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临终嘱托

“师傅，您醒醒，师傅……”

“爹爹……”

隐约之中，苏长青竟听到了林清儿与苏阑烟的声音，我还没死吗？也不知道清儿与烟儿现在如何了，有没有逃出魔掌……

“爹爹……，爹爹……”

“清儿姑娘，令师的伤势太过严重了，老朽怕是无能为力了……”

“关大夫，您在想想办法，我付您十倍诊金，只求您给师傅在瞧瞧……”

“清儿姑娘，老朽真的无能为力了，还请见谅，见谅……”

模糊之间，苏长青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语。我还没死啊！那清儿与烟儿……，苏长青倾尽全身气力想要睁开双眼却一直未能如愿。

直到……，火辣辣的感觉袭遍全身，如针扎如火灼，“嘶……”苏长青倒吸一口凉气，瞳孔更是瞬间就放到了最大。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昏暗幽仄的房内仅余一盏摇曳不定的烛火在随风闪烁，静悄悄的四周飘荡着一股浓到都有些呛鼻的中药味，瞧这布置，不正是自己平日里用来潜修的房间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

“烟儿，清儿……”苏长青一激动，顿时扯到了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啊……”，苏长青惨呼一声。

“爹爹你醒了！爹爹……”烟儿那有些发干的声音蓦地从身边传来，随后一个眼睛状若核桃般大小的熟悉面容跳进了苏长青的双眸。

“师傅……”林清儿的双目也是有些发肿，但闪烁更多的则是深深地忧愁。

“好了，爹爹没事，烟儿乖……”安抚下女儿，苏长青知道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虽然残忍，但却是怎么也逃避不开的事实，好在，女儿在这世上也算不得孤苦无依。

“清儿，为师有几句话要讲，你要仔细听着……”苏长青虽然清楚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对于一个仅有及笄之年女孩来说要求或许太高，但就清儿这些年的表现来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只是以后要苦了清儿这个丫头了。

“师傅您说，清儿都会一一记下的！”林清儿紧咬着朱唇，同时一双秀目中也是水珠连连。

她知道师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依稀还记得穿越之前，母亲在临终前，那最后离别的一刻，母亲就是这样拉着她的手，一对干枯的双眼仿佛要将她的容颜生生镌刻进脑海一般，那是一双夹杂着太多不舍与无奈同时又充满无限眷恋的目光，令林清儿生生世世都不能忘怀。就如同苏长青现在这种目光，林清儿死死咬着一张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师傅要去了，她不能让师傅带着满心地遗憾与自责而去，更不能让师傅走的不安，她要坚强，她要让师傅坚信自己一定能保护好烟儿的安全，所以她不能哭……

只是，心为什么还是一阵阵钻心的疼。

“清儿，我走后，你明天一早就带着烟儿浪迹天涯吧！永远别在回这青云山……”苏长青面上一片凄苦。

青螺，我马上就来寻你了，只是咱们的女儿怕是要从此漂泊了，我，对不住你，到了那边，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便是，谁让我辜负了你的临终嘱托。

“师傅，清儿知道了！”口中那淡淡的腥味依旧在肆无忌惮的蔓延，林清儿苦笑一声，她其实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成长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血泪史，只是她自己一直都不愿承认罢了。

“为师的储物袋中还有一卷无名功法，只是为师琢磨了近十年，也未寻得半点头绪，你在弄清楚之前，万不可强行修炼！咳咳……”苏长青苍白的脸上堆起了一抹妖艳的红。

“徒儿记下了！”林清儿走上前来轻轻拍着苏长青的后背。

与此同时，苏阑烟抓着毛巾的小手也是颤个不停，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乖，清儿姐姐说了，爹爹马上要去找娘亲了，自己不能让爹爹担心，只是，她好想娘亲……

现在连爹爹也要走了。

“烟儿……”

苏长青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他最割舍不下的牵挂，“爹爹要去寻你娘亲回来了，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跟着清儿姐姐，等你几时变得乖了，变得听话了，爹爹就会带着娘亲回来寻你的，好吗？”苏长青忍着一腔热泪，手指摩梭着烟儿那张娇嫩的脸颊，尤其是小姑娘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可是造化弄人……

“爹爹，烟儿一定听话，一定听话，你寻了娘亲一定要早些回来，要不然烟儿会想你们的……”苏阑烟偎在苏长青那略显粗糙的大手上，脸颊也在来回的摆动着。

其实烟儿已经很乖了，真的已经很乖了，烟儿不哭，也从来不闹，可娘亲还是没回来……，现在居然连爹爹也要走了，那烟儿以后还会更乖的，还会更听话的，只要爹爹和娘亲能早些回来。

可是，烟儿真的好想你们……

“好，爹爹记下了，爹爹寻了娘亲就立即回来找烟儿”苏长青认真地拭了拭女儿眼角的泪痕，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悲凉。

“清儿，为师还有一事，望你能够成全！”苏长青那鲜红的脸庞已经涌现几分蜡黄，他知道时间已经不能允许他在多耽搁了。

“师傅您吩咐便是，清儿定然尽心竭力！”林清儿忍着一口气，是以声音显地有些沙哑。

“为师自你师公手中接过这“栖仙派”掌门一职，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我资质愚钝，辜负了师傅对我的一番厚望，致使门派一片凋零，实在是该死，即便这样，为师若是在九泉之下见到你师公，还能厚颜的跟师傅请个罪，可若是连门派都散了，那师傅可就真的无颜见你师公了，所以，师傅想请清儿原谅为师在临终前还要自私一回，师傅想请你接下这“栖仙派”掌门一职，这样师傅也就在无遗憾了！”苏长青喘着一口气道完，就差不多已是有些油尽灯枯了。

“清儿愿接下这“栖仙派”掌门一职！”，既然师傅不愿做这罪人，那一切就让清儿来抗吧！只要师傅您走的安心，清儿一切都无所谓。

多年的打磨，林清儿早已不是前世那个生活在大都市里娇娇女了，何况生活本就艰辛，既然前方的道路早已注定是一片坎坷，那再多一块挡路石又能算的了什么。

“好，好……”苏长青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眼中的光华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