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奇葩黄四娘

“阿衍，这就是你的远房姑姑和表弟么？”一龇着黄板牙的老妇笑眯眯的递给莫言一只金黄酥脆的烧饼，乐滋滋道。莫言冷冷的，但是有礼谢过她道：“非也，那个是我媳妇儿。”莫言瞟一眼白芷，又道：“黄四娘，我还要一个葱花烧饼和夹糖烧饼。”白芷：“……”媳妇儿？帝君果然傻的不清！记忆紊乱不说还给自己加了一个成婚的记忆，病的不轻，真真是病的不轻！值得她同情和怜悯。白芷甚是慈爱的看一眼小小版莫言扼腕长叹，又看看有烧饼西施之称的黄四娘脸皮一抽，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四娘？她可曾听闻黄四娘可就是个风流人物，是人间顶呱呱的妙人儿。文狸曾赞叹道黄四娘是个难得风流人物，且如痴如醉的吟念一句：“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由此看来，黄四娘定是黄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然，哪有闲心养花护草的。她万万没想到莫言梦境中的黄四娘是个年过半百且还是一口黄牙的老婆婆。帝君的梦境果真是非常人能梦的，帝君是与众不同的。莫言淡淡的看一眼发愣白芷解释道：“芷芷，方才给你和阿钰吃的烧饼不是黄四娘做的，我只爱吃黄四娘做的东西。方才是怕你们饿着便先在路边买几只烧饼给你们充饥，你莫要误会了。”白芷：“……”她没有误会，她只是不大信自己的眼睛。莫言将烧饼用油纸包好递给阿钰道：“芷芷，我是不是很聪慧？”白芷道：“正是，正是，四海八荒唯阿衍里最为聪慧。”黄四娘捻熟的拿出两个烧饼笑眯眯对着白芷道：“姑娘好模样，不知姑娘从何而来，何时，呵呵，何时成了阿钰的娘子，这可真是奇闻，阿衍能娶到你这般长得颇为不错的媳妇儿，真真是好福气。”白芷接过烧饼默默看着浸出来的，略带黄色的糖液道：“从东荒而来。”她默默的看着香甜可口的烧饼默默无语，她是爱零嘴，也喜爱甜食，但，她还是有些挑剔的，不像阿钰不挑食，好养活。蓦然，她也十分赞许黄四娘的大度。她咬一口烧饼赞道：“黄四娘好手艺，而且我并非阿衍的娘子，如你所说，我只是她以为远房姑姑，阿衍这里不太行。”白芷背着莫言芷芷自己的脑袋，苦笑道：“他见着谁都说成是他媳妇儿，让你见笑了。”黄四娘微微一笑，橘子皮似的脸立马皱的能夹死蚊子，“那有的话，阿衍自小被老身看到大，是个乖巧懂事的娃娃，只是木愣冷清了些。但他温文有礼，老身甚是喜欢。”白芷笑笑，左手藏在背后钩钩指头，霎时一阵大风刮过卷起扬尘。黄四娘眯起昏花老眼，白芷趁机将太过甜腻的烧饼扔下，让它随风而过。黄四娘揉揉老眼看着疑似薄纸般轻飘飘就能被大风刮走的烧饼道：“好大的风啊！老身活了六十余载还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风，好兆头！好兆头！”白芷：“……”她听过瑞雪兆丰年，没听说过狂风也是好兆头！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甚是多。一旁沉默不语的莫言后知后觉不满道：“芷芷，你是我指腹为婚的夫人，的确是我娘子，芷芷，扯谎是极为不好的。”阿钰附和道：“父君说的极是，阿娘，你虽然还未被父君娶进门，但也算得上是父君未过门儿的媳妇儿！”黄四娘呵呵乐道：“姑娘，我瞧着这位小公子和阿衍说的极是。阿衍从不说谎，也不是谎话连篇的人物，她说你是她娘子定是有他的缘由。”白芷暗道：黄四娘呀黄四娘，你是帝君他老人家梦中的人物，心里自然是偏向他的。白芷干干一笑道：“黄四娘大抵是误会了，你看看阿钰叫我娘亲，我有怎会有同阿钰一般大小的夫君呢？这于理不合罢！”“芷芷，你不是我娘子为何要同我睡在一起？”莫言一派纯真道。黄四娘默然笑道：“是极是极，姑娘，男女六岁不得同席，看姑娘穿着打扮自然不是寻常人家，想必是晓得的这个道理的。”白芷解释道：“是我失礼。昨日我同我儿连夜赶来，颇为疲惫，阿衍住在破庙之中又无什么多余之地让我母子容身，彼时阿钰累得慌，我便让阿钰和阿衍睡在一起，彼时我也觉得甚是疲惫，便在阿衍的床上眯了一会儿，谁知……”白芷觉得自己不是扯谎的好苗子，说谎不能做到同命格和文狸那般脱口而出，那般流畅。编谎也十分让她劳心费神。黄四娘佝偻着腰，从饼摊子底下捧出一大把花生往莫言怀里灌，莫言愣愣的道了一声谢，黄四娘心满意足的笑笑，随即，她又弯下腰捧起一大捧花生往阿钰的怀里揣：“小公子生的这般俊俏，想必他阿爹也是个极为俊俏的人罢！”白芷正欲发言，阿钰张口道：“我父君乃四海八荒最俊美的神君。”白芷：“……”你那短命的阿爹还不是到是什么模样呢，是你阿娘长得颇为不错才生出你这般粉嫩可爱的孩儿。阿娘才是最大的功臣。莫言拉过阿钰温声道：“阿钰，我是你父君，我岂不是四海八荒最为俊美的神君。还有什么是神君？”阿钰望他一眼失魂落魄道：“父君，你现在还不是最为俊美的神君，不过你莫慌，待你同阿钰一起长大，你便是阿钰心中最为俊美的神君。”白芷感慨她儿子无限强大的承受能力，忒完美！莫言愣愣的重复问道：“什么是神君？”阿钰正欲说话，白芷突然干咳两声让他缄口莫言，莫言不解的瞅瞅她道：“芷芷，你也未同我说过什么是神君。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有人说我乃无上神君，我记不清了，有些困惑。”白芷正欲张口，一旁看着他们的黄四娘悠悠道：“阿衍，甚么神君，那不就是城隍庙里跳大神的神棍！神君什么的信不得。”白芷皱眉问道：“什么是神棍？”她记得，那似乎不是什么好的称谓。黄四娘颤颤巍巍屡歩走出来道：“就是镇门口那位贼眉鼠眼，嘴角长了一颗大痦子成天唠唠叨叨，拿着缺口桃木剑斩妖杀鬼的刘半仙。”白芷继续问道：“黄四娘觉得神君都是这般模样么？”黄四娘笑而不语。白芷有意无意看一眼认真给阿钰剥花生的莫言一阵沉默。帝君，这难道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是奇葩。本女君真心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