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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东汉(60)

过了五六天,刘备又提议又要去访问诸葛亮。关羽和张飞都不同意去了。张飞首先说:“咱们去了两次要是他懂道理的话,就该来回拜才是。”关羽说:“上两次碰见了诸葛先生的朋友,听他们说的话,不是把国家大事推给命运就是自己醉生梦死,不图上进,跟这种人打交道也没意思。”刘备可不同意他们的看法,他说:“你们不要看错了,孔明先生不是隐士,他有志趣,有志向要做一番事业的,只是没有碰上合适的人。当然我不算什么能人,我又没有势力、地位,我凭什么要求他来帮助我呢?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访他,要是他能看在我这一片诚意上肯跟我们在一起,那就是我的造化了。如果你们不明白我的心意,那么这一次我就独自去吧。”关羽、张飞听得刘备这么一说才又醒悟过来,并表示要同去请孔明来。所以这一次三个人连手下的人都不带,再次到了隆中诸葛亮的家。这次正好在家。诸葛高听说他们来了,亲自出来迎接。刘备说关张等在外面,自己跟了孔明进去。诸葛亮很抱歉地说:“蒙将军不弃,屡次下顾,真叫我过意不去。”这时刘备见四周无人,便抢着向孔明坦率地说:“汉室衰弱,奸臣霸占朝政,主上受着欺压已经很久了。我知道自己无才无德,没有力量,可是我还想为天下申明大义,只恨自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以致这几年东奔西跑,直到今天竟无成就,可是就此罢休我又不愿意。因此特地来拜见先生,请先生指教我该怎么办。”

诸葛亮见刘备这么实心实意地把自己的心事全说了出来,初次见面就够朋友,正像从前燕昭王见了乐毅把自己的心事全说了出来一样。诸葛亮也就把他自己的心里话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他说:“自从董卓作乱以来,群雄并起,抢夺地盘,占据州郡的人尽是,曹操以少胜多,居然兼并了袁绍,转弱为强,这先是时机也在于人谋,现在曹操拥有一百万人马,挟着天子号令诸侯,实在没有法子去跟他针锋相对地斗争了,还有孙权占据着江东已经三辈了(坚策权),地势险要人民附和,人才众多,根基已经巩固,现在只能跟他交好,作为外援,我们这儿荆州地区很多人守不住他,这是上天留给将军的,不知道将军有不有这个意思,还有加进益州来,几千里都是肥沃的土地,一向称之为天府之国。高祖曾用此地作为根据地。可是刘璋懦弱无能益州北部的那个张鲁呐也是无能,凡是有见识有才能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个英明的君主去统治他们,将军既是皇室,素来又注重信义,四海闻名,要是将军能得到荆州和益州,凭着地形保卫疆土,西边跟戌族和好南边安抚夷越,对外跟孙权结交,对内整顿政治,一旦闻变可有机能乘,战直取中原,至此事业可以成功,汉室方可再兴了。”孔明一口气讲了那么多,刘备听得津津有味,打心眼里钦佩诸葛亮。真可谓是隆中对了。刘备感到 惊奇:一个年青青的读书人,怎么能把天下形势看那么清楚哩?他越加敬重他了,愿意拜他为老师。他说:“先生的话句句开导了我,为了汉皇室,为了老百姓,今天就下山去吧!”孔明此时也认为他确实得到了一个知己,他对刘备的情义大大超过了他对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几个。他就很爽朗地说:“承蒙将军不弃,我愿意尽力效劳!”

刘备听了诸葛亮的表态愿意辅佐自己,感到十分欣慰。他连连表示感谢,接着转身出门叫关张进去拜见孔明,奉上礼物。孔明也不推辞,叫兄弟诸葛均和妻子黄氏出来拜见刘、关、张他们。孔明的妻子是沔南的名士黄承颜的女儿,长得很不好看,黄头发,黑脸堂,看起来粗里粗气的,可是一个很有才有德的人。志向又很高,非诸葛孔明不嫁,诸葛孔明也决定非黄氏他不娶。结婚以后他夫妻恩爱,黄氏才学高脾气好,在诸葛孔明眼里,她就是个大美人。这会儿孔明嘱咐她兄弟在家照顾好嫂子,自己跟着刘备他们走了。孔明下山的时候才27岁,他们到了新野。当时由徐庶和赵云迎接进去。徐庶和诸葛亮原来是朋友,大家在一起非常开心。刘备把孔明当作老师看待,越来越亲密。关羽和张飞背地里咬着耳朵有些不高兴起来,刘备看出来便对他们作解释:“我得到孔明正像鱼得到水,请你们不要议论。”关张从此没有议论了。

黄祖败死的前后

孙权继承父兄的基业,安居江东。曹操恐孙权强盛起来会背叛朝廷,他要汉献帝下了一道诏令叫孙权送一个儿子到许都来侍候皇上以表忠情。作为曹操来说他可作为人质抵压。孙权接到诏旨后与张昭等商议,犹豫不决,周瑜对吴大夫人说:“不要送人质去许都,这个不是什么好计。”吴太夫人对孙权说:“公瑾与伯符(子策)同年相差只有一月,我把公谨当作自己的儿子,你应该把公谨当作自己的哥哥,他讲的话要听从!”孙权表示母亲讲的对,所以不理曹操的命令。

孙权不仅不派儿子去许都当人质,而且还要扩充地盘呢!他打着为父亲报仇的旗号,准备发兵去讨伐黄祖。他已向各州郡发出了通知,要求各地宣传鼓动呐喊准时调遣兵将消灭黄祖,于是各郡都在行动。惟孙权的弟弟孙翊要他出任丹阳太守,他却好酒贪色,这等作风与人民大众根本不合洽。这时有督将妫揽,郡丞,戴员两个人,因工作做的不合孙翊的意,孙翊常责备过他们。所以这两个人心里就有气,对孙翊产生了不满,秘密地与孙翊手下人边鸿勾结起来谋杀孙翊。可巧孙权为父报仇,发兵攻击黄祖,妫揽、戴员两个人便趁势发作,嘱边鸿行刺。一天,丹阳郡召开全郡各县令长会议,动员力量参讨黄祖。有些县令长到达郡府后去拜见孙翊。孙翊出见后送客至门边却被边鸿跟随在后,将翊刺死。孙翊妻徐氏秀中慧外,见翊已死,一边抚尸大哭,一边遣将佐等邀拿凶犯。这时妫揽戴负便将边鸿拿住。不待问讯当即就处斩。妫揽便进入军府中强迫孙翊的妃妾及左右侍御服从于他,他还认为翊妻徐氏姿色可人也想占为己妾。徐妾附为许诺,并对妫揽说,过几天等她祭奠完夫丧方可成婚。但她暗中去召入旧将孙高、傅婴商量作好一切准备,待到约定的日期他把自己打扮得像做新娘的模样且派侍侯的俾女出室去邀请妫揽过来。那揽喜如所望,也既盛服装好进去,徐氏从容迎入待妫揽坐定一声暗号孙商、傅婴两将突然出来双刀并举剁落妫揽的脑袋,一面假传妫揽有请戴负即到,指定的地点赴宴,也即处死。徐氏再穿丧服提着两颗首级去祭自己丈夫,军吏俱称之为智妇,又是孝妇。

孙权此时在椒邱闻到急报立即赶回丹阳。了解了全部事实经过后,见二贼已经授首索性尽诛逆党,并提拨孙高和傅婴两人为牙门将令守丹阳,接归徐氏及孤儿孙松,厚加抚养,保室节孝。独孙权的母亲吴太夫人悼翊非命,积哀成疾奄息了一两年终至不起,弥留时召见张昭等抚付后事,悠然而逝,孙权乃依礼丧葬并守制有年。

孙权把家事处理完以后,便变议讨伐黄祖了。这时有一少年都尉,凌统父亲从征江夏为黄祖部将甘宁射死,志在复仇,自请冲锋效力。孙权当然同意,并且自己也准备,亲督军马,克期出发。即将出发的前夕,又由都尉吕蒙引一降将求见。孙权问及姓名,就是凌统仇人甘宁,表字兴霸。他本是巴郡临江人,少好游侠,杀人忘命,奔走江湖。后来节折读书往投刘表,表不能用,只好来东吴。行至夏口被黄祖发觉又截往军中,又一再立功,但不见重赏。黄狙部下将军苏飞替甘宁保举要求黄祖重赏甘宁。黄祖不但不听,反而批评苏飞,苏飞只好设法把甘宁调为鄂县县长,使他自图去就。在这种情况下甘宁才得到了自由,他便还是选择了东吴。但是考虑到以前在战争中杀死了东吴的将领凌燥,怕会求荣反辱,故先见吕蒙,探问凶吉。吕蒙说东吴主孙权最爱惜人才,你有这么好的本领,能为东吴杀敌立功,吴主孙权是不会记前仇的。于是由吕蒙一力承担决无他害。并立即引宁见权,权亦开诚相见,谈及江夏形势,甘宁献计献策,他分析了当前全国的形势后表示全力支持先取黄祖,他说黄祖已经年纪昏老了,专喜物质不修战备。有船无兵,有兵无律,将军往攻必然灭祖。孙权听后大喜,当下命周瑜为大督率,吕蒙、董袭、凌统诸将充作先驱,而使甘宁为前导,溯江上行。至沔几前面,有两艨艟墚住要道,鼓声响,艨艟中千弩齐发,箭如雨集。吴军不得前进,董袭,凌统分募敢死队各百人,令披重甲,乘舟执刀,冒险冲入,斫断艨艟缆素,吴军便得大进,黄祖忙令都督陈就带领水军鼓操迎战!被吕蒙、甘宁等一阵驱来,陈就的兵大败。吕蒙亲自枭了陈就的首级进攻江夏。祖将苏飞开城出战又为所擒。黄祖只好开城挺身出走。由吴军追杀过去,斫死黄祖取首报功。于是周瑜、孙权先后入江夏城,用盒装祖首打算带回去祭孙坚墓。尚有一盒是空的准备装苏飞首级的。苏飞向甘宁救求。甘宁说你不用讲我也是会救你的。这时正好孙权置酒稿劳全体军士,甘宁下席至孙权坐前泣涕道:“甘宁不得苏飞早死江夏,怎能来到尊贵将军麾下效命。今天苏飞的罪是应当受戮,但我乞求将军开恩一线。为了我甘宁赦免其苏飞。”孙权动容道:“今为卿赦飞,飞若逃去卿肯负责?”甘宁答:“飞已蒙救感恩不浅,还肯逃走吗?如果逃走宁头我当然代入函中。”权乃将释出槛车召令与宴。飞即谢权恩,正想去与甘宁同坐忽飞席间有一人跃起,拨剑出鞘竟来刺甘宁。宁慌忙趋避,连苏飞亦窜一隅,诸将忙起坐拉住,孙权亦起坐惊视!仗剑的并非别人就是凌统。因即出言劝解道:“兴霸射死乃父,彼时各为其主,不得不尔,今同聚一堂,只好不念旧仇愿卿息怒。”凌统叩头大哭道:“父仇不共戴天,统岂可与仇人共席!”说得孙权也为欷觑,因令甘宁领兵五千带着苏飞出屯当口,宁拜谢自去,席亦遽散,孙权未勉扫兴,掳得男女万余口班师回都。

后代无能抱恨归

刘表听说东吴孙权消灭了江夏黄祖。江夏分明距离荆州不远,刘表又怕东吴进攻荆州,且邀刘备一起同商拒吴之事宜。诸葛亮早已料着,他劝刘备模糊对付。刘备见了刘表总是说需要详细侦察对方军情再好作决定抵抗的办法。刘表听了以后只好遣人再去侦察。不多时有侦探回报说:孙权已撤军回吴,刘表才放下了心。乃邀刘备入宴叙述他事。待酒至半酣刘表叹息道:“我年已老,诸子又皆不才,看来我的以后此州非若莫属了。”刘备惊起走侧到旁边去回答说:“公何出此言?我刘备怎么敢当此重任呢!况公子皆贤,你不必要过于担忧。”这时刘表想再发言,但听得屏后有环珮声乃不复出口。刘备也觉得今天在这样的场合谈及表的家话是很不合适的。若被其家人听见准是不利。于是刘备先起身告辞,退至客馆与亮述及。诸葛亮笑着说:“将军何不承认下去。”刘备摇着头说:“刘表待我是不错,我去夺他的地盘岂非尊情,我决不忍出这个口,做这等事。”诸葛亮又接着说:“将军仁厚过人现在没有接受以后也定是你的,刘表的几个儿子不才怎能掌握得住呢?”正谈论间刘表的大儿子刘琦进来了,他对着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想拉着刘备去密谈,诸葛亮不待刘备说话便主动退出去了。刘琦向刘备一边流泪一边拜跪,接着悄悄地叙述片刻只见刘备眉头一皱,再与刘琦附身数语,刘琦只好离去。

原来刘琦为刘表长子,少年时就失去了母亲,刘表娶得继妻蔡氏生了一个儿子叫做刘琮,蔡氏因琦并非己出,常劝表舍长立幼,且要侄女为琮妇。刘表又溺后妻,免不得也有旁人在继妻跟前说话,劝他立嗣的问题,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争取到自己生的那个儿子上来哩!因此继妻便挂在嘴上经常吵这个事。扰得刘表头昏脑涨。所以立嗣问题始终未定。偏那蔡夫人又硬要干政!每遇到刘表会见宾客往往隔屏窃听,所以刘备入宴时有环佩声传出外庭,便是蔡氏窃听的秘言。刘琦至今年已长成,他恐继母陷害日夜危疑,因此他就向刘备求计。刘备又不好回答他,只好嘱他转向诸葛亮,诸葛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与人出谋的,所以刘备只好又跟刘琦设法去求诸葛亮,令琦照着去做。到了第二天刘备装着有病,使诸葛亮去接见他,刘琦把诸葛亮拉下密室,自述情况,亮默默不答,刘琦便邀亮游览后园,共上高楼,刘琦又长跪求计,亮尚辞谢才道:“这乃公子家事,外人怎敢与谋!”说着便想下楼。那知楼梯已经撤去,刘琦丧说道:“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君口,但入琦身,先生奈何赏来赐教?”亮乃低声地对他说:“公子难道不知道申生留在里面遇到不幸,重身调到外面脱离了危险的事么?”这两句话提醒了刘琦,当即安上了楼梯送走了孔明。孔明下楼后立刻找到刘备,告诉了刘备亮与琦说的话。备已知秘计并准备向刘表辞行。这时又正好刘表来邀刘备,一见面刘表就说:“江夏是个重要的地方,我想派大儿去镇守,你看行不行?”刘备点头说:“那还不行一来自己子弟可靠,二来长公子为人宽厚,一定能够爱护老百姓。”刘表说:“听说曹操在邺中操练水兵,打算往南进攻怎么办呐?”刘备本来就与孔明商量好了,这里他装出一付初听该想了想的样子后说:“我愿意屯兵樊城保卫襄阳请不必担心。”就这样刘表叫了大儿子刘琦当江夏太守叫刘备去守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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