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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反应

何瑶瑶是第二批入宫的妃嫔,第一批自然是陆贵嫔和独孤贵嫔,两人比她早一天入宫。这些她在入宫之前沐氏也曾悄悄告诉过她,所以她觉得今天应该皇上应该不会招她侍寝,在问过青云昨天是独孤贵嫔侍寝之后就更相信了这点,所以晚上早早的就收拾休息了。

青云看着主子一副疲惫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何瑶瑶只当作没看见,她清楚青云想说什么,无非是不到皇上翻牌子就先睡下不妥当罢了。只是陆贵嫔背后的可是太后和陆家,皇上怎么也不会越过陆贵嫔来选她,心里有这份笃定,再加上今晚实在有些累了,所以她就先睡了。

乾明殿中,正德帝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上的奏折,心里想着不知她来到宫里可习惯,有心想要去看看,又担心今天刚入宫,肯定要忙的,此时如果自己去了她还要受累,心中思绪万千,脸上也露出几分急躁之色。

一旁的太监总管吴用惊奇的看着主子的表情,他可从没见过向来沉默冷漠的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了。确切说是从这次选秀之后就有些不同了,主子不但经常会在空闲的时候失神,就连暗卫也经常出现,当然他并没有亲眼看到,有暗卫时他一般都会守在门外。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主子有了这么情绪性的变化,吴用暗暗在心中揣摩着。

半晌之后,就在吴用一心两用之时,一道小巧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大殿中央。吴用赶紧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他认得暗卫的服饰暗记,离开之前将两扇殿门关上,自己则守在一边。这个距离既听不到里面的对话,也可以在主子有事时听到里面的传唤。

“人字营一号护卫见过主子。”下面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人。正德帝点点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暗卫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语气坚定的说,“这是属下的职责。”

满意的点头,正德帝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她还好吗?”“小主很好,只是今天有些累了,早早就歇下了。”暗卫毫不意外正德帝的问题,脆声答道。明明有许多事想问,可是看着暗卫,他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何必再借一个外人的口知道她的事情呢。

想通了这些,正德帝看着下面的暗卫,淡声道,“保护好你的主子。”暗卫赶紧应是,之后就在正德帝挥手后消失。这一夜所有关注着帝王行踪的人,诧异的发现正德帝竟然没有招任何一人侍寝。

云薇宫内,陆贵嫔听到手下人的禀报脸色难看,一旁的宫人压低了呼吸,深怕一不小心被陆贵嫔迁怒。清雅的一张脸上,因为失望,伤心,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她宫中的宫人都是陆家和太后的人,所以陆贵嫔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从小就喜欢表哥,总是听人说起表哥的事情打退戎族,安定南苗,剿灭藩王,斩杀振威王桩桩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她就决定要嫁给表哥,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没有改变想法。

为了能配上表哥,她努力学习名门贵女所要学的一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算为了学琴将手指磨伤,为了学画低声下气的去请教那些倨傲的文人,为了学最好的舞蹈累昏在练舞的地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只希望自己能够让表哥看到自己的好,甚至学了中馈讨好姑母,这么多年下来终于让姑母松口让自己进宫,只是为什么表哥不让她侍寝,她有哪里不好。

陆贵嫔心中一口气始终下不去,同为贵嫔同时入宫,独孤氏抢在她前面侍寝,今晚皇上表哥又独自宿在明德殿,明天**众人会怎么看她,一定会在心里嘲笑她的。想到独孤氏那副温柔娇弱的样子,陆贵嫔就恨的牙痒痒的,整个就是狐媚子。只是她心中也知道皇上表哥不喜欢蛮横任性的女人,所以她也只能暗自坐在这里生气,却不敢大肆发脾气,就怕被表哥知道会不喜。

德妃宫中,她抚摸着手中的波斯猫,微笑的听着手下人的回禀,“皇上今夜独自在明德殿休息。”德妃闻言有些诧异,“独自,皇上没有招陆贵嫔侍寝吗?”“没有,敬事房的太监进去后皇上直接让退下了。”下面的人低声道。

德妃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脑中却迅速的转动着,皇上虽然对女色上一向冷淡,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下陆家的面子,就算不提陆家,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该招陆贵嫔侍寝了吧,怎么看上去竟然没有丝毫动静。心中想着最近的事情,朝廷中似乎也没有什么让皇上忧心的事啊。

作为府邸的老人,德妃陪在皇上身边已经十年有余,深知当今圣上心中对待**众人,一向没有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过以**牵制前朝的想法。宫中的女人一旦入宫,于家族的关系就算是断了,可就算如此,陆贵嫔也是他的表妹,皇上不该如此不留情面的。心中有些不安让她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一时又无法察觉。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安,她身下没有子嗣,却能坐到德妃这个位置上,凭借的就是她的聪慧,从不在皇上面前乱说什么,也不会参与到众人的争斗中。只是想到这次入宫的众人,德妃心中升起一些烦躁,不说陆贵嫔,独孤贵嫔,就是那名满京城的王嫔,和日前声名鹊起的林小仪也不是省油的灯,沉寂了这么多年的**中的太平也快要打破了。

从敬事房的太监除了乾明殿,**打探消息的人就开始传递着消息,众人心思浮动。只是**众人的心思,何瑶瑶丝毫不知,对于她来说皇宫太过陌生,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与皇宫中的人有什么牵扯,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妃嫔,所以她觉得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适应新的环境了。

昨天晚上她睡得不算安稳,或许是因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有些不适应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她竟然梦到了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却无法挣脱,那种无力感让她惊醒后就没敢再睡。

今天是何瑶瑶进宫后的第二天,也是需要拜见妃位上的妃嫔的日子,早早的就由红纹给她梳了一个新的发髻,从今之后她就算是已婚的人了。在何瑶瑶没进宫接受嬷嬷教导礼仪的时候,已经决定进宫的红纹和青湛也学了宫中的礼仪,大致的地方都已经懂了,红纹更是一手挽发的手艺让两位嬷嬷也赞叹不已。

进来内室服侍的除了红纹和青湛还有两个丫鬟,是昨天给何瑶瑶上茶水点心的人,一个叫做紫鹃,一个叫做石榴,也是原本准备给何瑶瑶做一等丫鬟的人,只是何瑶瑶已经带了两个人,这两人也只能先顶着二等丫鬟的缺。紫鹃和石榴都是宫中的老人,对礼仪规矩比红纹青湛更熟悉,经过短暂的接触,做事也十分麻利,何瑶瑶也很满意,所以决定最近出去就先带青湛和紫鹃一起。

或许是因为紫鹃的名字和何瑶瑶之前身边的丫鬟一样都带有颜色,所以何瑶瑶对她更喜欢一些。紫鹃看上去沉稳可信,虽然话不多,却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紫鹃,你先下去吃饭吧,一会你和青湛和我出去吧。”何瑶瑶看着紫鹃道。

紫鹃忙应了一声,一旁的早膳已经端了上来,何瑶瑶略微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宫中的膳食虽然精致,她却因为昨天的梦境始终吃不下去。“主子,再吃点吧,一会可是要出去好半天呢。”红纹劝道。何瑶瑶摇摇头,让人把早膳退下,又听红纹唠叨了几句,终于在看到紫鹃时,眼睛猛地一亮,急忙站了起来,红纹这才停下了念叨。

“青云姑姑你带着红纹熟悉一下昭阳殿,我先去见见各位姐姐。”何瑶瑶像是背后有人在追一样,一边急声吩咐青云,一边向外走,红纹气的跺脚,青湛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何瑶瑶身边的丫鬟虽多,她最喜欢的却是红纹,最倚重的则是青湛,但是一旦红纹唠叨,何瑶瑶绝对是跑的最快的。她心里把红纹当成了亲人一样的人,自然不会斥责她,红纹念叨的时候,她也就只能跑了。

紫鹃对主子这着急的态度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速度太慢,主子着急了。青湛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她才微微放下心,跟紧跟在主子后面。因为昨天入宫的只有何瑶瑶一人,所以这次去见**妃嫔的也是她一个人。

不过,因为昨天进了新人,正德帝既没有召见陆贵嫔,也没有召见新人,众人心中不觉就存了看热闹的意思,面上不显,暗地里在何瑶瑶出了昭阳殿后就一直有人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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