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深沉。
规模庞大的闭月阁后院一侧,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家奴头领带着两个手下,正向着关押阿流的地下水牢走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身着蓝裙的画中妖依然紧紧跟随,没有弄出丝毫声响来。
很快,在穿过几处幽静小道之后,三名家奴在一间略显偏僻的小屋之前停了下来。
家奴头领拿出一串钥匙,从中选出一枚,一下将用铁链缠绕紧锁的房门打开,然后走了进去。
剩下两名家奴,跟在其后,也走了进去。
其中一名,有些担心的四下看了一眼,忍不住说道:“老大,这水牢中关押着的男子,难道非杀不可吗?要是他的背后,有着厉害之人怎么办?”
“再厉害,能厉害的过闭月阁吗?”家奴头领不悦的斥责到,但是声音之中,却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抱怨到:“小的私底下听那些丫鬟们说,闭月阁中的那件宝贝,就在不久前丢了。没了这件宝贝,那些原本为闭月阁当做打手的隐世高人,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出手?”
“到时候,若是水牢中那位公子背景深厚,有人找上门来,将来受到牵连的,只可能是我们这几个动手的人啊。杜妈妈这般凌厉无情,怎么可能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
“是啊,我们还是偷偷放跑他吧。”另一名家奴也附和道:“只要让他别再出现在灵海城就好,杜妈妈是不可能发现的。”
“你们两个都是傻子吗?既然杜妈妈安排我们三个来做这件事,以她的为人,怎么可能不留有后手?”家奴头领有些心动,但语气却依然十分严厉,“若是不按杜妈妈的要求来做,只怕死的更快。你们难道忘记了背叛她的人,是怎样的下场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其余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一下没声了。
家奴头领这才叹了口气,推开房间中的一处木制壁橱,露出一扇狭窄的石门来。随后,他的手在石门某处按过,原本紧闭的石门一下打开了,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来。
他上前一步,身形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处密道,正是通向地下室,以及地下水牢。
因为闭月阁情况特殊,这才将地下室这种地方建造的如此隐蔽。在那阴暗的地下室以及水牢之中,不知道关押过多少招惹到闭月阁的人,而那些人,没有一个落到了好下场。
就在三人全部走进密道之中,壁橱之后的石门将要关闭之时,一道微弱的蓝色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家奴头领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却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
或许,好奇而来的画中小妖,会成为阿流的救星。毕竟,闭月阁之中发生的这一切,夏烁无法得知分毫。
此刻,灯火闪动的街道之上,夏烁和司马追颜,正向着闭月阁的方向走去。
印入他们眼中的,依然是数不胜数的走动着的人群。或许,将灵海城称之为不夜之城,也没有丝毫不妥。夜晚的灵海城,比起白天来,甚至要更为热闹。各种各样的街边小吃,卖艺杂耍,吸引着百姓们驻足,不时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夏烁看着这一切,眼中有着笑意浮现。
那些百姓们生活的如此快乐安详,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得轻松高兴起来。
一旁的司马追颜,对于这一切也是十分的赞赏。
司马家,在整个子规城之中,是势力最为庞大的家族。理所当然的,子规城的治理与管辖任务,落在了司马狂战的身上。而司马追颜,对于从小长大的城池,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它能够发展繁华。
眼前的灵海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值得学习的例子。
“像这样夜晚出来走动一番,倒也乐趣十足。”司马追颜爽朗一笑,对着夏烁说到。
“的确如此。”夏烁赞赏的点点头,“只是这灵海城,有些繁盛过头了。俗话说的好,物极必反,恐怕这灵海城将来会无法太平啊。而且,这街市之上,便已是人满为患,不知道闭月阁中,又是怎样一副模样。”
“夏公子是第一次去那等风月之所吗?”司马追颜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问到。他的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打趣的笑容来。
“不瞒司马兄,夏某的确是第一次前去。”夏烁有些尴尬的回应到,眼神飘忽的望向四周。
“料你也是第一次进去,不然我可不会放心二妹跟着你。”司马追颜暗暗在心底说道,随即,便压低嗓子,缓缓说道:“闭月阁那等地方,若是在平常之时,自然是不会出现人满为患的拥挤场面,因为那些人,都进了厢房之中。”
说完,司马追颜不顾神色愕然的夏烁,哈哈大笑起来。
夏烁当然知道司马追颜的意思。
同是男人,谈论起这种事来,本来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那是要分对象的。像司马追颜这种,有着那么一丝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大哥的人,谈论起这种事来,就十分尴尬了。
就在夏烁脸色微红之时,脚下一阵叮铃之声传来,随后,一个铁质的小巧手镯,滚到了自己脚下。
一般说起手镯来,都是以玉而论,而玉的种类,决定着手镯的价值高低。可是,这枚突然而来的手镯,却是用铁打造而成,一看便知是那种街边小摊所贩卖的最为便宜的货色。
夏烁眉头皱起,弯腰捡起这枚手镯,看向了前方。
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一位衣着朴素的五六岁小女孩,正难过的大哭起来。她一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却拉住身边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不肯松开。
“我的手镯,你弄丢了我的手镯,呜呜呜呜......”小女孩一边哭着,一边对着华服男子呜咽着说到。
夏烁略一思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必是那位华服男子,走路太过张扬,撞到了那位小女孩,将小对方手镯给撞掉了。而这小女孩,一眼便知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在意对方的哭诉。
而事情的经过,也的确如夏烁所想的一般无二。
这位华服青年,家中颇为富裕,自然是不会将小女孩这般贫苦人家的子女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那个镯子,连一文钱都不值,掉了便掉了,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倒是这个小丫头,如此不识抬举,实在是破坏心情。
想到这里,华服青年厌恶的看了一眼小女孩抓住自己衣袍边的脏乱小手,一声不吭的抬手挥了过去。
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如何经得起他这样一个成年男子的推拂。她那瘦小的身躯,一下便被远远推开,跌在了地面。
PS:武汉这是要热死我的节奏吗--总是静不下心码字,今天略少,明天试着两章补回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