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好神奇,药效简直堪比神迹了。”
雨锡一声暗叹,不禁小心翼翼收好地面上的瓶瓶罐罐,这些药物对于玄皇地境来说并不难找,而且雷云浩几乎取自六长老的储物镯,可以说完全是大发死人财产,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珍含。
收好丹药,雨锡静下心来,只见雷云浩的躯体完全发生了变化。
层层绿光,来回游走全身,带有生机,修复伤口的同时,甚至还加剧了灵气的运转;不过雨锡也知道雷云浩这段时间必然不短,她不可打扰。
“嗖”的一声。
白影涌现,转眼便停在了雨锡身前,一身绒毛雪白晶莹闪光,显然便是紫貂。
紫貂躯壳缩小了足足几圈,大约连同尾巴还有两尺半的样子,但其眼睛越加妖媚,空灵无比,星点流转间,随即口吐人言道:“她已经落入我的幻境中,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突围出来。”
“如此便好,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她会伤及到雷云浩,只是为何她能无缘无故进入噬灵牌呢?”
对于这点,雨锡很是不解,毕竟她当时在进入噬灵牌前,可是由雷云浩亲自带进来的,而且这块噬灵牌存在年代无比久远,仿若原生。
其中,噬灵牌不仅陪伴了她千年之久,甚至还让姐妹二人离不开花若庭院,好似根深蒂固般,让她们不敢忤逆,只有修炼。
“这是或许只有他知道吧。”
紫貂说完后,目光看向那盘坐在台阶上的雷云浩,意味深远。
第一次见雷云浩之时,紫貂曾想吞噬他作为腹中餐,奈何雷云浩太过狡诈,反将它一记,甚至还烧光了它的绒毛,那种灼烧对于紫貂而言,铭记于心。
不过在跟随雷云浩后,紫貂便一直含身在他的储物囊里修炼,修为渐进。
储物囊里是一个神奇的空间,除了比外界少一个炙热的残阳外,里面几乎什么都有;当然,这并不包括其他生物,而且那碧柔紫羽鹭也是在紫貂修炼很久后,才被传送进来。
碧柔紫羽鹭的的体积很庞大,至少比起紫貂自己来说,它显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而且其气势凶凶的样子,分外让它惊恐,心中止不住的连连打颤。
但好在碧柔紫羽鹭并未将紫貂怎样,也许是因为雷云浩嘱咐过,也许是因为不屑于与小小的它相比;可紫貂相信是前者,它发现雷云浩其实很重情义,可以为朋友、亲人、爱人之间,视死如归。
紫貂充满灵性,不同于寻常灵兽,它一生下来便有灵智,只是实力很脆弱,幻术是它的唯一保命技能与底牌。
但它同样有感情,雷云浩并未与它有多少交际,甚至无暇顾及,只是当初告诉它随时可以选择离去;紫貂没有走,这点它也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因为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它越发现雷云浩的坚强撼动了它,使它找到了寄托,这样它也不用再随时都冒着危险。
收回目光,雷云浩十几年来的奇遇、生死徘徊、百折不挠、都在紫貂心中流淌,仿佛历历在目,只是他终于也有了累的一刻。
“哎。”
紫貂轻叹了一口气,动作神情都很人性化,旁边的雨锡见状不禁一笑,对其道:“怎么?尚未化形,就学会人模人样了啊。”
“你不会懂的,至少我比你了解他太多。”
紫貂说完后,直接向台阶高处奔去,转眼便消失在了雨锡眼里;而雨锡在紫貂离开后,一脸鄙夷的咋了咋舌,撅起嘴角的样子当真可爱,水灵动人。
石碑外,血腥战场。
夜幕降临,天际转化深色,一丝丝深层的蓝掩盖空中;血腥之味飘满了整座林间,周围一片死寂,毫无生气;更为重要的是,这里仿佛成了禁地,连同蚂蚁都避而远之。
噬灵牌孤身血地,远古气息浑然散出,黄光早已消散,只有随着夜色渐黑的陈旧。
忽然间,远处袭来阵阵破风声,气势超然,转眼间便从千里外飞到了血地。
“鬼佬,此次我们受宫主之命前来查探,你说是不是有点虚张声势了?”
一名男子大约花甲之龄,出言带有许些放荡不羁;说他是老者,其双鬓乌黑;说他年轻,头发中掺杂道道白发。
“哎,我看也像。”
另一名男子彻底老化,满头白发,拂了拂下巴的长袖,一副得道天者的模样;只不过他们都是御空飞行,恍若自然,水到渠成。
“这里一片死寂,估计交战之人早已死去,哎,宫主明知道来回一踏,路途遥远,即便有空间传送门,我们也得花上几个时辰,这不是白来嘛。”
花甲男子说完后,语气中不免抱怨了一声,随即躯壳下潜,直接落入地面,带着满跚脚步,向前走去;期间,丝毫没有顾忌这片血迹的戾气,脸色平静如水。
许久后,逐渐靠近深坑,再次道:“鬼佬,快下来看看,看来此次交战确实如宫主所言,不像我们想的那般简单,而且能够让宫主重视,看来此次交战却也有些门道了。”
“噢?竟有此事,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后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一息间,其身影赫然便来到了花甲男子身旁。
“你且看这深坑,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看不出里面残留着的道道剑气?”
在花甲男子说完后,后方的老者也是皱了皱眉,眺目望向巨坑,其灵识感知爆涌而出,随即淡淡道:“里面的剑气确实残留不去,神似飓风,如有低阶灵兽或者生灵掉进去,必然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你比我见识广泛,有何拙见?”
花甲男子语气略带调侃,一边的老者听闻后,顿时讽刺道:“哼,好你个老乞丐,平日里与我争辩不休,今日到礼让起来了,老夫可不是蠢人,如此剑气散去便是,还能有何方法。”
说完,老者拂起大袖,顿时一阵轻风扑入深坑,剑气消逝;而就当里面的气息消散后,只见其深坑也在此刻扭曲了起来,数息后划为了完整的一片地面。
“哈哈哈,鬼佬真是记仇啊,不过我老乞丐大方的很,此次便不与你计较了,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可发现的了。”
“等等。”
“干啥,鬼佬,难不成你还真生气了啊?”
老乞丐一脸无奈的回过头,其嘴中之语让一旁的老者直接忽略,随即只闻老者道:“谁和你这活了千年之久的厚脸皮老道争执,我是让你看对面那块石碑的。”
“石碑,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花甲男子獐头鼠目,左顾右盼的样子着实可笑,但无论他怎么看,就是无法看到噬灵牌的存在;老者见状,以为他在装蒜,随即只顾自己走向石碑,不再理会花甲男子。
立身在前,噬灵牌没有丝毫变化,古朴自然,但远古气息却丝毫不存。
看着眼前的噬灵牌,老者心中有些莫名的熟悉,仿佛曾经见过它,但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有一丝丝的记忆,并不完整。
“鬼佬,你到底耍何玩意,这哪有什么石碑,你还装的那么像,真当老乞丐我是呆瓜么?”
花甲男子一声嘲讽,对于他来说,眼前空旷旷的,根本什么都不存在。
“老乞丐,你是真瞎了,还是在装疯卖傻,这么一块高达两丈之多的石碑,你竟然说看不见,到底谁在装蒜?”
老者气不过,当即便谩骂还之,一旁的花甲男子见状,发现老者脸色并不像玩笑,随即诺诺道:“我说鬼佬,你真没骗我,我可是真的啥都不曾见到。”
“你不信?”
“没有看见,自然不信。”
花甲男子好不犹豫,立马回言。
于是,老者听言也是有些无奈,不过他灵机一动,立刻便接着道:“既然如此,你便向前走去试试,倘若你能毫无阻碍的穿越过去,那么此道石碑就当不无存在,你看可好?”
“哈哈哈,我说鬼佬,你虚张声势的道行可是有高了不少,连脸色都如此一表正经,明明空无一物,你竟说有一道石碑,真是信口雌黄。现如今,老乞丐便让你看看,你是不是活的太久,老眼昏黄了。”
“你大可一试。”
老者自信无比,仿佛胜券在握,毕竟他可是真切看到了噬灵牌的存在。
“哼,走着瞧。”
一声冷哼,像是赌气,老乞丐拂袖向前走去;眼前依旧空无一物,如似空气,他自然无所顾忌,而身后的老者见老乞丐这般随即,不禁也是冷笑连连。
“轰隆”
突生一声巨响,巨噬灵牌十丈处,老乞丐的躯壳顿时掀起了漫天黄光,带着不可抵抗的威压,老乞丐躯壳直接被掀翻,不知所踪。
老者见状,忽然记忆流动,带着眼中的难以置信,随即又朝着噬灵牌大喜道:“原来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