暝爱卿,平身吧!回去之后,好好休养生息,朕等着你再次发兵!”九昭不屑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飞身跃至斜晖给他备好的天马上。冰蓝的长剑一挥,“撤兵回城!”
大军浩浩荡荡,朝九昭城前进。
“斜晖,朕离开之后,可有人来攻城吗?”他本想先赶去九昭城,却不放心这边,一是怕雷、电重又被焰暝收复,二是怕他派的三十万大军根本不敌。却没想到,斜晖会带兵及时赶到。
“回陛下,没有,卑职一直严谨防守!”
“没有?”九昭讶异。看来赤夜对第二雪真的“很好”!
这个“很好”,怕是早已经超出了第二雪所说的“朋友”。他应该感谢赤夜没有攻城吗?可为何心中却又酸涩难忍?皱眉,压下这莫名的感觉,又道,“斜晖,你来之前,可见到第二雪了吗?”
“第二雪?没有。陛下不是去绮堂峰救她了吗?”
“朕已经救了她,可是朕与临褚打斗之际,她又被另一个人带走了,唉……”长叹一口气,是放心,却也是伤心。
灵球不在临褚那里就好,可又怕第二雪那个蠢笨至极的女人,把那灵球当成石球丢掉。
若是她真的被赤夜带走也好……
哼哼,看来……他的“血泪”真的不简单,身边有赤夜和冰昼,就差他这个主人的一滴炽情之泪,她便成为神界的主宰了!
一个卑贱的“血泪”之奴,竟成为神界的主宰?
九昭不可思议的失笑摇头,想起她那单纯惹人怜爱的模样,会有这样的神界至尊吗?
***
临褚则迅速赶去沁水池。他太了解她,在神界,除了绮堂峰、九昭城,也只有沁水池是她熟悉的。
而这里,又是赤夜和冰昼诞生的地方,若是赤夜将她带走,绝对会来这里!
夙尚却奇怪临褚竟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风、雨护法已经来通传过,临褚背叛九昭,各驻地都要派兵攻打绮堂峰,他怎么会放下绮堂峰,赶来这里?
而临褚则不知道夙尚已经知道了一切,对待夙尚还是如以前一样的疏离、客气,“长老,可有见到过第二雪吗?”
“第二雪?她未曾来过啊!”怎么又是她?
这天下大乱竟都和一个凡间女子扯上关系,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呐!
临褚见夙尚一脸惊讶与不可思议的神情,心中焦急,“怎么会未曾来过呢?”那她到底去了哪?那个女人何时变聪明了?
夙尚见临褚倏然阴沉,暗含煞气,不像是相思之象,看来绝情丹,还是没有解去!心中扼腕,却又忍不住提醒,“左使,现在各处兵马都在赶往绮堂峰,左使还是快回去迎敌吧!”
此时,临褚心中只有灵球和第二雪,生怕她回了九昭城。灵球若是落在九昭手中,那……他当时真应该将她杀掉!淡褐色的眼眸闪现一抹杀气。
夙尚见他一直沉思,忍不住提醒,“左使?”
“何事?”临褚恍然回神。
“呵呵,老夫是说,大兵已经压向绮堂峰,为何左使你,还有心思出来找第二雪呢?”这是夙尚百思不得其解的,既不是相思,却又为何如此急切?
“大兵?”临褚看向他,“长老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
“呵呵,大兵,当然是九昭的兵,老夫口中喊你左使,并非是称呼你的职位,二是念及你曾经与老夫同朝为官,老夫明白,你已经不是九昭的左使!”夙尚的微笑,依然浅浅的,淡淡的,几分和蔼,几分惋惜。
临褚扯起唇角,一抹冷笑,而非苦笑,“既然如此,长老为何不杀了我?”凭他两万年的神力,他根本抵不过。
“呵呵,老夫懒得管这些,带兵打仗是年轻人的事,老夫只是喜欢品茶静坐,这沁水池悠然宁静,正适合老夫。若是有缘,老夫也希望再见一见第二雪,与她聊些对牛弹琴的话,呵呵……”
说完,转身走向沁水阁,这青石板上曾经有个少女坐着赤脚玩水,可是,此时……他也不免担心。
没有再回首,只道,“左使请回吧,老夫不远送了!”
对于这种清心寡欲的人,临褚也不想干涉。至于大兵压境的绮堂峰,那也只不过是一个落脚的住所而已,那里的人是绮堂余部和九昭驻兵,厮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