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嫣看向佩洐,父女两面色暗淡下去。若不是他们拿了那护卫送给九昭的信,第二雪也不会有如此下场……若是九昭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
场面僵持,焰暝竟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杀了她。
就在他们迟疑间,她倏然推开焰暝,夺门而出。
焰暝大惊,急忙去追,却被佩洐倏然击出的结界挡住。“焰暝陛下,我们应该坐下来聊聊,至于第二雪,灵球不在她那你追来也没用。”
“呵呵,既然如此,佩洐长老请坐吧!”焰暝挑眉。
她奔出酒楼,却没想到花随在门口迅速拉住她,“白棠,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她松一口气,“我不是让你离开的吗?”
“我不放心,却又打不过他们……我真的很没用。”花随自责。
她拉住花随,匆匆离开,“赤夜给我找的院落,怕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我要离开这里,花随,我不想连累你和万花楼……”
“那……你要去哪?”花随担心的看着她。
“不知道,天下之大,总有我能容身的地方吧,我不想再见到神界的人。”她垂首,眼神又倏然莹亮,“花随,我想去杭州西湖,那里赤夜带我去过,很美!”
“西湖?路太远,你一个人如何去?”花随担心的看着她。
“总是能去的嘛!呵呵……就这么定了。”
“也好。你有盘缠吗?”
“嗯,赤夜给了我很多银两。”谁又知道那个小院落中最不缺的便是钱!
***
沁水池,蜿蜒水面的青石板上,赤夜黑色的风衣旋来旋去,已经半个月过去,终于打定了注意,第一百二十次,迈向沁水阁,上楼,敲门。
房内一个碧青色锦袍的铜面男子,望着窗外。赤夜没有开口,他便道,“不要再来求我,我已经说的很明白,灵球,我不再碰。”他怕自己再去看她,心中总是想知道她好不好,想看她在做什么,想看她的一颦一笑……
“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人,若是九昭能把泪给她,我会让她做主人。”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来烦我。”他已经打算在此隐匿,不再过问不相干的事。这间屋子沉淀着他们曾有的美好。
“她一个人在凡间,已经一个多月,我不放心。”赤夜叹了口气。
“那就带着灵球回去吧。”他不想转身。
赤夜无奈转身,走到门口时,回首道,“我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你只要让它幻化成原来的样子就可以”
临褚低沉的怒吼,“我说过,我不会再碰它!”一旦拿起了,就再也不想放开,心中像是生了魔。
“好!”赤夜迅速离开。除了临褚,他就不信没有人再真心对她好……当然,还有一个花神,或许夙尚也可以!
***
花随让她和花姐来道别,毕竟花姐也时常“挂念”她,总是该说一声的!“去西湖?”花姐声音尖锐,不可置信,“白棠,我万花楼不少你的饭吃,留下来吧!”肥水不外流。
“我……多谢花姐,我已经决定了。”她微笑婉拒。
“不如这样吧,呵呵……我一个姓金的好友,正从杭州过来做生意的,不如,你们同行吧,如此,我和花随也放心。”花姐拉住她的手,周到安排。
“呵呵,也好,去杭州我也不认识路呢!”
“嗯,那就这么定了!”花姐没看言笑,心中却已经高兴的掉渣。
三日后,万花楼前一辆华车,花姐将她带出来,“白棠路上小心!”亲手掀开车帘,里面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臃肿男人,红光满面,锦衣华服,花姐堆上笑脸,“金爷,白棠就拜托给您了!”
“嗯!”男人打量着坐进车内,面上挂着白锦布的白棠,两眼顿时灼灼闪光,肆无忌惮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给了花姐一个满意的眼神,随后,对着车外咳嗽了两声,车夫丢给花姐一个包袱,便驱车离开了。
牡丹站在门口讥讽轻笑,“呦,花姐又发财了?做梦可别笑,吓死人你偿不了命的!”
“忙你的吧。”花姐蹬她一眼,提着包袱上楼。
牡丹轻哼一声,斜斜的倚在门框上晒太阳,却见门口忽然出现一群兵,领头的人英武不凡,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牡丹看的直了眼,忘了上前迎接,斜晖迈进来,扫视她一眼,“姑娘,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白棠的女子?”
“白棠?”怎么都来找白棠?难道是白棠这个名字格外幸运?轻轻一笑道,“呵呵,我就是白棠啊!”
斜晖冷笑一声,“可是你的头上带着牡丹呢!”这万花楼他曾经来过,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女子叫什么名字,自然就带什么花。
“呵呵……这……”牡丹迟疑。
“说吧,白棠在哪?”斜晖抬手搭上她的肩,手上在渐渐用力。
肩胛骨的痛楚,牡丹惶恐不已,“白棠,刚被花姐卖给杭州来的一个姓金的富商,他们刚走,马车往那边去了,可能是要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