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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芒符印

“阳是动,阴是止;阳是气,阴是丹;阳是能量,阴是物质;阳是发散,阴是凝聚;阳是绝对,阴是相对;阳是原力,阴是原理;阳亦是奔涌不息的纯粹规则,阴亦是对纯粹规则的玄妙承载与体现。”

“阳与阴也如正与负,负负得正,而正正仍是得正,两者虽有之前的相互转化,亦有此时不可逆转的对立。是故道生一,一乃万物皆道的混元同一;一生二,二乃道之相辅相成的阴阳两面;二生三,三乃阴阳中之阴阳,乃阴阳外之阴阳,乃阴阳之不同层面,是象,是物,是空,是无;三生万物,有了道,有了阴阳,有了阴阳作用之物,于是有了无穷万物,万物无穷。”

“五行者,水火木金土,是阴阳作用的原始形态,重阴为水,重阳为火,阴消阳长为木,阴长阳消为金,阴阳平衡则为土。五行运化,相生相克,此为理,为阴,又为纯粹规则之阳。又有五行造化于万物之象、之阴阳,才有八卦之象,才有形,才造化了易道大衍之实在与无形,是故大象无形,阴阳五行才是大道的象、形、理,只不过人之所见所思终归有限,才会印象而无形,见形而忘理,明理又失象……”

……

这字字句句,既有如大道真言,似懂非懂而若有所得;又有如万象云烟,近在眼前而盲然无得。

秦风的神魂在这有得与无得之间不断充实茁壮,往日那些困惑即刻顿悟,哪怕道学中再难解的玄机,也如冰河开释般渐渐清澈明了,而曾经学过的那些基础道术,更是变得如孩童游戏一样简单有趣。

“主人,醒醒,快醒醒。”

神海中的传道渐行渐远,秦风也随着耳畔呼喊缓缓苏醒,右手撑地坐起,左手摸了摸头,只觉脑袋里面似是塞满棉花,轻飘飘,又头晕脑胀。

突然那声音在耳畔格外响亮:“主人,你醒啦?”

“什么东西?!”秦风惊叫一声,弄得整个山洞里都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的回声,因为他分明听到那声音是从自己左掌传来的!

摊开手掌一看,秦风见到掌心竟有个泛着蓝光的符印,杯口大小,由复杂而清晰、凌乱而奇异的线条组成,让人联想到符修士惯于在掌心咬指而绘的符箓咒印。

但不等那符印出声解释,秦风立刻回过神来,万千记忆浮上心头:

在前世,启道星一直以这个星芒符印的形式,寄宿在我的左手掌心……

没错,他是启道星,在前世破穿时空而来!

正是他启发了我前世的入道,正是他守护着我的命魂,正是他帮助我将生死轮回变成了修行,正是他指引我来到了这个道术世界,又令此时此刻的我觉醒……

“主人,你记得我啦?”

启道星的言语依然平静,但秦风能听出他的喜悦之意,并发觉与他已不能再“心念相通”了。

觉醒的记忆,令秦风对这颗穿越时空的星核,有了充分的了解和信任。

“嗯,小星,为何我觉得记忆有些凌乱?”秦风仍在慢慢适应刚刚充实了的记忆,“小星”是他在前世与启道星热络以后的称呼。

“主人,小星以为,在这个道术大兴的世界,那些无关悟道的记忆是可以省略的,毕竟那些记忆已经化为感性刻入主人的神魂……其实,最难办的是,小星在守护主人历经轮回的漫长中,已经接近了极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秦风点点头,记忆中又翻过几个篇章:“多谢小星了,都怪我还没从觉醒中完全恢复,净问些傻问题。”

“这不怪主人,主人今生的身躯,跟前世借助地心能量穿入轮回时一样,只不过才十五岁呢,一下承载这么大程度的觉醒,实属不易。”

秦风明白,即便只有跟悟道有关的记忆被完整保存,那也是个巨大繁重的存在,若没有启道星的加持,自己十五岁的身躯是不可能承载的,轻则造成本识上的混乱,重则神宫受损变成痴呆或死人。

“多谢小星,为了帮我加持,连实体都消耗殆尽……”秦风有些说不下去了,越是恢复记忆,越是明白这颗启道星的付出有多么巨大,在漫长的轮回中,这颗星核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无论魂灵与实体。

这颗启道星,经过亿万年的凝聚升华才形成了星核,又经过亿万年的轮转才觉醒灵性,而此刻他居然耗尽星核实体,处在魂灵破散的边缘……

“主人不必担忧,小星只需长眠几载就可将魂灵修养过来,至于星核实体,等主人来日修为大进纵横修界之时,星核残片随手可得,小星的魂灵轻易就可将实体凝聚复原。”

“你是说,星核的实体之间是可以等换的,只要你的魂灵还在就可以重新凝聚?”

“主人就放心吧,在这个道术世界,星核的存在可不是什么秘密,虽说也十分之稀少,但并不是什么不可求之物,只要拥有足够的修为和机缘,一切好说。”

秦风突然感觉有些汗颜,因为说起今生所在的这个世界,他生活了十五年,怎会没有了解,居然遭逢觉醒的冲击,一时间忽略了。

《老祖宣道经》有云:

吾道有两玄,阴与阳;

吾道有八奇,天地山泽冰炎风雷。

吾道有三宝,精气神,

吾道有七绝,丹符器剑体星灵。

吾道有四圣,青白朱玄;

吾道有六斩,恶鬼妖邪魔主。

吾道有五行,水火木金土;

吾道有五气,杀斗正邪和。

吾道有一真,道一真;

吾道有万妙,妙不可言,玄之又玄。

其中“吾道有七绝,丹符器剑体星灵”,说的是七门道术,由于这七门道术应用最为广泛,几乎涉及到修行的方方面面,且每一门都可登峰造极傲视修界,故而并称七绝。星道术就是一门有关星象和落星的道术,其中“落星流”即是推演落星地点摄星为用的星道流派。

“对了主人,在漫长的轮回中,小星对时空法则也有了新的参悟,虽然现在无力再破穿什么时空,却已经将一些纯净时空封在这星芒符印中,等下我陷入沉睡后,主人只要将神识念动于左掌即可使用。”

“多谢小星,到现在还在为我着想……”秦风有些哽咽。

在性格上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与自己命运中最重要的朋友刚刚相聚,此刻又要面临别离,叫他难以克制心中的伤感。

“主人无需难过,几年时光于修途……不过是弹指一挥……我…我很快…就会醒来……”星芒符印的蓝色光芒渐渐微弱,令人感觉虚弱无比,“主人……你出了洞口……往西看……一定要往西看……”

说完这句断断续续的话,星芒符印终于黯淡下去,隐于无形。

启道星陷入长眠,让秦风突然间有些孤独,静默了好一阵才振作起来,神识念动左掌。

立时,秦风就觉神识捕捉到了一方纯粹无比的时空,竟有一间小室那么大!

按秦风对这个道术世界的了解,虽然修者们也有用于储物的空间类法器,但封存的空间都谈不上纯粹,物品存进去前是什么样,存进去后还是什么样,还会互相挤压,不花神识调整很有可能把物品弄坏,并且存入和取出在神识上都需要一个短暂的专注过程。

而启道星给的这方纯净时空则完全不同,超越了物质与能量的界定,空间与时间作用下形成了无数层面,物品放进去随意堆叠而互不影响,取出来时又可自然复原。这样的好处不止是能存放更多物品,最大的好处是极其节省神识,存取自由方便,不过是神识一动而已。

至于普通的储物袋,存进去要神识专注,取出来还要专注,空间内还要耗费神识调整,虽然都是眨眼功夫就可完成,但遇到紧急的情况便有些拖后腿了。

可以说,仅仅是星芒符印里封存的这方时空,在秦风如今所处的道术世界就已经是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了。

秦风用山洞里几颗石头适应了下对星芒空间的使用,便出得洞来,按启道星沉睡前的交代向西望去。

就这么一望,秦风果然望见妙处,西面山上竟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莫非是……莫非是太晶矿脉?!这就是小星让我往西看的原因?”秦风兴奋地脱口而出,因为这个猜测着实非同小可,直接关乎眼下的修炼,甚至对将来的修途也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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