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天下青空的土豪打赏,灰常感谢~~~~)
听见二皮的声音,鲍鹏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急道:“我大哥被他们抓到聚义厅里去了,还请恩公救我大哥一命。”
说着鲍鹏强忍着剧痛,眼睛火红红的就要给刘璋跪下来。
刘璋大喜,惊讶的扶住鲍鹏问道:“你大哥没死?”
鲍鹏道:“我大哥功力深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还请恩公救他一命。”
不用说,肯定是土牛和二皮将中了毒的敖仓给单独关到聚义厅里面的,为的就是等他们拿到了金银之后将敖仓挟持到安全的地方再痛下杀手。
不管怎么说,手里有个活着的敖仓,对他们来说,即便山下的强盗攻上来,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单从这一点来看,谁要再说这几个强盗傻,刘璋就要跟谁急。
刘璋让曹学达扶着鲍鹏,在过道处堵住即将要出来的土牛和二皮,免得一会儿他救敖仓的时候受到影响。
在去聚义厅之前,刘璋还不忘了很严肃的跟鲍鹏说道:“三当家一会儿可坚决不能手软,这种忘恩负义的叛徒,一定要将他们砍得渣都不剩。”
鲍鹏感激的看着他,愤愤的扬起手里起码二三十斤重的大砍刀,大声说道:“恩公放心,不为别的,我一定会给这么多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练武场上摆满了的强盗尸体,眼睛里涌起浓浓的哀伤。
刘璋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便不再理会鲍鹏,拔腿就往聚义厅奔去。
这事情刘璋肯定要特意强调一下,万一一会儿鲍鹏只是将土牛和二皮擒住了,再问上几句话,刘璋毫不怀疑土牛和二皮这两个骚包会将他卖得干干净净,到时候刘璋可就得鸡飞蛋打了,收货恩情不成,还会将小命留在这里。
不多时,远处的寨墙处传来嘈杂的声音,牛粪用几根大木棒将大门锁得死死的,站在寨墙上嚎道:“大当家的说了,你们那里来的回那里去?不然一会儿有人趁机摸上山来,要你们全部都脑袋落地。”
带头的强盗疑惑的看着牛粪喊道:“守门的瞎子那里去了?什么时候用得着你这个癞头粪守门了?山寨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着火了?”
牛粪愣了一下,摆出一幅狗仗人势的样子道:“老子这次打仗立了大功,大当家的看得起我,特意让我守寨,怎么了,不服?等一会儿灭了火,我让大当家的亲自来回答你?”
还别说,这一招还很有用,牛粪搬出敖仓来,寨门外的七八个强盗立马就焉气,安静了下来,都齐刷刷的看着刚才说话的这个汉子,全都没了主意。
“嗖嗖…”,忽然,两支连发箭破空而来,寨墙上拍着胸脯耀武扬威的牛粪都还来不急反应就直接被射了个透心凉,从寨墙上栽倒去下。
寨墙下的强盗都还来不急反应,就看见身后的一个白面小将带着三四十个士兵呼拉拉的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这七八个强盗对视了一眼,本来还有几个红着脸咬着牙就要提着刀和这伙儿士兵干仗,不料带头的那个强盗嚎道:“还打个卵啊,咱们快逃命吧,万一这伙士兵是从我们把守的那个路口进来的,二当家那个混蛋肯定会将我们全部砍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强盗话音一落,七八个强盗就像屁股上装了火箭一般,眨眼之间就钻进了树林消失不见。
突然出现的这伙人,自然就是程锦娘在山下搜寻来昨晚打散了的士兵。
话说在山下的时候刘璋用自己换程锦娘,程锦娘感激得眼泪都出来了,总觉得自己亏欠刘璋太多,不管是救她爹,还是遇到强盗,刘璋起码救了她三次,而她自己对刘璋的态度,简直让她自己悔恨不已。
本来是想到只要自己脱了困,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上山来救刘璋。
但是后来她跟着山猪往野狼沟走的时候脑海里不断想着刘璋临走时很严肃的跟自己说的话:“一会儿下了落英山你别急着跑,搜几个昨天打散了士兵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天黑的时候你要是看见落英山上面起了大火就赶紧杀回来,咱们这个里应外合之计你这一环可是起着关键性的作用,你要是逃了,老子回去就把你卖到妓.院里去。”
几个关键信息“别急着跑,搜士兵,见山上起火就杀回来。”
再联想起刘璋要下毒灭寨的计划,而看押她的只有憨憨的山猪一人,虽然她双手被捆,但是对于她来说要杀掉山猪之后逃走完全就是轻而易举,若是刘璋的计划得手,那么那个时候她带着士兵上山要面对的敌人就只剩下三个。
由此一分析,刘璋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
“别急着跑”的意思就是叫她不要冲动,按计划行事,鲁莽不得;“见山上起火再杀回来”这是要送给她一个天大的功劳,让她带着士兵将山寨攻破,白送她爹一份功劳。
想到这些程锦娘简直对刘璋感激得无以复加,一颗少女的心已经砰砰乱跳。
如此严密的逻辑,如此周全的安排,此刻寨墙下的程锦娘已经把刘璋视为天人。
能治病救人,能观风测雨,五千大军连落英山山寨的毛都没碰到,而刘璋却孤身一人就灭了这么一个盘踞了两百多年的巨盗,这是何等的神人。
程锦娘心里感动归感动,动作却一点都不慢,见几个强盗跑没了影,她也不追,忙取出事先准备被的铁钩子,一马当先的带着士兵就开始往寨墙上爬,心里迫切想见到刘璋的心情已经完全压制不住。
后院里抗了两大包金银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土牛和二皮毫无悬念的被鲍鹏一刀就劈成了几大块。
刘璋扶着面色苍白的敖仓从聚义厅里慢慢走出来。
鲍鹏一脸担忧的看着远处寨墙上已经露了头的士兵,和后院已经止不住的火势,忙按着伤口跑过来道:“大哥,官兵攻上山来了。怎么办?”
敖仓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算了,山在人在,山亡人亡,咱们两兄弟跟他们拼了吧!”
接着,他又满脸愧色的看着刘璋道:“恩公的大恩我敖仓今生是没法报答了,还请恩公受我一拜。”
说着,他和鲍鹏就要给刘璋跪下。
虽然两个人都是高手,可现在都余毒未清,要去和官兵拼命,那完全就是在找死。
刘璋急了,心里大骂这两个真是蠢货,托住敖仓要跪下去的身体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不顾父母之恩,而要逞一时之能,是为不孝,落英山寨,乃历代前辈耗尽毕生心血所创,前人之心血毁于你手,你不生重建之心,却要枉命而逃避,是为不忠。
你二人性命危在旦夕,我摒弃前嫌,施援手于你,恩同再造,你不思回报,还要置我于死地,是为不仁不义也。
你们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我刘璋不屑与你们为伍,你们既然要去送死,那就去吧。”
江湖中人,最忌讳别人说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刘璋这么说完全是激将之计。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面,一个建立了两百多年的强盗窝,刘璋不相信会一条暗道都没有。
要是这两人就这么死了,刘璋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将这两人救回来,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刘璋心里是相当不甘啊。
敖仓和鲍鹏被刘璋一句话就说的头都不敢抬,两个人七尺多高的威武汉子尽然眼睛红红的都要挤出泪来。
敖仓愧疚不已,抓着刘璋的手道:“恩公字字如重锤,敲在敖仓心上,是我糊涂…糊涂了,是啊,只要人在,山寨还可以重建,我要是就这么死了可就对不起落英山的历代当家,对不起死去的兄弟,更对不起恩公的再造之恩啊。”
说着,他转身就走进聚义厅,将那个好像关二哥一样的雕像转了个方向,接着“哗啦”一声响动,聚义厅的中间就露出一个黑森森的暗道。
这时候敖仓和鲍鹏也不矫情,直接迈步就当先往暗道里边走去。
刘璋往远处看了一眼,看见程锦娘已经翻过了寨墙,好像发了疯似得,正在向这边奔过来。
刘璋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直接往暗道里边走,边对身旁看见官兵来了就双眼放光,兴奋得迈不动步子的曹学达道:“曹兄难道是要给这些官兵说你是孤身一人来灭山寨?或者说你想要让人知道曹丞相的宝贝儿子逛窑子的时候被强盗抓了,又或者说你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永州驻军的监军被落英山强盗囚禁了三个月。”
听见刘璋的话,曹学达兴奋得嘴角的大黑痣都朝天的表情,立马就拉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背心凉飕飕的,急忙追上刘璋的步伐,喊道:“刘兄等我,刘兄等我…”
随着曹学达最后一个走进暗道,敖仓按下里面的机关,又是“哗啦”一声响动,聚义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三支大大的香支在慢悠悠的冒着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