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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六识的历练

两人往墓穴深处走去,到了尽头,地上铺有一张毛毯,两人便席地而坐。张堪道:“我今天先告诉你一些东西,你需要如数给我记下,如果记不住,那你也别指望去救慕容姑娘了。懂了吗?”

张硕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似乎觉得点头不语更能体现出自己的决心。

“好,我现在便告诉你关于你六识的一些东西。”张堪顿了一下,“你的六识在普通人中已经达到不可超越的地位,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蚂蚁,动一动指头就能碾死你。”

六识者,眼、耳、鼻、舌、身、意各有识也。谓依五根能见五尘,而为五识,于五尘境,而起分别,为第六识。

也就是说,意识是最重要的一识,如果意识强了,其余的五识定然不及。

但张堪说张硕此时心中生出了第七识,这一识是因为他的心魔以及一道蛊而生的。

这一识代表着善与恶,佛与魔,也就是说张硕的心中已经种下了魔种,或许这与他的那一道忘情蛊有关。他的第七识用张堪的话来说是魔识,但是用佛家的说法来说便是“阿赖耶识”,阿赖耶是梵音,又称为藏识,含能藏、所藏、执藏三义,是一切善恶种子寄托的所在。但是张硕的阿赖耶识已经变异了,偏向恶,也就成为了所谓的魔识,由佛入魔。如果控制不当,很有可能会成为危害一方的魔神。

六识又有六尘。色尘,生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因为张硕前五尘都能够了解张堪便略微跟他讲解了一下法尘,法尘指第六识意识所缘的对境,又名法处、法界。广义而言,指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一切诸法,也就是意根、意识对六尘全体的作用。

依于六根所接之尘有六:谓色、声、香、味、触、法,是为六尘。尘即染污之义,以能染污情识之故。

要想控制好心中的“阿赖耶识”就必须掌控好六识之中的六尘。法尘是最为重要的,如生灭善恶等。以能染污意根,故谓法尘。意根走火入魔便是终身入魔。

张堪在这里特别提醒了张硕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六尘,否则心中的魔种生长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对于祖师爷的教导张硕也只能遵守了,反正祖师爷不会害自己。

张堪这一晚跟张硕先是讲解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而后又教张硕说这个地方的语言,这个世界的语言发音与普通话差不多学起来也格外简单,有几句话说出来倒是有点像粤语了。

他又对张硕把这个世界进行了一个简要的介绍,几千年前张堪是因为躲避一场旷世浩劫而躲入了古墓之中,那场浩劫则是修炼者与天的战斗,九天覆灭了整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与张硕所看的那些修真小说不一样,这个世界有许多国家。比方说现在张硕所处的位置,按地理位置来说相当于亚洲,则这个地方是武者居多,而西方则是魔法师元素师等等。

第二日,张硕换上了一套与张堪无异的装扮,而后把头发修剪了一番,胡子刮掉,恢复了昔日那俊朗的神色。张堪也点头暗赞,这小子长得不错,有一股阳刚之气。

张堪先是对张硕的六识进行训练。

眼识,以色辨物,辨善恶好坏等。

练色识说白了就是练一个眼力,比如说张堪会打出炙光,刺得张硕睁不开眼来,然后用手中的石子来击打张硕让张硕辨认出石子的方位躲避开来。

这等训练极为辛苦,一天下来,老是迎风流泪,而且眼睛会突然暴盲一阵时间。身体更不用说了,到处是淤青,不过张堪倒也还好,不往张硕的打。

开始的一天张硕一个石子也没躲过,后来逐渐能在光亮中辨别出石子飞来的方位,三天之后便能悉数躲过石子,张堪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毕竟张硕现在还属于一个凡人而已。

耳识,以声辨位辨音。张堪将张硕关入地下的一个牢笼之中,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得忍受黑暗给人类带来的恐惧。

还是老办法,用石子击打张硕,让他以耳辨位,石子打过来时会有微小的破风之声,这练起来是端的困难。光是耳识张硕就练了一个月,这也符合常理越到后面就会越难。

鼻识,以香辨味,以香辨毒。

张堪会在张硕的饭里下毒,有十碗饭,其中九碗下毒,如果吃到了下毒的那碗便会出现痒痛,昏厥,头昏等等症状,但这些毒的味道又极难辨认,味道清淡得很,基本上辨不出来。

等到张硕能辨认出哪一碗饭没毒了,然后张堪便将十碗饭全部投毒,让张硕去辨认哪碗饭是剧毒哪碗饭又是弱毒。

张硕搞了三个月已经能辨认出各种毒药的毒性,虽然有些毒药无色无味但不知用何法,他硬是能认得出来这些毒药的毒性,这连张堪都感到吃惊。

舌识,以味辨毒,以味辨味。

跟鼻识差不多,用舌头来尝,就跟神农氏尝遍百草差不多,不过张堪倒也不敢用剧毒给张硕尝。到后来张堪自己调制了剧毒和解药,让张硕服毒,然后再喂以解药,这把他搞得可是九死一生。死了活,活了死的。这一练又是半年。

身识,以触辩万物。

这是最难的,封住了另外四识,让张硕仅靠身体的感觉来摸索。

张硕需要在四识封闭的状况下用身识去寻找自己的食物,以及去躲避张堪的突然袭击。

大家都知道,现在有一种可怕的刑罚,就是让人发不出声音也不让人听到声音,也不让人看到东西,就这样来消磨人的精神意识,这每过去一分钟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这连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都坚持不了多久,但是张硕却硬是咬牙挺了下来,他内心中的那股信念到底有多强啊?

张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年,也许几百年,身识终于练好了。

最后要练的便是意识,以法辩万物,以意辩万物,以意辩善恶。

这练意识,连身识都被封住了,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就像一具空壳在三界游荡一样,宛如丧尸一般,仅有头脑之中存在着一丝意识与灵魂。

仅靠自己的灵魂来感觉潜在的危险以及食物的存在,张硕一开始的一个月几次饿得昏迷,还是张堪喂他吃了几个馒头。有时候张堪就把馒头扔在他的脚下,他都感觉不到,他只有一个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体在随处飘荡。大概用了几年的时间自己终于能找到食物了,接下来历练的便是感受危险的来袭,一开始张堪还仅是用石子来击打他,但是张硕却感觉不到疼痛,这让张堪有些头疼了。

其实张堪也不知道怎么练这一层的意识,他只知道意识是一种感觉,一种感知。

这几年下来,苦不堪言,张硕几次都险些崩溃了,但是心中那强大的信念硬是让他坚持了下来。每当想要放弃自己时,慕容雪儿的笑颜与身影便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告诉自己这容不得他去放弃,因为慕容雪儿是因为他而死,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张硕,曾经盗行中的一代枭雄,发丘一脉的杰出人才,他踏上了修炼之路后,又会鼓捣出哪般作为?这很值得张堪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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