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悠悠知道宇文默误会了,不过她也不解释,只是继续练字。
宇文默仔细地看了一会,终于看出了风悠悠的问题所在。
原来,风悠悠写毛笔字,该用力的地方不用力,不需要用力的地方却下了死劲,该弯的地方不弯,该直的地方却写得弯弯曲曲的。
“字不是这样写的。”风悠悠那些狂魔乱舞般的字体,宇文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从笔筒里拿了支笔,一边示范一边教起风悠悠来。
可惜教了半晌,风悠悠都没有掌握到要领。宇文默实在忍无可忍,干脆来到风悠悠身后,抓起她握笔的手,开始手把手地,一笔一划地教起她来。
感受到宇文默的靠近,风悠悠的身体僵了僵,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赫连枭的气息阳刚霸气且充满了诱/惑力,容易令人紧张和着迷;而宇文默的气息则轻柔动人,充满了魅惑,容易让人放松和沉醉。因此,风悠悠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风悠悠放松了,可宇文默却难受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风悠悠的身子竟这么的柔软,而且完全没有女儿家的脂粉味,也没有刻意熏陶出来的各种香味。她的气息清新得就像清晨的露水,深山的甘泉,是真正的自然体香。即使只是偶尔不经意间的碰触,便足以令人心悸不已。有好几次,他都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地怜爱一番。
这突如其来的欲/望让宇文默感到心惊,却又无法自拔。
当然,表面看上去,一切都很美好。宇文默很认真地教,风悠悠则很专心地学。两人都很投入,完全旁若无人。
小天和小真看到宇文默几乎贴在风悠悠的身上,握着她的小手,声音温柔,神情专注地教她练字,两人脸色都变了。恨不得冲过去拆开他们,对宇文默说道:宇文先生,我们老大可是九王爷的王妃,你就不知道保持距离么?我们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们视而不见呢?
可惜这些话她们也就只能在心里呐喊而已。眼前的画面如此美好,如此和谐,她们哪敢打扰?
幸好主屋这边向来不许下人靠近,侍卫和丫鬟都离得远。否则,这要是传到王爷的耳中,还不得鸡飞狗跳啊!
直到晌午时分,风悠悠肚子饿了,才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对天真两人吩咐道:“去厨房端菜饭过来,顺便把宇文兄那份也端过来吧。”
然后她又落落大方地招呼宇文默道:“宇文兄,今天中午就留在这里用膳吧。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风悠悠毕竟是现代人,虽也觉得两人之前的行为有些过于亲密,但因为心无旁骛,倒也不在乎这些。
宇文默极力掩饰着心里的落寞,默默地点了点头。刚才风悠悠从他怀里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有种难言的失落感。
“王妃,饭菜来了!这些可都是王爷特意嘱咐下人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菜。”小真远远的就开始喊了起来。
进门后,小天也说道:“王妃,听说咱们王爷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不知道今年的百花宴上,他会不会趁机露一手?”
对于这两丫头的心思,风悠悠自然清楚。不就是想提醒她和宇文默,她已经嫁给了无所不能的九王爷,让他们注意言行吗?
“他应该不会。”风悠悠懒得揭穿她们的戏码,只是顺着她们的话应了一句。
“为什么啊?”小天原本只是随口问问,不料听到这个答案,又忍不住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他喜欢装/逼。”风悠悠故意说了句现代用语,把在场的人都给说懵了。
然后,她就悠哉悠哉地开始夹菜吃饭。完全不理会在场三人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天之后,连续两天,宇文默都特意过来玄竹院教风悠悠写字。
天真两人虽觉不妥,可见风悠悠根本不当回事,也不敢多嘴。只能尽量不让外人靠近这边。
第四天的时候,宇文墨还没来,管家章原就来了。
“王妃,王爷请您去正厅。”
风悠悠刚吃完早餐,正准备开始练字,听到章原的话,不禁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他失踪了呢,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找我?”
这几天,除了那天在饕餮楼见过赫连枭之外,她便没再见过他了,他也没回房休息过。她还以为他已经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王妃了呢。
章原自动忽略掉风悠悠前面的那句话,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王妃,王爷找您去正厅,是因为尧府送人来了,让你去看看如何处置。”
“尧府送什么人来了?”风悠悠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尧府的少爷,尧筑。”章原回道。
“尧筑?”听到这个名字,风悠悠那诱人的红唇就忍不住微微上翘了起来,眉眼更是弯得跟月牙儿似的。
看来赫连枭还算不错,居然没忘了替她出气。
来到王府正厅,风悠悠便见到了赫连枭。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用银线绣着各种猛兽图腾的云白锦衣,头上戴着银质的异兽束冠,衬托得他特别的高贵霸气。
此时,他正慵懒地斜坐在上座。五官还是那么的俊美出尘,气质还是那么的如妖如仙,姿态还是那么的如诗如画。可是那双迷人的星眸深处,那份掩盖不了的疲倦,却令人心生怜惜。
他就这么热衷于皇权斗争吗?就这么野心勃勃吗?还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他的母妃?为了师父?亦或是为了生存?
赫连枭眸光潋滟地看向风悠悠,见她只是远远地看着自己,却不靠近,便笑道:“爱妃,怎么不过来?”
看到他那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美得如烟似幻,一点都不真实。风悠悠忽然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爱笑?是源于自信?还是天生的?亦或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