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当欲语听到那个久违了三年的声音后,她那坚强的脸庞再也无法持续下去了,她闪动着浑浊的泪水,唇齿紧紧咬住,艰难的挣扎起身,眺望着声音的源处。
出现了,一道修长的声音缓缓的走进人群的视线,依旧雪白的长衫,黑色的纱衣。纱衣,在风中轻轻的飘荡,那清秀的面庞,在风中,含着久违的微笑。
“是庄主!是庄主回来了!”人群中顿时炸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若狂。旧成员记忆着曾经庄主的辉煌,新成员为见到这传说中的庄主而感到自豪。
“华夏帮派飘雪山庄通告江湖:欢迎庄主归来!”
司念渐步走近人群,而后身影随之一闪,出现在了求知等人的身旁,他看着求知说道:“用一亿来发‘江湖通告’,你还真是奢侈,这笔钱你自己掏了。”
求知见司念那淡淡的表情,微笑道:“是!庄主,我掏了!”
“庄主,你终于回来了。”书生和天龙上前一步,对司念笑道。
司念轻轻点头:“是啊,我终于回来了。”而后司念缓缓转过头去,望着那站在风中,摇摇欲坠,差点凋零的花朵。
“你回来了。”欲语强忍着冲上去拥抱司念的冲动,只是遥遥的和他对望着。脸颊上,泛起无限灿烂的微笑,消失了三年的微笑……
“我回来了。”司念同样对着她微笑,而后一步,一步,向她走进。
“噗!”待司念走近欲语之时,欲语再也按耐不住久别重逢的辛酸,一把扑进了司念的怀里,包含着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司念,你终于回来了,我快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欲语将头深深的埋进司念的怀里。
司念纵容了欲语的放纵,左手轻轻抬起,抚摸着她那秀美的长发,眼神迷离,无神的望着天际:“别怕,我回来了……换我来扛……”
司念将欲语轻轻推开,对书生道:“帮她疗伤。”而后,司念面向洞天,双手负背,发缕微微飘动。洞天顿时感觉到自身彷如面临了漫天血色,眼前那空洞的眼神中竟是不断射出一把把利刃,将他分割着。
“就是你么?无知的狂妄,盲目的自傲……”说着,司念身影顿时一闪,不是向前,而是往后。“嘭!”司念出现在了庄门内假山之前,泛着银芒的一掌拍在了假山之上。顿时,假山炸裂开来,一座巨石化作了漫天碎石。
“噌!”一道清鸣的脆响冲天而起,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从炸开的假山中飞射而出,最终落在了司念抬起的右手之上。“好久不见,老友。”司念伸出左手食指轻轻在长生剑上一弹,而后再一次脆鸣,司念持剑一跃,出现在了洞天身前不远之处。“是自裁,还是要我动手。”
“是自裁,还是要我动手。”司念淡淡的说出这几个字,却犹如是恶魔的锁链,轻轻敲打着洞天的心房。洞天的身子忽然忍不住似要颤抖,他强镇着心中莫名的恐惧,抬眼直视着司念,赤眼大吼起来:“你别大言不惭了!”
“挣扎的愤怒,勇气的崩溃,你是在害怕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恐惧呢?”司念缓缓的说道,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洞天死死的定着司念,身体的颤抖再也压制不住了,“啊!”他狂吼一声,紧紧的握住剑柄,竟是毫无章法的向司念斩去……
“够了。”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紫色的身影一掠而过。夜阑迅速拉开被司念杀气所迫的洞天,直面司念。两人,几年来第一次站的如此相近……
“你是杀了多少人?杀气竟是如此凝重。”夜阑看着司念,无悲无喜,轻声问道。
司念无神的瞳孔直直的看着对面,却印不出夜阑的身影。他淡然道:“忘了……”
夜阑道:“是忘了,还是记不清了。”
司念的嘴角轻轻上扬一个弧度:“是忘了。死在我手上的人,我都忘了……”
“是吗?”夜阑冷冷的看着司念:“那你还记得起我吗?那个死在你手中的人。”
司念道:“当然记得,领悟力近妖的人。”
“呵。”夜阑冷淡的表情上再一次露出笑意。不知是嘲笑,还是满意。“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回来之时再也寻不到这个地方,让飘雪山庄从此成为过去。”
司念毫不在意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问道:“那么现在呢?”
“我想让你重生一次。”
司念无神的瞳孔开始缓缓汇聚,开始有了夜阑模糊的身影。“你想听一听我的想法么?”
夜阑道:“什么?”
“本来只想留下他。”司念指着不远处的洞天,而后道:“可是现在,我想让你们都留在这里。”
“哈哈!”夜阑听闻司念的话后仰天长笑,彷如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莫非你还认为你能像当年杀掉整个万花飘香高层时,杀掉我们吗?”
司念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那么我们就试一试吧!”夜阑俊美的面庞突然变得狰狞,手中纯钧剑应声出鞘,紫色身影一闪,剑尖便已是指向了司念的左心房。
“当!”“出手的剑还是那么精准,刁钻。”司念横剑一挡,整个身体猛的向后震退。整个人退后三步之后,忽然变作了一道消散在风中的残影。下一刻,夜阑的身后突然冒出表情恬淡的司念。但是,他的那柄剑却并不安静,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杀气,偷偷地寻上夜阑的后背。
“唰唰唰!”夜阑猛然急转,反手剑振,七朵剑花瞬间绽放,封死司念躯体上的七个重要穴位。“嘭!”司念不避直迎,左手长袖一挥,七朵剑花便被拂去。而这一时间夜阑也已脱离开了长生剑那犀利的锋芒。
“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夜阑轻声感叹道。他没想到司念竟然在三年过后,速度已不再卿风之下了。
“精准到分毫的剑法也一直是你的追求。”在夜阑震惊的同时,司念也不禁震撼到。他没想到夜阑如今的剑法已是拿捏到如此准确,在匆忙转身一剑之下都能准确无误的寻上自己身上七个穴位。
“怎么,不是收了别人一朵七彩花,为何现在不出手帮忙了?”见夜阑和司念俩势均力敌的卿风突然对一旁的妖无姬问道。
妖无姬“咯咯”一笑,道:“卿宫主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的任务只是拖住你,如今你安静的站在这,其他的倒和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