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红终于回来,可把她爹急死了。
当一个伙计李四告诉吴老板,玉红让马三帮她赶马出去了,吴老板真担心他这闺女出什么意外,他发现他这个闺女,越来越不听他话了,一点不像以前那样文文静静不惹事,不多说话,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姑娘,伙计们都说,这小姐好伺侯,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服侍玉红的吴妈,都觉得玉红好服侍,没有那么挑剔,那么刁蛮。
可如今,玉红成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思维观点,开始慢慢变了。
吴老板见贵光带俩个陌生人回来,好奇怪。
贵光叫玉红在门口给他望风,贵光就让干爹和李福来、金宝、阿文一块到里屋去。
玉红明白,他们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去掺和,所以,贵光叫她望风就望风,她想,过后,她再好好问贵光。
贵光紧紧抱着金宝,激动地说:“我以为,你真的像你们团长所说,为党国捐躯了,再也见不着你了。”
金宝也激动地说:“你不知道,我们四个找了你好多回,总也见不着你。”
贵光说:“我那段时间公务忙,所以你们找不到我,等我去找你们时,没想到都不见你们了,而且告诉我的,个个都是为国捐躯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文笑嘻嘻地说:“这呀,说来话长。”
贵光催金宝快说,金宝笑了笑,说:“这事的源头,还是阿水先提,我和阿文、阿木听从阿水的意见。”
贵光一听,金宝还知道阿水、阿木的情况,连忙问:“阿水、阿木他们呢,怎么不见?”
阿文笑着高兴地插话答:“他们好着呢,在共军那里。”
贵光不明白地问:“他们怎么会在共军那里?”
金宝答:“我们四个投靠了共军,本来想拉你一块过去的,可是,总见不着你,我们又不敢等太久,怕国军和共军打起来了,我们走不了,所以最后把你给搁在国军那。”
贵光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投靠共军?”
金宝说:“那天我去找阿水和阿木,发觉阿水唉声叹气地说,一旦国军和共军打起来,他永远见不着他心上人小梅了,再有,他说,他不想打共军,打自己同胞,因此,他就提议,投靠共军,不跟国民党干了。”
贵光说:“那阿水叫投靠共军,你们就跟着去啦?”
金宝答:“我觉得阿水说的也是,我也不想打自己同胞,所以我同意阿水的意见。”
贵光连忙问:“那阿木那么老实的人,也敢跟你们一块去?”
阿文插话说:“我们都去了,剩下他一个,他还呆得稳吗?”
贵光想想,阿文说的也是。
金宝说:“阿木答应跟我们去时,还要我们答应,找到你,带你一块去,怕日后回去,挨你姐骂,不照顾好你,丢下你不管。”
阿文接着说:“就因为找你,害得我们等了几天。”
金宝说:“最后我们还是等不了,把你丢下了,过后,阿木成天担心你,时常把你挂在嘴边。”
贵光叹了一口气道:“我见不着你们,真相信你们团长说的话,全去见阎罗王了。”
金宝笑嘻嘻地问:“你真相信他们说的话?”
贵光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相信他们说的话,还写了信给你爹和我爹,说你和阿木、阿水,全为国捐躯了。”
李福来马上答话道:“金宝,是真有这回事,我亲自给送的信,亲手把信交给你爹,贵光他爹那封是贵光妹妹贵芳,也就是你弟妹,亲自交到贵光他爹手中,而且我还在贵光家吃住了两天。”
金宝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连忙问:“当我爹听说我死了,他有啥反应?”
李福来答:“你爹拿着信去问贵光他爹,这信是贵光亲手写的吗?他不相信他儿子死了。”
金宝戏笑一声说:“我爹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我命大,不会死那么快。”
李福来说:“贵光他爹看那信之后说,是贵光写的没错,金宝爹一听,是真的贵光写的,就呜呜地哭着回去了。”
金宝一听,他爹还是信了贵光写的信,一下子无语了。
贵光见金宝不说话,就连忙说:“我再给你爹写一封信,告诉他,上一封信是误报。”
李福来插话说:“我看这封信,还是由金宝写,让金宝解释,为什么上一封贵光写的信报错了。”
这回,吴老板插话说:“福来说得对,金宝写,好过贵光,毕竟父亲都相信儿子的话,见信如见儿。”
金宝想了想,说:“好,我写,只是又劳烦福来叔跑一趟。”
李福来连忙答:“我跟你父亲打了多年的交道,这点忙,我愿意帮。”
吴老板连忙找来纸和笔给金宝,金宝不愧是读过书的人,一会就写好了,吴老板又找来信封给金宝装上信。
李福来对贵光说:“你上次写信跟你爹说,你姐夫死了,这回你不写一封让你姐夫又生还?”
贵光笑嘻嘻地答:“我这回可得亲自见着人,我再写了,免得又弄错,一定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宝见贵光这么说,就答:“改天我悄悄带阿木、阿水来见你,你就信了。”
李福来说:“贵光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侯来?”
金宝想了想,说:“这也是,我们也不得随随便便来,我们那有纪律,今天是碰巧出来执行任务,遇见贵光。”
贵光还想问他们,怎么遇上玉红?
贵光怕金宝和阿文急着要走,连忙问:“金宝,你们执行任务,怎么会在城外两里地的半路上碰见玉红?”
金宝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我娘送给我的那块玉佩掉了,我估计就在那截路上,所以又赶回来找,碰巧遇见几个国军**玉红,我就没想那么多,打死那几个国军,救下玉红,还没得跟玉红说上几句话,你就和福来叔到了。”
吴老板听说玉红出事,是金宝相救,连忙感谢金宝。
金宝笑了笑,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玉红是贵光的干妹妹,我们更应相救,更何况是碰巧遇上。”
贵光在口袋里拿出金宝丢的玉佩,递给金宝,说:“是这个吗?”
金宝一看,连忙说:“就是这个,你怎么捡到的?”
贵光答:“多亏福来叔看见你与国军交战,认出了你,见到我时,告诉了我,为了证实你真的没死,所以我叫他带我去找你经过的地方,碰巧就捡到了。”
金宝连声感谢贵光,这回让他不用发愁了,免得日后回去不知怎么跟他娘交待。
金宝想了想,说:“贵光,这次你跟我们一块去共军那吧!”
阿文也马上立刻说:“阿木、阿水都在那,日后我们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贵光想了想,答:“让我考虑一下,再说吧,毕竟我不能像你们那样冲动。”
金宝着急地说:“阿木成天念到你,说什么时候到见到你。”
阿文也说:“贵光,你就跟我们一块投靠共军吧,免得我们回去见了阿木,告诉他,见得了你,而没带你回,必挨他数落。”
贵光镇定地说:“如果现在我就去共军那,你们投靠共军的事,你们团长就会瞒不住上面了。”
阿文不解地问:“你不是说国军已让我们四个为国捐躯了吗?”
贵光答:“你们团长是这样,可是,你们团里的人,可是知道内情的,一旦有人说穿,不知道后果如何,这事,我还得帮你们看着,要不,我担心家里受连累。”
李福来听贵光这么一说,马上答:“那我见着金宝的爹,还得悄悄地交待他,不能公布说金宝还活着。”
贵光立刻答:“应该要这样,避免家里人受连累遭殃,现在国军到处查共党分子,抓八路,所以大家要小心。”
金宝为难地说:“我回去,跟不跟阿木说,见着你。”
贵光答:“我看还是别说见着我,等到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我再跟你去。”
阿文有点不舍地说:“贵光,你不跟我们在一起,我们真担心你。”
贵光想了想,答:“如果你们以后执行任务到这县城,就顺道来看看我干爹,是否会遇上我也来,如果碰上了,咱们就喝两盅。”
金宝笑了笑,说:“八路有纪律,不准喝酒,特别是去执行任务,更加不行,酒会误事。”
贵光**地说:“当了几天八路,变了个样。”
金宝笑了笑,答:“八路的纪律比国军的纪律严得多,不过,他们的长官很和善,没有架子。”
突然,阿文对金宝说:“我们出来够久了,该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金宝答:“好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贵光关心地说:“你们路上可得小心。”
金宝拥抱了一下贵光,轻轻地说:“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贵光也轻经地回答:“我也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贵光目送金宝和阿文远去,他心里说不出的啥滋味。
贵光回想他认识金宝的第一天,到后来,又认识了阿文,一幕幕重现眼前,贵光忍不住流下了依依不舍的眼泪。
玉红看见贵光流泪了,忍不住关切地问:“干哥哥,你怎么了?”
贵光心想,玉红此刻怎么会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贵光回答玉红说:“风吹了一粒沙子入眼了。”
玉红当真,要帮贵光擦。
贵光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个个都走了,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