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今天只要程镛死在这里,再顺手杀掉这个傻子,哦,不对,应该是顺手将这里的人都杀掉,真相从来都是属于胜利者,又有谁能知道其中的内情?
不能乱,我已经胜券在握,一个小小的宋主薄翻不起什么风浪,即便落英山还有一些底子,但是攻打落英山的是程镛,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要报仇,找的人也应该是程镛,我这是在替他们报仇,他们应该高兴才对。”
姜怀远的脑子里飞快的分析着这些事情,虽然他知道刘璋在这个时候提起宋主薄应该不会是好事,但经过短暂的思考,他还是认为自己是处在有利的一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姜怀远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绝对没有罢手的道理。
当然,刘璋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姜怀远,那就是他就是落英山的大当家。
现在,程镛在这里,这种事情刘璋自然是不能说,不然,即便是现在程镛死不了,回过头来,刘璋相信程镛这个一心当个好官,为国为民,一心为于家天下的迂腐之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枪口调回来对付他这个落英山的大当家。
这个消息对姜怀远的震惊显然早就在刘璋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去打扰这个丢了魂的知州大人,而是缓缓的站了起来,施施然往二楼的一个名叫“锦衣玉食”的雅间走去。
走到中途,他回头看着程镛说道:“我锦鸿食府早已经名声在外,程大人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尝一尝,看看我这里的菜比起程娘子的烤鱼如何?”
程镛很茫然,他不知道刚才刘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见姜怀远的反应,应该是对自己有利的,于是他也站了起来,强自平复着心里的愤怒,跟着刘璋走过来。
虽然刘璋这句话有打趣程锦娘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她此刻并没有反应,反而是作为习武之人的一种本能反应,认真的戒备着外面的人可能要立刻发起的猛攻。
看见程镛起身,她下意识的也跟了过来。
这个时候,姜怀远丢掉的魂好像已经归了位,不过从精神状态来看,此刻的精神头还是要比他刚走进来的时候要弱了不少,他脸色一横,一身浓烈的杀气喷薄而出,他瞪了一眼刘璋,手起成抓,口中大喝一声:“动手…”猛的身子一扑,就直向程镛的颈部抓去。
姜怀远此局的成败就在于程镛,无论如何一定要程镛死在这里,若是让程镛活着出去,他就算是彻底败了。
刘璋摇了摇头,事到最后始终还是要动手,他左右看了看刚刚装潢好的锦鸿食府,有些可惜的道:“哎,真是可惜了,回头一定要让程镛出血,哪里有救人还要自己花钱的道理…”
姜怀远一个文弱书生,即便是暴起伤人,又哪里是程锦娘的对手,只见他扑过来的身子还距离程镛有三丈远的距离,就被程锦娘一脚踢飞了过去。
“哐当…”一阵桌子打翻的声音,就看见姜怀远的身子好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程锦娘得势不饶,纤细的娇腿轻轻一曲,仿佛一只偏偏起舞的蝴蝶,在空中一个腾挪,闪电般的就到了姜怀远面前,一只玉足踩在姜怀远的肚子上,怒道:“我程锦娘今天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恶贼。”
那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急切间还不忘带着美感,愤怒间却不见粗暴,并没有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总要对决三五百个回合才能分出胜负,只是短短的瞬间,就干净利索的就将姜怀远制住。
刘璋下意识的往自己瘦弱的身子看了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执着的金针收了回来,心里第一次对武功有了想法,看来这个世界的人脑子开发得少了些,不过身体上的灵活性,或者是所谓的武功还真是不可小觑。
不过一想到他这具身体现在的情况,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得过一段时间再说,起码得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再说吧,看来以前的主人,瘫睡了十年,影响还是很大。
羊掌柜已经把所有的杂役都叫了过来,紧紧的围在刘璋身边,深怕要出一点点岔子,其实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羊掌柜吩咐他们也会来这样做,因为刘璋现在可是他们的大当家,几个杂役对刘璋安全的担忧一点都不亚于羊掌柜。
姜怀远吐了一口血,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他喊道:“哈哈…你来杀我呀,只要我的人杀进来,我死了,最后赢的那个还是我,程镛,今天注定是你输。”
是的,正如姜怀远所说,只要他的人杀进来,杀掉这里面的所有人,他姜怀远永远都是大赢家。
这一层关系到了现在,程镛又哪里看不明白,他忙叫道:“锦娘住手,不能杀他…”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程镛你个懦夫,老子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连杀我的勇气都没有,哈哈…你来杀我呀,还有那个傻子,你不是装得很牛逼的样子的吗?你来杀我呀!”
姜怀远很得意,他感觉自己即便是当日升官当知州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得意过,好像是平生第一次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程镛很愤怒,又感觉很憋屈,他不能杀了姜怀远,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样杀了姜怀远,撇开外面的人进来杀掉他之后会给他坐实了欺君之罪的罪名不说,且说杀掉知府这一条大罪,就已经让程镛不敢下手。
要杀姜怀远的前提是今天必须要活着出去,而且是要上奏朝廷,由皇上下旨,或者是刑部定罪,程镛心里这样想着,官是朝廷给的,权利也是朝廷给的,要杀知州这样的官员,自然也应该是朝廷的事情。
刘璋扒开护在他身边的几个杂役,那丝僵硬的笑容好像是印在他脸上一样,让人觉得很不和谐,或者是很找打的样子,他说道:“羊叔,给我找一把折扇过来。”
羊掌柜愣了愣,刘璋的这句话显然是跟现在局势差距太远,他一时间直反应不过来,怎么这个时候少爷想到要扇子。
刘璋道:“春风得意的时候总是要用一把折扇装点一下,才子和大人物都是这样的。”
秋灵嘟着小嘴,一脸不解,她问道:“公子,不都是作诗的时候才要用折扇吗?怎么变成春风得意了。”
刘璋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家公子这个时候正好诗性大发,要作诗呢。”
“哦…”
秋灵应了一声就退到了他身后,对于刘璋的这些怪异举动她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还好锦鸿食府里面的装扮很有文化气息,折扇这样的东西直接从墙上摘下来就是了,不然羊掌柜还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找到。
刘璋接过折扇,啪的一声打开,确实有种文人才子的样子,摇头晃脑的朝姜怀远走在过来,杂役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他说道:“姜大人,梦是时候该醒了。”
梦该醒了,什么梦该醒了?姜怀远疑惑又失神的看着他,不过那张点缀着花白胡须的脸还是笑得那么的张狂,他笑道:“刘家傻儿,少在老夫面前装,你不就是程老儿推出来迷惑老夫视线的玩偶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你不配给跟老夫说话。”
刘璋卖力的摇着折扇,得意的说道:“没发现你的人没打进来吗?”
是啊!攻击的命令已经下了,怎么还没攻进来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或者是没有听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狂的笑容僵硬在他脸上,他发了疯的大叫道:“动手,动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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