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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说学堂(3)

当夜,几乎是成都全学界的负责人,不约而同的集合在石牛寺教育会里,商讨如何办法。大家都要看素负重望的会长徐子休是持的什么态度。后来,据闻,徐会长主张退让,认为学界力量决不是官场对手,假如一定要扩大行动,惹出了什么更大的乱子,那他断不能负责的。又据闻,即由于徐会长的态度软弱,大家很是惶恐,幸得刘士志先生、杨沧白先生,作了一场激烈的争执,然后才议决,各学堂自即日起,一律罢课,但须学生自行约束,不得在外生事;一面推举代表,禀见赵尔巽,要求严办出手巡警和教练所提调;一面将轻重伤学生送到四圣祠外国医院,希望取得外国医生证书,准备向北京大理院去控告;一面请求上海各报在成都的访员,用洋文电报把今天消息拍到上海去登报。又据闻,徐会长因为扑灭不了众人这股火似的热情,而又认为刘、杨二人这种言行,将来必免不了招出大祸,连累到教育会的负责人,于是,他当夜就向众人辞去会长名义,洁身而退,以冷眼来等待刘、杨诸人的失败。

禀见赵尔巽的代表当中,自然有刘士志先生、杨沧白先生。大家自可想像得到,那时交涉之困难,岂与今殊?我们曾经看见刘先生在那十几天里,脸色是非常沉郁,而态度,却每到南院(俗称总督衙门,即今督院街四川省政府所在地)去过一次,就越是激越一点。同时谣言也流播出来:说那天的运动会里,有革命党在场鼓动煽惑,大有乘机刺杀四川全省官吏,因而有起事造反的趋向,希望大家不要受蒙蔽才好;或曰:巡警教练所的队伍之临时开来参加,是巡警道某某奉了总督密谕施行的。因为总督早得密告,说学生中有不少的乱党在内,深恐无知学子受其摇惑,在运动时难免轻举妄动,自干罪戾,特谕巡警参加,意在一面监视,一面保护。不料果然出了事,可见总督大人是有先见之明的;或曰:学界代表中就有不安本分,惟恐天下不乱的乱党,他们不惜鼓动学生,将无作有,而且每对总督大人说话,很不恭顺,其目无长上之态,随便什么人看见,都觉得不是真正读书守礼的君子。这样的分子,倘再容留他们去教导学生,岂特非国家之福,抑且是四川学界之耻。总督大人已经有话传出了,倘大家再不知趣的安静下来,还要作什么无理要求,那吗,多多少少总要严办几个人,才能把这场风潮压得下去的。

不消说,这些流言,都是有所指,而谁也明白指的是什么人。事实上,赵尔巽的态度,的确很横,他根本就不承认学生是巡警用刺刀戳伤的。他说,巡警向有纪律,不奉谕,是不敢妄动的。又说,四川学风,向来就太嚣张,这都由于办学诸君,没有忠君爱国宗旨,所以养成。又说,所贵乎为人师长者,就是要能管束学生,使其循规蹈矩,像这样动辄罢课要挟,可见心目中早无本部堂矣。又说,诸君之意,学生全无过失,过皆在官厅,此乱党之言也,诸君何能出诸口端?又说,诸君不论事之真伪,只是处处为学生说话,只是处处责备官厅,岂非诸君真欲附和奸人作乱耶?赵尔巽如此的横蛮,所以消息也就越坏,绅界、中学界中稍为胆小一点的,遂都消极起来,采取了教育会徐前会长的明哲保身的态度。而一直不肯退让,一直迈往直前,一直不受谣言威胁的,已是很少数,而刘、杨两先生则为之中坚。后来得力于廖学章先生,从外国医生那里,取得了负责签名的证明书,证明受伤学生委系被刺廖学章:广东(客家)人。刀戳伤,而并非如官厅之所倡言,是学生自己以小刀栽的轻伤。而后,赵尔巽才因了害怕外国人的张扬和批评,遂让了步,答应惩办凶手,撤换提调,切谕巡警道从严管束警察,不许再向学界生事。对于抚慰学生一层,坚执不许,认为过损官厅尊严,不免助长学生的骄风。

这事之后,刘先生虽隐然成为学界的柱石,但是却躲不过“秀出于林,风必摧之”的定律。官厅对于他,自然是侧目以视,一方面也怀疑他当真是乱党的头子;即同是学界里的同事们,也嫌他锋棱太甚,不但骂人不留余地,而且在许多事上还鲠直得像一条棒,不通商量。大约定有许多使刘先生不堪再容忍的事罢,所以当他把我们学堂的招牌力争更换之后,不久,已是再两个月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忽然听闻刘先生已应了京师大学的史学教习的聘,很快的就要离开我们,到北京去啦。

我们那时不知道刘先生之所以不得不走的内情;我们那时都还是不通世故,不知情伪的孩子,也想不到要去探求那中间的曲折原因,以便设法解除;我们那时只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种很不愉快的心情;我们那时只是凭着我们直率的孩子举动,自动的,一批一批的,去挽留刘先生,希望他不走。而留得最诚恳的,反是甲乙两班学生,反是平日受训斥最多的学生,反是一般为管理人所最头痛,认为是桀骜不驯的学生。而刘先生哩,只是安慰我们,叫我们好好的遵守学堂规则,好好的读书操学问,将来到社会上去,好好的做一个有用的人,却绝口不言他为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仅仅说,住一二年就回来的,本学期暂请陆绛之先生代理监督职务,陆先生是他佩服的朋友,学问人品都高,叫我们好好的听管教。我们那时也真没有想到像后世办法,举行一个什么欢送会,大家在会场上说些违背良心的话,或发点牢骚之类,热闹热闹。

刘先生一直到走,差不多在两年的监督任内,并没有挂牌斥退过学生——自行退学的当然有——他的理论是,人性本恶、而教师之责,就在如何使其去恶迁善。如你认他果恶,而又不能教之善,是教师之过,而不能诿过于他。况乎学堂本为教善之地,学堂不能容他,更叫他到何处去受教?再如他本不人说成都盜恶,因到学堂而习染为恶,其过更在教者。没有良心,理应碰头自责,以谢他之父兄,更何能诬为害马,以斥退了之?

刘先生又常能“观过知人”。(按:《论语》本为知仁,朱晦庵解为仁义之仁。我以为与殷有三仁之仁,和“井有仁焉”同解,即仁者人也。古字多通用,不若直写作人字为便。)他的理论,以为干犯学规的青年学生,正如泛驾之马,其所以泛驾,盖由精力超群。苟能羁勒有道,必致千里。故对青年学生之动辄犯规,他并不视为稀奇,他只处处提醒你,不要你重犯,不许你故犯。他希望你勉循规矩,出于自觉,而讨厌的是面从心违,尤其讨厌的是谬为恭顺,和假绷老成。

因此,刘先生才每每于相当时候,必将一般顽劣学生叫到身边,切实告以为人之道之后,必蔼然曰:“凡人未违于道之先,孰能无过?要在自己知道是过,自己能改。圣人之过,如日月之食,其过也人皆见之,其改也人稍仰之。我望你们在这一端上,人人学圣人。”于是凡记了过的,都在这一篇训诰之下,宣告取消,而大家也知道下次是不容再犯了。所以,在刘先生当监督的任内,我们学堂的学风,敢说是良好的,没有故意与管理人为过难,没有轰走过教习,没有聚众向监督开过玩笑。但是在刘先生去后的两年内,则不然了。平日最善良的学生,也会刁顽起来,平日凡是不在乎的学生,那更满不在乎了。第一坏在陆绛之之固执成见,以为管教之道,在乎严厉,严厉之方,又在乎立威示范。于是在他代理之初,便因一点小过失,斥退了六个学生,胡助便是其一。因为罚不当罪,反为学生所轻视;又因是非不明,便是纯谨的学生也不能不学狡猾了。然而陆先生毕竟还是正派人,还懂得一些办学道理,也还骨鲠无私。及至宣统二年,都永和来接任之后,才完成了把我们良好的学风彻底破坏到踪影全无。由今思之,丝毫不解办学为何如事的都永和,何以会为周紫庭赏识,而聘为我们学堂的监督?或者以都永和之为人,颇像一个佐杂小吏,而能善于巴结上司乎?总之,都永和不但把分设中学弄得一团糟,而且还把分设中学的生命必诚必敬的送了终。

这里,我只好谈一件很小的事为证。当我们要给刘先生开追悼会时,都永和不准我们在学堂里办,说是于体制不合——他之动辄闹京腔,打官话,引用些不通的文句,以见笑于学生的事,几个插班学生如曾琦(慕韩),如涂传爵,都是在刘先生时代来插入丙班的,所以他们尚知道刘先生的一鳞一爪;如郭开真(沫若),如张其济(泽安),则都是都永和时代来插入丙班的,已经不知道刘先生——都可证实。而且定还记得他那喇嘛绰号之由来——要我们到隔壁梓癠宫去办。他起初态度很顽强,还训斥我们为不知礼。继后,我们请了全堂教习去与之理论(陆绛之先生竟自开口骂起他来),他才像打败的牛一样,屈服了。但临到行礼时,都永和又妄作主张,只须向灵位三揖,而免去跪拜。他的理由是,以功名而论。刘先生是举人,他是廪生,相去只有一间;以地位而论,刘先生是卸任监督,他是现任监督,似乎还高一篾片;以礼制论,已有上谕免去跪拜,而三揖已为敬礼。陆绛之先生很生气的道:“各行其是吧!”遂迈步上前,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一般教习先生,都毫无顾忌的效了陆先生的做法。都永和也贯彻了他的主张,作了三揖,只是把他所聘任的两个监学难坏了。两个都是惯写别字的老秀才——可惜张森楷(石亲)先生早死了,不然,他很可以告诉你们,他曾亲眼看见这两个秀才在监学室里,要写一张条子,叫泥工修葺房屋,写到“葺”字,两人商量了一会,还是写成“茸”字——站在旁边,不知何从。我亲眼看见他两个交头接耳一会之后,也不跪拜,也不作揖,乘人不备,一溜而走,自以不得罪活人为智。

像如此的监督,如此的管理人,以之为刘先生之继,诚然害了学堂,害了学生,却也害了都永和本人。“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不其然欤?

刘先生的私生活,也值得一述。他当我们中学监督时,并未将家眷携来,身边仅随侍着一个儿子,即在乙班读书的刘尔纯。监督室恰在学堂中部两间形同过厅的房内,一间是卧房,又是书斋,一间是客室,也是召集学生说话之所。刘先生在学堂的时候极多,遇有公事出门,也照例坐轿。他是举人,有顶戴的,但我们从未看见他穿过公服,只有一件青缎马褂。平常的衣履,并不华丽,但也不像名士派之不修边幅,大抵朴素、整洁,款式不入时,也不故作古老。在学堂时,除了自己读书和教课外,教务、监学办事室和教习休息室二处,是常到的。巡视讲堂,巡视自习室,巡视寝室,没有一定的时间。学生有疾病,随时都在问询医药。厨房厕所必求清洁,但不考求与当?227时生活条件过于凿枘的卫生。他不另自开饭,(这是当时各学堂所无。后来都永和继任,首先立异的,便是监督的饭另开。起初只是菜蔬不同而已,其后还在大厨房之外,另设监督的小厨房。只不像余舒——苍一,又号沙园——任潼川府中学监督之特设监督专用厕所而已。据说,都是官派。)日常三餐,全在学生大食堂上同吃。学生吃什么,他吃什么。(我们中学时代的伙食,的确远胜于后世,而我们中学更较考究。桌上有白桌布,每人有白餐巾一方,每一桌只坐六人,上左右三方各二人,下方空缺,则各置锡茶壶一把,干净小饭甑一只。早饭是干饭,四素菜,一汤。午饭自然是干饭,三荤菜,一素菜,一荤汤。晚饭也是干饭,三素菜,一荤菜,一荤汤。不许添私菜,其实也无须乎私菜。但在都永和时代就不行了,菜坏了,也少了,也容许添私菜了。在打牙祭时,甚至可以饮酒,甚至可以饮酒癡哑拳,而学生并不叫都永和的好。)菜蔬不求精致、肥甘,但要做得有滋味,干净。设若菜里饭里吃出了臭味,或猪毛头发之类,不待学生申诉,他先就吵闹起来。厨子挨骂之后,还要罚他每桌添菜一碗。所以当时若干学堂都有闹食堂的风潮,而我们中学独无。尤其是我们中学规矩,吃饭铃子响后,学生须排了班,鱼贯而入食堂,一齐就定位站着,必须监督、监学坐下,才能坐下举箸。记得有一次,王光祈(润癢)因为在自习室收拾书籍,来不及排班,便从走廊的短栏处跳入行列。被一个监学拉出来道:“那不行,不许这样苟且。”结果,罚他殿后,但并未记过。刘先生死后,一直到如今,还未听见有人给他作过小传和行状。从前我们太不留心了,连他编的讲义,都未曾保留一份。如今要找他的著作,简直万难。民国三十一年我在重庆遇见杨沧白先生,谈到这点;杨先生也浩谈平生最抱歉的事,就是刘先生的诗文稿,原交他代管,都在这次逃亡中损失罄尽,今所余者,仅为杨先生所译雅作的一篇序文而已。又因刘尔纯世弟归隐故乡多年,甚至连刘先生的身世和家庭情形,以及有盜几个世兄弟,几个世姊妹,都不得而知。细想起来,全是我们之过。我们少数存留在成都的同学,也曾聚会过几次,就是顶热心而记忆力顶强的洪祥骝(开甫)谈起刘先生的一切来,也未能弥补我们的缺憾。

刘先生已矣,而我们中学堂的地址犹存。今为私立成公中学的一部分。四十年的风雨剥蚀,连房舍都不像样了!而成公中学的老训育罗为礼(秉仁)犹是住丙班时的模样,只是胖了,有了胡子。

刘先生讳行道,字士志,清四川绥定府达县举人,清宣统二年夏病故北京,生卒年月,皆不能详。

一九四六年七月三日敬述。时正燠热之后,大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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