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新历366年,幻世大陆正是战火不断,烽烟四起的年代,就在这个时候,大陆上忽然出现了一批神秘的女人,她们肌如白雪,黑衣如墨,自称是上古神窟血池洞的传人幻影族,来到世间教化人类的。她们让人们信奉她们的神教,说唯有她们的神教才能拯救天下苍生,说也奇怪,自从她们现身后,人们就开始对她们奉若神明,但是越来越多的诡异现象也渐渐的发生,首先,那些信教的男子如中魔一样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奉献给教会,甚至自己的妻子和幼儿,一个家庭一个家庭的入教,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入教,宗族的祠堂变成了神教的殿堂,男女教众们在里面不分昼夜的淫乐,幻影族的神教宣扬人的本性是追求快乐和幸福,这听起来也合情合理,可是它又宣扬为了所谓的自我感觉的快乐,人应该抛弃掉所有的束缚和羁绊,甚至抛弃伦理和纲常,男人,女人,陌生人,妻子,丈夫,女儿,儿子,所有的这些概念在神教的教义中都不存在了,刚开始各国因战乱而自顾不暇,可后来,随着神教势力的扩大,竟然慢慢组建了自己的军队,而这支由女神祭祀统率的军队在战场上勇往之前,悍不畏死,竟成了各国军队的噩梦,随着神教控制地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引起各国君主的恐慌,而她们的教义因违反了伦理纲常也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平民百姓的反感和大陆圣教的注意。终于在大陆新历666年,十国君王在金壁王城的太阳神殿内被尊贵的圣女召集在一起,制定了“十国聚会,共同诛妖”的同盟。”一口气说道这,柳静停下来,用舌尖舔了下嘴唇,道了句“渴了。”
“上茶。”江啸天扑哧一笑说道。“接下来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了,十国诛妖,即使这妖族势力再大估计也不支,与是就被灭了,但是十国却又没有能力斩草除根,于是就又有一批妖族的残余逃进了南方的死亡沼泽隐居下来,一隐就是上百年,现在,她们又蠢蠢欲动了。”
“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静轻呷一口茶悠悠说道:“您想一想,为什么合十国之力,竟然不能尽灭妖族呢?”
“为什么?”江啸天扬下眉毛,犹犹豫豫的说道:“难道是因为——”
“公子聪明!就是因为幻影。”柳静击掌赞道:“这些自称上古神窟血池洞传人的幻影族女人竟真的有一种奇异的幻影能力,她们有极高的幻术,能变幻成旁人的样子,如果她要变成一个人的妻子,那么这个妻子的丈夫都会认不出她的假,幻影族的这种能力比鬼门的隐形遁术不知强大多少倍,要不是幻影族被灭亡,帝国四大神技可还轮不到鬼门排进来呢。”
“照你这么说,幻影术如此强大和真实,她们应该很安全啊。”江啸天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如果能象孙猴子那样百变其身而极为真实,普通人怎么能够逮得到她呢。
柳静微微摇摇头,“事物总是矛盾的,幻影族的幻术再厉害,也总有一些致命的弱点,比如说,她如果要变幻成一个人的模样,她首先就要搜集到这个人的毛发,指甲,血液等这些东西,然后才能施术变身,变身时也只能变成相同的女人而不能是男子,这次金壁王城派大太监李公公来土城,如果派的是一名将军,或是只是一个小厮,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么,幻影妖族的变身把戏便进行不下去了。”
江啸天点点头,事情的脉络在柳静的一点点的分析下逐渐的清晰了。他也端起一杯茶静静的听柳静继续往下说。
“幻影术的第二个致命弱点是时间,根据修为的不同,那些被捉到的神教女祭祀有的只能变身很短的时间,有的却能达到四五个时辰,但是各国的君王们却没有时间等,他们发现,如果给这些女人们施以酷刑,那么她们的变身异能就能很快的被破坏掉,所以——残忍的虐杀便开始了。”说道这里,柳静和杜蝶俱都同时叹一口气,面露不忍之色,显见当时之惨景绝非现在三言两语而说尽。唯有独狐玉面色平静,且还略略带有不屑之神色,看到江啸天向她望过来,她躬身施一礼然后说道:”臣女以为,妖族邪教,坏世人伦理道德,怎么虐杀都不过份。”
江啸天却摇头轻笑道,“你家小姐又何时是对敌仁慈之人,想必当时惨景,被酷刑处死的未必全是幻影妖族的人,恐怕还有极多的被误杀的良家妇女吧。”
柳静点点头,“虽说重典之下,必有枉死冤魂,可是十国诛妖的大火烧到最后已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别说平民白姓,就是皇室宫闱,如有私下意见的便诬告对方是变身妖女,公子可试想一下,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如何挨过血腥的酷刑,最后难免都一个个的招了,短短几年,整个大陆女性人数骤减,女子社会地位极低,而且人人自危,有的甚至携全家老少躲进大山之中,社会再次动荡,**在帝国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时时在发生,哪怕是监狱里早已关满了这类犯人,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几十年才慢慢消失,不过还好,自此以后几百年,幻世大陆再无战事,只到三年前迷城战事的发生------”
迷城战事江啸天若有若无的听府内家奴谈起过,好象最后还和柳静的父亲有关系,而柳静父亲被贬到绍阳封国来做一个小小的刺史,据说也是受这件事情的影响。不过这件事情柳静不说,江啸天便不问,而且,他本身也没有什么门户之见,从来没有想过刺史的女儿嫁给自已的这个小王爷会有什么不配。在他的眼里,柳静的父亲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一怒屠三城,令敌人胆寒,长自己威风,而柳静,就是将门虎女,战场上英姿飒爽,战场下风情万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可惜——
可惜柳府的“聚英堂”如一根鱼刺梗在他的喉咙中,想吐吐不掉,想说说不出,想咽也咽不下去。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成为了他和柳静关系中的一道深深的壕沟了,而且这道壕沟,因为他的隐忍还在一点点的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