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哽住,仿佛再说一个字就会崩溃,那伤痛就会决堤倾泻,让他无法承受。
“主人,不如,属下去一趟九昭宫,代你去看看水仙吧!”赤夜建议道。
“不,不用,灵球可以看到她的一切,赤夜,你还不知道,九昭带走了她,也带走了我给她的所有的记忆!”此刻,陪他舒缓沉闷的只有赤夜,他成了倾听苦闷的兄弟!
“主人……”赤夜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曾经叱诧战场,威风凛凛的主人,男人的脆弱,是不轻易碰触的伤……
这是赤夜从未见过的临褚,他明白,水仙的地位早已胜过了绮堂罂!但,越是如此,越是无法安慰,除非将水仙找回来!
月华皎洁,尘嫣躲过巡逻的九昭神兵,向着绮堂峰顶的大殿飞去……
此时的临褚已经千疮百孔,心碎神伤,漫无止境的寂寞,脆弱的不堪一击,满殿的酒坛无法将他的痛麻痹,神是喝不醉的,幸福只是刹那闪动的烟花,他想忘记,将那双桃花水眸凝成一幅画,自欺欺人的掩盖在心底。
他想,或许给她抽去记忆也是好的,这份痛苦由他一个人承担,她那样的柔弱,如何承受分别的苦痛?
泪滴模糊了淡褐的双眸,夜明珠莹莹换动的光线中,那个水绿长袍的人走过来,可以辨清是水仙的模样……是他的水儿吗?为何这气息并不是淡淡如水的感觉?
她走过来,抬手抚摸铜色的面庞,同样的炽情,眼眸中满含爱意,“临褚,我回来了!”她的声音中满是哽咽,期望他能拥抱一下。
临褚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泪终于涌下来,拖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往下灌,他希望眼前的她是真实的,为何这么多酒咽下,仍是可以将她的气息分辨的如此清晰?这个女人很像他的水儿……
她夺过酒坛,摔在地上,“临褚,我回来了,为何你还不开心?”她拉起他的手,环过纤细的腰肢。
临褚迅速收回手,冷冽的气息倏然回归,收回的手一推,冰冷而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她推下去很远,却又不至于伤到。
站起身,走出大殿,“尘嫣,请你自重!”
他的水儿根本不是水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女子,如何从九昭的手里逃脱?如何几天之间从九昭宫感到千万里之外的绮堂峰?他亲眼看到她的记忆被抽去,若是此时站在她面前,她也绝对不会认识他是临褚,再也不会认识!
爱到深处,连自欺欺人的能力都没有了,执拗的像一个孩子。想起在灵球中看到的那一幕,她曾说,“临褚,就是我的沧海之水、巫山之云!”话语淡漠,桃花水眸中的坚定却不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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