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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争锋(下)

(重新修改了一下)

这一出实在突然,秦越刚下意识地转头看见门外闯进来一个四五十岁模样,满身裹孝、方脸怒红的汉子,就听身后被吓了一跳的沈迈沉声说道:

“老九,你不在灵堂好好跪着,到这里来做甚?”

“做甚?三哥,你,你……好啊,还装糊涂是吧!”

这汉子正是九官人沈远,他在灵堂里听到了徐茂暗中禀报,心惊之下立刻赶了过来,哪曾想明明抓了个现行,沈迈却还是一脸无辜,他哪还有不火冒三丈的道理?恨恨的扫了秦越和早已呆住的沈氏一眼,立刻赤目圆瞪,抖着颌下短须抬手一指沈迈怒喝了起来。

“胡闹!老夫装什么糊涂?老夫这正准备去灵堂,你有什么事路上再……”

沈迈面色一沉,缓缓捋着胡须的手虽然强行止住了哆嗦,但眼前却是一阵发黑,心里更是叫起了苦。他虽然没想到沈远会这么快跑来,却又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装糊涂?老子现在不装糊涂能行吗。莫欺少年穷你不懂,秦越这摆明了就是要报当年的仇难道你还不懂?为了这一大家子,我连连错了几道之后只得避开所有人抓紧时间替你擦屁股不说,你居然还脑子一热就跑来质问我!要不是当年你那般尖酸刻薄,说什么“灾星”、“克父”、“克夫”,逼得秦越他娘要不是放不下儿女差点去殉夫,能有今天的事么?

沈迈虽然满心里委屈愤怒,但终究人老成精,深知目下情形如果当着秦越的面争辩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也只得赶快想办法把气头上的沈远与秦越隔开,以免爆发冲突。

然而沈迈越想平事儿,沈远却越不给他面子。如今正是老太君刚过世的敏感时期,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每个人将来的利益。昨天沈迈没像平常那样跟他商量一声就抓了武松,紧接着又半夜提审,虽说把徐茂叫去也算避嫌,沈远即便有意见也得承认哥哥是在事急从权,可今天一大早沈迈就避着所有人急慌慌地把秦越叫过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敢不承认这是要独占酒方,并借此独占酒坊?

沈远越想越气,猛然挥手打断沈迈的话怒道:

“不行!有些话今日必须说清楚,要不然娘的丧事也别办了!”

沈迈向来至孝,如果沈远说别的话,就算再难听他都能忍,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远愤怒之下居然连这种大不孝的话都敢说。猛地一怔,一腔血顿时全冲进了脑子里,无法再忍之下“啪”的一拍胡床扶手,冲口怒道,

“老九!娘尸骨未寒,你竟敢说这种丧天良的话,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反正就是来闹架的,沈远哪会相让?勃然怒道:

“天打雷劈?娘尸骨未寒,你沈老三就算计自家兄弟,难道不该天打雷劈!”

“你!……”

“九官人啊,三官人他……”

“闭上你娘的臭嘴!要不是你们这些狗才胡乱撺掇,家里哪有那么多事!”

……

神佛打架小鬼遭殃的事谁敢掺和?可刘瑜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大管事,主家闹起来了,他就在旁边却不想法子平事儿,以后还想不想混?然而还没等他硬着头皮说出什么,沈远一个能杀人的刀子眼接着就瞪了过来,吓得他连忙知趣地闭上了嘴。

面子就怕撕破,本来只有三分的矛盾,面子一撕破非得变十五分不可。沈迈只觉着头一阵阵的发晕,丧气之下心顿时懒了,颓然地摆了摆手道:

“老刘,没你的事。既然老九要说清楚就让他说吧。说清楚也好,免得老夫里外不是人。”

“什么叫我说清楚?该说清楚的应该是你沈少府沈三官人!”

人急了其实和疯狗没两样,逮什么都敢咬。沈迈都已经气成了那副模样,可在沈远眼里却更像是理亏,再加上沈迈“颠倒黑白”地让他沈远说清楚,沈远哪里还肯依?毫不相让的抬手一指秦越怒道,

“你只管说清楚,你不知会族里人便独自把他叫来到底是何意思?”

“老九,你听我解释……”

“解释?嗬嗬嗬嗬嗬……好,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三哥,我今日再叫你一声三哥,原先你要出仕我让着你,你回来要管家我也让着你,没办法,谁让你是兄长,可你还要我怎样?如今娘不在了,这家是跟先前不一样,你不就是怕我闹分家分走家业破了你的财吗!好,这我也让着你。今日我沈九把话跟你说清楚,我只要自己该拿的那一份,剩下的便随你折腾,就算他那酒方子替你赚下金山银海,我沈九也绝不眨一眨眼!”

“分家?老九,这话你也说得出来,难道你忘了娘昨日才刚过世吗!”

……

这架势说吵就吵上了,刘瑜听到这里心里猛然一咯噔,接着便暗叫一声“坏了”,顿时明白“分家”才是沈远借茬前来挑事真正要说的话,眼见事情要闹大却又不敢也没能力去管,只好连忙撒腿跑出了门去。

门外院子里空无一人,沈迈为了不受干扰的尽快平息白酒风波,除了刘瑜以外早已将其他人全都撵了出去,此时刘瑜哪里还抓挠得到人?想也没想便马不停蹄的奔出院去,放眼四望之下看见一个小厮捧着果盒子从前边巷口远远走过,急忙追上去薅住脖领子急声命令道:

“快,快去请二娘子到三官人这里来!就说九官人要跟三官人闹分家,这就要打起来了!”

“啊?!”

那小厮顿时吓了一跳,砰地一声就把果盒子扔到了地上,他也就是个干活儿拿钱吃饭的料,哪里敢去掺和这种大事?眼见大管事居然把这丢差事的活儿安在了自己身上,差点没吓死,两腿哆嗦着哀求道,

“大大大,大管事,小人不知道二二二,娘子住哪,哪里呀。”

刘瑜顿时急了,两眼一瞪高声怒道:

“屁话,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撵出去!”

“嗳嗳嗳,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小厮实在没脾气了,虽说实在胆虚,但为了饭碗着想,还是硬着头皮连忙向后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不住回头,见刘瑜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恐怕是听不见自己说话的,这才一边跑一边不敢放开声量的嘀咕道,

“呸,大管事就了不得了?你有胆子怎的自己不去请二娘子。”

刘瑜此时早已经跑得没了影子,自然听不见那小厮的埋怨,不过就算听见,他也没工夫骂了,毕竟他现在还得忙着去请更大的佛爷……

…………………………………………………………………………………………………

与此同时,沈迈屋子里已是乱象丛生,沈远的高嗓门充盈满室,其间夹杂着几声沈迈的反驳,吓得沈氏连忙退到了墙角。

如今这屋子里已经只剩下了沈氏一个人是闷葫芦。依她不愿多惹事的性子,今天突然遇见这通乱,如果不是沈远像块着火门板似的堵在面前,早就拽上儿子跑了。可她不知根由自然不敢掺和,但陡然发现这里头居然还有自家儿子的事,哪那还能一样?心惊之下想都没想便连忙脱口问道:

“什,什么酒方子?”

这句话算是让沈远抓住了理由,他接着撇开沈迈面向沈氏满脸狰狞的怪笑道:

“什么酒方子?装,接着装!秦沈氏,你果然本事呐,命硬害光家人不说,还教出这般畜生……”

“老九!你给我滚出去!”

沈迈早已经被气得连连咳嗽了起来,但听到什么“命硬害光家人”却顿时听不下去了,勃然一喝本想镇住沈远,可沈远根本不理会,只瞟了他一眼,接着冷哼一声,又抬手指了指秦越道:

“他不是畜生又是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会算计人了。好啊,好啊!你秦老五恨我是不是?那便拿刀往这里砍,耍心计折腾沈家满门不安宁算甚能耐!如此丧尽天良,你就不怕下阿鼻地狱!”

“九官人!”

沈氏命运多舛,本来早就已经胆小怕事,甚至对别人的欺辱向来都是忍气吞声。然而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却不能不在意自己的儿子,听到沈远如此恶毒的诅咒秦越,顿时如同护犊母豹一般厉喝一声冲了出来,双目充满仇恨地瞪着沈远,疯了似地全身巨颤着嘶声怒道,

“九官人,你原先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该扔该埋的穷命,不配做你沈家的姑娘!你可以骂我、撵我,作践我,可我不许你如此说我家五郎!五郎,五郎他是个懂事孩子,秉礼读书,从不乱出家门,你凭什么如此说他!凭什么!”

“凭什么?……”

“够了!”

没等沈远接下话,黑着脸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秦越接着就是一声大喝,他虽然继承了前身所有记忆,但前身跟着母亲回到沈家时毕竟还不到十二岁,比此时的金玲也大不了多少,那么点儿岁数其实并不懂多少事。虽然沈氏第一次去见沈远时为了求得他的可怜把秦越和金玲都带去了,但一开始沈远终究还只是不冷不淡,并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沈氏又不是傻子,见沈远那副模样,心知如果不死缠烂打挨上几顿骂肯定没那么容易求下来,生怕给儿女留下阴影之下,后来几次都没敢带秦越和金玲去。再加上她后来又一直粉饰自己与沈家的关系,所以秦越对她受到的欺辱并不十分清楚,只是觉着沈家人对她不公而已,至于对沈远的印象也只能通过别人的了解,觉着有些刻薄不近人情罢了。

这次盘算兴家大计,秦越最早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过多考虑沈远的因素,毕竟那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到老太君会死的这么凑巧,只要老太君在,按宋人“父母在不析产”的规矩,能起关键作用的当然只有作为一家之主的沈迈,就算沈远会有些影响也只是附加情形,作用不大。

后来事到临头突然发生了变故,秦越虽然已经考虑到了沈家兄弟因为利益闹矛盾的可能性,但由于沈氏一直以来故意引导造成的错误印象,他所想的对策却跟眼前情形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不相及不要紧,赶快调整对策就是。然而当听到沈远骂沈氏的那些话以及沈氏自己的刨白以后,秦越却猛然明白了母亲为了自己和金玲暗中到底受了多少欺辱。

这个发现顿时让秦越感觉到一阵耳鸣目眩。他就是秦越,没错,他就是秦越!为了让娘和妹妹不再受苦,他可以费尽心机的设计策略,甚至在这操蛋的世道里就算必要时不得不低声下气都能接受,然而他有他的原则和底线,什么富贵?什么荣华?相对于他的母亲和妹妹受人欺负,这些连狗屁都不是。别说如今大事已经稳操胜券,就算会坏了事,只要是个男人又如何能就此退缩?

秦越彻底怒了……

“沈老九,要说畜生只怕你才是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昏鸦还知道报母恩,你娘刚刚去世,你不想着灵前痛哭,却为些许钱财如同疯狗一般在你家哥哥面前乱咬,还要分什么家,你到底还能不能算人?”

“你……”

沈远被秦越突然而来的喝骂弄得一怔,他这将近五十岁又不是白活的,这几年他虽然没法明说,却过得实在憋屈,早就盼着能有一日自己做自己的主,不再受兄长家族的鸟气。今天突然闯过来跟沈迈一阵大吵,一方面固然是被气急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早有分家念头,却又苦无借口之下想借此机会将兄弟争利的恶名安到沈迈头上,以便在自己首先提出分家的不利局面下还能占据一定道义制高点?他深知沈迈怕的是什么,求得又是什么,所以这念头从得知沈迈暗中传召武松开始就已经暗中盘恒了许久,刚才沈迈的表现恰如他所意料,如果不出意外这事儿就算拿下了。

不过算计归算计,说到底沈远自小学的还是忠孝礼义,所谓色厉内荏,虽然在实利面前虚礼连三文钱都不值,但从内心来说,潜意识里终究还是少不了些理亏,不免过于神经敏感,沈氏那里不插话还好,突然一插话,顿时让他想起自己当日被沈迈训得灰头土脸的那些往事,虽说这纯粹是他为人刻薄自找的,但到了这岔口上,却又免不了警觉无比,怎么想都驳定白酒的事必然是沈氏和秦越母子俩专门用来整治他的,怎么还可能不恼怒?

然而恼怒之下必然方寸错乱,沈远只顾着贬损沈氏,却完全忘了没吭声的秦越那一茬,陡然被他一阵喝骂,略一品扎这些话,猛然就意识到了这小子绝不是善茬,虽然激怒之下丝毫不顾及尊卑长幼,但所言所语却又处处是坑,上来就把沈迈推到了他沈远的对立面,而且把沈家从对不起沈氏的“不义”里完全摘了出来,话里话外只是要针对他沈远一个人。就算沈迈有心护着兄弟,听到这些说辞,心有同感之下也必然不会出言维护,这可就把他沈远给彻底孤立了。

不好!这小子岁数不大,心思却实在歹毒……沈越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踢到了石头,但到了此时哪里还有机会往回挽?还没想起改怎么应对,就听见秦越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你什么你?今日若不把你骂个痛快,我就不姓秦!你今日像个疯子似的跑来跟三官人闹,不就是三官人向来容让你,你若是不抓住这个把柄闹出分家的事来,今后便难找机会借口了么?哼哼,果然做的好算计。只可惜就算你再精明,莫非满天下的人都没长心没长眼,看不出你的龌蹉心思!

你不但不孝不悌,而且还不仁不义。我是外人不假,可我娘却是你家正当正份的姑娘。就算支份远了些,终究未出五服,难道就不是你的姐妹吗?自家姐妹受人欺凌回家哀求,你不相帮也就罢了,还要撵出去见死不救!要撵出去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至多只是个畜生,可你居然还恶语刻薄,难道想让她去死不成?沈老九,你不要怨我恶语向相,就凭你所做之事,我若说你是畜生,只怕畜生都得羞愧致死!”

秦越前世里是高级市场分析师不假,但这是凭真本事考出来的资格身份,实际工作却是随时都要顶在第一线参加商业谈判的大集团公司总经理助理,心思缜密,口才了得,哪是沈远这种虽然有官身,却一直没出仕,家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其实根本就没当过几天家的老“少爷”能比的?人家沈迈当他是亲弟弟,不由自主的时时处处让着他才显出他的“能”来,而秦越气急之下丝毫不相让,条条道理摆得分明无比,他哪里还能接上半个字?

不过老“少爷”也有老“少爷”的长处,那就是会仗势,沈远听着秦越滔滔不绝的喝骂实在是接不上话,要想比划拳头又比秦越矮了整整半头,羞怒之下头都快炸了,左右乱飘着本想找人帮帮自己的腔,可沈氏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家儿子这么能白活,虽然被“甩”在一边慢慢冷静了许多,深知秦越这样得罪沈远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但连连插了几次嘴想把他的话捞回来都没成功,也只能闭嘴,而沈迈那里又都快被气晕过去了,更是不可能插上话,哪还有人能帮沈远助拳?

没人助拳那就只能靠自己。沈远头昏脑涨的“我我我”了半天,眼见着秦越都骂累了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喝道:

“小兔崽子敢骂我!老子可是官身,要是上了堂让你……”

“狗屁官身!”

沈远不提这一茬还好,这话一出口,本来都准备鸣锣收兵的秦越顿时“哧”了一声,鄙夷地望着他再次提高嗓音道,

“你是官,我是民。你是长辈……呃,姑且算你是长辈吧,虽然我实在羞言此语。那好,你我便上钱塘县衙好好摆摆道理。不错,武二卖的那白酒是我出的方子,按大宋刑统和商律,私售酒醋为酒户所纠,按其多寡当受仗、徙各罚不等。

我受你‘恩情’从小贫苦,身题羸弱,吃不了杖子,要是再加上辱骂士绅尊长,就算县官不判,自请流配也不为过。不过你沈九官人也要想明白,纵使一两年内杭州地界不会再出现白酒,谁又能知道两三年后会不会有,到那时会如何可需我明说?你沈九官人可以不在乎族人兄长,但沈家酒坊里有的是你的份子,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如何措置!

你为人不孝不悌不仁不义,我却和你不一样,虽是用这白酒做了些筹谋,却并非像你想的那样龌蹉,只不过是不想让我娘再受苦罢了。由此及彼,我自知三官人不容易,纵使恨你也绝不会让他坐蜡为难。可是你这里却不一样,即便你不愿上堂,我也要拉你去堂上打打官司!大宋朝孝悌治国,我倒要问问堂官,亲娘过世仅一日便闹着分家,本家妹妹孤苦无援却不予施救,反而恶语相骂之人可算士大夫?如此之人若算士大夫,当受几品封赠?官家与朝廷又该如何‘褒奖’!只怕堂官远比我明白,官家更比堂官明白!”

话到此戛然而止,就如惊雷猝停一般,然而沈迈不住地张闭着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官司没打就输了,那还打个屁呀……

…………………………………………………………………………………………………

就在沈迈住处鸡飞狗跳墙的同时,二进院东厢客房小院儿里却是一派祥和气氛,几名腰跨朴刀的官差往院门口一站,闲杂人等根本不敢进来喧哗。

正堂厅里,尊位左右分别坐着两位五十多岁、闲着儒衫打扮的读书人,右边主座上那位白净面颊,淡淡的胡须,一副儒雅气度,儒衫之外还披着缌麻孝服,显然是沈家的内亲孝眷,而左边客位上却是一位黄堂堂的长马脸,胡子同样稀疏,头戴一顶乌角巾,虽然没有披孝,左臂上却系着一根白布条,明显是来吊孝的友朋。

在他们之下的两边座位上还坐着三个人,左边最上手那位最奇特,明明同样是一身儒服,同样系着白布条,但却以古稀之年屈居那两位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老书生下首。

至于剩下的两位就没什么好奇怪了,都是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书生。白白净净的那位也披着缌麻孝,而与他并肩坐着的那位一脸髭须的黑大个儿却只系了白布条,什么身份一眼既知。

这几位悠闲而坐,也不知喝着茶谈笑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见主座上那位老书生笑呵呵的举着手指了指客座上的那位“长马脸”,转头对“古稀之年”笑道:

“公济兄可是当真说着了,某和他苏子瞻还真是一样的心思。朝廷的事嘛,管不了,要想管就得惹一身骚,这不年不节的某何必去惹这味道?还不如自请外放来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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