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阳光总是姗姗来迟,在狼堡生活的人,都知道会有很多人等不到来年的春天,比如曜阳商会的钱掌柜。
钱掌柜被杀的传遍了狼堡,大多数人听完微微一愣,然后就麻木的该干嘛干嘛,仿佛不曾听过这个消息,而此时曜阳商会乱成一团糟了。
城门小屋,少年还在炕角蒙被大睡,窗外传来敲玻璃的声音,“云哥,云哥”
少年裹上破大衣,打开门喊到:“快进来吧,葛老头不在”然后继续往被窝里钻。
一个身影闪身进来,把门关好了,坐到火炉子旁边,伸出手烤着火,进门的少年叫无双,是贫民区的孤儿,从小打架斗殴,跟流云一起长大。
“云哥,我把钱大胖子做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查了,狼堡我可能待不了多久了,我想去北面看看”慢悠悠的说道。
床上少年叫流云,今年十六岁,是十年前葛老头在城门下面捡回来的。
流云沉默了一会说,“无双,做了就做了吧,钱大胖子乱涨煤价,该死,如果他不死,今年贫民区的大婶孩子会过不了这个冬天,先看看情况,如果有事我陪你一起跑路吧,也好有个伴”。
这两个少年是狼堡的小混混,平常干点偷富济贫的事,但是杀人还是第一次。
洛阳王家大院,厅里王家大儿媳钱王氏正哭闹着,“哎呀我的大哥呀,你咋就这么走了呢,为了王家你跑到关外穷苦的地方受苦受罪,到头来落个不得善终,哎呀我也不活了,妹妹去下面陪你吧”
知府王之洲黑着脸看着这个儿媳,在看看旁边事不关己的大儿子,感到一阵阵心力交瘁,叫道:“天宇,你带着二长老王亚夫去狼堡彻查,不论过程,凶手必须死。”
天宇应道:“是,爷爷”
王之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无儿无女,整天痴迷修道,家事全指钱王氏打理,王之洲心里明白,这些年这个大儿媳贪钱,背后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深究,只求一家人和平相处,二儿子身体不好,前年病逝,还好二儿子很争气,生了一儿一女一对龙凤胎,儿子便是这次带队去狼堡的王天宇。
“爷爷,爷爷,我也要去关外狼堡看看”,二儿子的女儿王蓉突然跑进厅里,看着这个乖巧的小孙女,王之洲脸上露出了笑容。
“蓉儿听话,咱不去,你要想散心,我让你母亲陪你去汉都你舅舅那玩几天,好不好?”
“不嘛爷爷,我就要去关外,人家都十五了,还没出过远门呢”王蓉撒娇道。
“好吧,好吧,但是你必须听你哥的话,不许乱跑”王之洲笑着说:“天宇,看好你妹妹,不许贪玩,办完事赶紧回来吧”
天宇应道:“好的爷爷”
“都去忙吧,天宇留下”王之洲说到。
“天宇,这次你去关外,不仅仅处理钱掌柜遇刺这件事,更重要的是曜阳商会有一件东西务必要取回来”王之洲在人走后说道。
天宇应道:“爷爷请讲”。
“曜阳商会表面是家族在关外的一个生意据点,其实暗中一直关注北方动静的情报机构,而且曜阳商会上月获得一把狼人大师级匠师打造的七级元力枪,这次去狼堡务必要取回来,当今圣上雄心浩瀚,他日必会兴兵北上,与狼军决一死战,王家能否兴盛,就看这次机会了,天宇,爷爷老了,还能给你们撑几年,到时王家就看你的了,我知你心性稳重,必会完成这次任务的,爷爷相信你”王之洲温柔的说。
“知道了,爷爷,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天宇一脸坚毅。
汉都皇宫,此时坐在龙椅上的是汉王朝第十一代皇帝汉正帝,年号正元,汉正帝正值三十而立之年,意气风发,正准备对外大展拳脚,开拓疆土,对内破除门阀,集权中央。
此时汉正帝正看着各地上报的文件,旁边伺候的是李公公,头发胡子都已花白,双眼精光闪现,一双修长的双手灵活的整体着汉正帝批示过的文件。
汉正帝看了一会洛阳知府王之洲请求退休的文件,随口问了一句;“洛阳王家最近有什么事么?”
李公公不慌不忙的回到:“回陛下,洛阳王家的一个外门掌柜在关外狼堡城遇刺身亡,王家派世子前往调查”
汉正帝沉思了一会:“狼堡.”接着抽出一个折子开始写字。
“老李,一会你找人把这个折子送到镇北军关将军手里,让关将军按折子里的命令行事”
李公公回到:“是,陛下”
汉正帝又沉思了一会在王之洲的请示文件上批道:“亲乃国之栋梁,河洲洛阳一地乃国之粮仓,望亲勉力经营,北上屠狼成功之日,便是河洲洛阳王家封侯之时”。
狼堡城门小屋,葛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大烟斗子骂道:“狼崽子,你是不是知道了谁把钱掌柜的做了?”
流云依旧躺被窝里不说话,仿佛一块石头。
葛老头恨恨的继续骂:“不说话?狼崽子,你别给我惹事,我把养这么大我容易么,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听见没?”
流云看了一眼葛老头:“葛老头,过完这个冬天你就搬关内去吧,这越来越冷了,人死的快”
葛老头气的骂道:“你个白眼狼,白给你养活这么大了,明天给我滚,爱滚哪去滚哪去!”
流云翻个身继续睡,哼唧说:“好,我明天就滚,马不停蹄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