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琪看安静那副正经的模样很是想笑,冷就是冷吧,还装,“怎么,你也冷吧,我可再没多的大氅给你了。”
安静见他关心子衿心里本就不高兴,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谁知他还非得挑明了说出来,这不是存心给自己难堪么?心中有些搓火,“不需要你的好意,本小姐若是冷了,自己还知道搓搓手的。”
“我给你暖暖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就牵了安静一只手,宽厚的手中包裹着安静细嫩的柔荑。安静瞬间就感受到了温暖。
“你放开,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安静使劲儿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他既关心别人,自己就不需要他的关心。
诗琪紧紧握着不松手,左右一看说到,“这只能算大庭,算不得广众,一路上除了我们三人再无旁人了,现在是吃饭的当口,谁还满院子闲逛。”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诗琪也知如此不是很妥当,可又见不得安静不痛快。想让她高兴不是没办法,可这法子不能使,子衿也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只好暂时委屈安静了。
子衿见两人闹着,又见安静怕被人撞见,便也左右环顾了,笑着道:“安静姐姐莫担心,这会子真的没人呢。”
安静见子衿一副弱小懂事的样子心中很不爽快,“什么没人啊,你不是人么?你这么个大活人戳在这儿,给我说没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说完白了眼子衿,怎么看怎么瞧不上。
子衿也不生气,脸上仍是带着笑,只是不再说话,她现在是说什么错什么,万一自己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着她,受累的就是哥哥了。
“好了,现在你还冷不冷啊?”诗琪有些无可奈何,这安静平日里粗枝大叶的,此刻也忒揪细了,简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鸡蛋里挑骨头。
安静见不得诗琪一副护短的样,自己才说了她两句他就见不得了,自己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心里边都凉透了,手暖和了有什么用?”说完手使劲儿一甩,抽了出来。
诗琪还想说什么,传膳的人进进出出,便就此打住了。
等人到齐了,大家都围坐好,诗玲将手中的帕子塞在袖中,掩口一笑,“哥哥可真忙啊,左一个右一个,也不知照顾得过来么?”
“好了,饭桌上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丞相夫人见诗玲张口就是无聊话,便开口制止。
“是,女儿知道了。”转身又对万悦道,“大嫂,大哥今晚又有差事啊?”诗玲见诗宏不见便开口问。
万悦虽不喜欢诗玲,但平日里的交流还是有的,“是呢,你大哥可能要明日下午才回得来。”
“大哥对大嫂可真好啊,出门在外也惦记着你,每次回来总是带各种吃食。”诗玲一脸带笑的称赞诗宏。
本来还在应付的万悦突然听出话头不对,说着说着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暗地里讽刺安静么?这个诗玲不挖苦别人她就不痛快。
万悦拿帕子擦了擦儿子的手笑道:“他哪里是给我买点心,都是轩儿嚷着要吃他才买的。”
诗玲见万悦并不按着自己的套路走,便也不再多言。
诗琪忙着给安静夹菜,又忙着给子衿盛汤,为了让安静不那么难受,子衿要求诗琪大小事都以安静为先。
别说这样还是真管用的,虽说安静心中仍是不乐意,可也少了许多脾气。
诗玲看着诗琪左右逢源,这子衿不嫉不妒,诗琪又百般呵护安静,难道这事就这么平息了。事情绝不能就这么完了,好戏还没开场呢,她怎么允许主角儿们退场,看来自己得添把火了。
用过膳大家各自回房,诗琪送了安静便往子衿房中去了。这几日为了安抚安静,着实的有些冷落子衿,诗琪心中有些愧疚,认为自己做兄长的没有照顾好妹妹。
诗琪进了院子才发现院中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进了房就问:“外边伺候的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是不是不听使唤?”
子衿一把拉了诗琪坐下,小声道:“是我打发他们的,哥哥,我许久未见过乾儿了,你能不能送我去见见他?”
“这......”诗琪也把不准,见还是不见,若是被有心人撞见了,只怕会有危险,“不是前两日才得了消息么?能不能再忍忍?”
子衿鼻子一酸,“哥哥,我是忍不住了,我都快三个月不见他了,乾儿也一定想娘亲了。”
“怎么两句不对就哭鼻子,容我想想法子,总得保证你们的安危,是不是呢?”诗琪见不得子衿哭兮兮的样子,自己的妹妹总是心疼的,骨肉分离的痛也不是自己所能体会。
子衿见诗琪答应想法子,便也有些欢喜了。
第二日,子衿总觉得头重脚轻的,走路都是飘飘呼呼的,本是到正厅请安,等去了人早已散了,只剩下诗玲和安静对坐着,两人都是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子衿还是按规矩欠了欠身,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便软软地往椅子上一坐,招手唤来丫鬟,“去,给我上一盏酽酽的茶来,要快些。”
“哟,还不是我们傅家的人呢,就开始使唤人了,好大的面子啊,倒像是你的面子比安静的还大。”诗玲见不惯子衿那副样子,想都不想就开口。
安静虽说是不喜欢子衿,却也不想被诗玲当筏子,转了身独自喝着茶,不参与她们的谈话。
子衿现在也没心思和她斗嘴,头晕的厉害,只想快些喝口茶,看能不能缓缓,便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她。
“哟,你还真是高贵啊,你过了门儿也不过是个妾,你横什么?”诗玲见她不搭理自己很生气,安静是正妻,她算什么玩意儿?自己以后可是皇后,她竟敢这般无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子衿见躲不过,蓄蓄神勉强开口:“诗玲小姐说笑了,子衿只是一介卑微之躯,谈不上什么高贵,倒是诗玲小姐堂堂相府千金,高贵无比呢。”
子衿说这话无非是自贬,抬高她的身份以堵上她的嘴,谁知诗玲却认为子衿在挖苦自己的出身。反正现在该上朝的早去上朝,母亲和大嫂也回院子了。
安静那么不待见她,自己做什么,她也会袖手旁观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诗玲恼羞成怒。
子衿难受至极了,受不了诗玲的无理取闹,转身就走。
坐在对面的安静见子衿脸色不对,好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莫不是发烧了,又见诗玲步步紧逼,犹豫着要不要掺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