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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公元前,我们太小

“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谁见过,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

当生命每一段绚丽的绽放都如若白驹过隙,那我们所拥有的美好就尤为重要。

晚上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我们只是简单的在食堂吃了几口饭便迫不及待的回到寝室。这时恨不得能有一口大缸,想要把自己泡在里面睡去。

铺好床铺,洗漱完毕,倒下就睡,真想就这样就睡个地老天荒,让我陪着床过一辈子吧,我还是对此无怨无悔的。

在我还没有和周公博弈完毕的时候,就被电话吵醒,拿起手机,是苏晗打来的。我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一大早就打电话,结果这丫头依旧昨天的气势,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大的懒虫。

我揉揉眼镜,看了下时间,还真就十点了,看来这一觉睡了好久啊。

“还好吧,也才十点钟啊,怎么有事吗?”我问。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我叫你去吃饭的,快点啊,半小时后到楼下见,可别磨磨唧唧的啦。”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对此相当无语,苏晗是我们区队公认的内向型女生,腼腆的形象是出了名的,可是在我面前,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嚣张啊。

我起床简单的整理一下,穿着T恤和沙滩裤拖鞋就下去了,然后看到了苏晗,鹏鹏还有汤圆都在。他们看到我的形象之后,都不住的嘲笑。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也没洗,凌乱着,而且还是一身上下如此随意的打扮。

“不是说去吃顿饭吗,还要刻意去打扮啊,再说这样也是为了体现出我朴实的一面啊。”

“可是我只看到了一个很懒的人。”苏晗说出后众人皆笑。

原来今天是苏晗请我们吃饭,来感谢我和鹏鹏昨天的帮助。而且这天也是我第一次去后街吃饭。

我们把菜单从头翻到尾,犹豫不觉,然后点了几道菜,在服务员填写菜单的时候,我说了句“不要放太多辣椒啊。”

这时候苏晗也说:“酱油也不要放了吧。”

“还有,不要放葱和生姜。”我补充道。

“对了,我还不要吃醋。”苏晗又说。

这个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服务员眼神中传来的敌意。倒是汤圆说了句:“别管他们,菜照常的做就是了,给他们俩一人一份米饭就够了。”

结果,我们的菜上来到时候,大厨还是顾及了我们苛刻的要求,并且我还吃到了我终生难忘的一道菜——一份香香甜甜的宫爆鸡丁。

汤圆是我们区队除我之外唯一的安徽娃,平时和我并没有太多交集,今天的饭局才让我们真真切切的了解了对方。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一天,我们还真就泪汪汪了,鹏鹏点的鱼香肉丝里面尽是洋葱,一点也不正宗,而且洋葱都是半熟的,弄的我们都眼泪汪汪的,一场简单的饭局变成了分手宴一样。气氛让人不忍喧嚣。

这个周日,一整天就颓废过去了,我还问二帆去不去看金鸡百花了,结果这个问题他都不用回答,我就已经知道去不了,丫的星期天晚上要点到,还有晚自习。

当天晚上点到之后,我又没去自习,只是这天组织部真的有任务,要制作新生的电子档案,大量的工作需要我们手动录入,还不能出错。直到他们下了晚自习,我手头的工作还没进行到一半,然后苏晗就打电话过来了,问我在干吗,我简单的说了自己的任务。

“这么麻烦呢,本来还想叫你一起喝点东西呢,你没空就算了。”说话完毕,不等我回复就挂了电话,留给我的只有一串串嘟嘟的忙音。

我再次无语,这丫头啊,实在不知道还能让我说什么好了。

半小时后,部长让我们回去了,说明天再接着做。我没有直接回寝室,晃晃悠悠去食堂坐下喝了杯冰绿豆,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陌生人,大多一男一女,现在时间正是约会的好时机吧。偶尔三三两两的男生打球回来,大家一哄而过,唯独一对一对的情侣,慢慢悠悠的在小路上徘徊着。恍惚间也想到了苏晗,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点朦朦胧胧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很清楚这不仅仅是朋友的感觉了。

我们可以很放肆的嬉笑,可以无忌的开玩笑,这些都是普通朋友之间无法抵达的,这让我很是无解。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快热型,只要选定人就会深陷其中,想起曾经的感情,那种怅然若失的情愫便萦绕身旁。因为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相似,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教室。

也许我跟苏晗之间,便存在这样的感觉。

第二天,思修课,苏晗坐在我前排,和她一个在其他区队的朋友坐在一起。这个女生是山西人,叫林宁,是个很活波的小孩子。而她最让我无语的行为便是,她总是喊我叫做灰太狼。事实上,我确实看了不少的喜羊羊,但是我绝对没有喜羊羊中毒综合症,我也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像灰太狼了。

我们这两节课就一直在座位上说话,说自己的家乡,说自己不同的经历。然后聊到了自己的感情问题,林宁非要追着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犹豫不决,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后来说,简简单单的就好,小家碧玉的最优。然后林宁就大笑不止,非要问我说的是不是苏晗。

我什么都还没回复,苏晗便接过话对林宁说:“他喜欢你这样的,你们赶紧去领结婚证吧,我会给你当伴娘的。”

林宁连忙回应:“才不是,明明是你好吧,还推我身上。”

“是你。”“是你。”结果这两人就争论上了,把我晾在了一边。半晌,我打断这无休止重复且毫无意义可言的争吵“我又不是乒乓球,干嘛让你们传来传去的啊。”

晚上从组织部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我已经不在乎晚上的查寝了,毕竟查寝后登记名单也是要去大队部,我向来都是直接在大队部销到就好。

当天晚上二帆的热水瓶把手坏了,他一个人捣鼓了好久,一直到熄灯之后,还开了台灯在修理。锋子不知道又去哪鬼混还没有回来,小胖在床上用手机外音放着凤凰传奇,寝室里各种喧嚣。这时苏晗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寝室过于吵闹根本听不清听筒里的声音,我实在是拜倒在凤凰传奇高亢的声音下了,来到阳台上接电话。

此时,意外的是纠察不知怎么就上来了,进入我们寝室环顾一周,把我们都记名了。第二天我们就在楼下公告栏上看到了处罚报告,我是熄灯后外出打电话警告一次,小胖是熄灯后玩手机警告一次,锋子是夜不归宿警告一次,最神奇的是二帆,因熄灯后玩热水瓶警告一次。

结果,二帆大亮。我们在公告栏上看批评名单的时候,周围人群喧声鼎沸,纷纷议论这个熄灯后玩热水瓶的二帆是多么寂寞。

星期二又到了让我痛恨的警体课,每次上完之后都是腰酸背痛的,而且一痛就是一个星期,好不容易不痛了,结果就又要上警体课了。这真是一个恶性循环。

下午本想睡个痛快,可是这个黑色的星期二再次给了我黑色的打击。

苏晗下午突然又来了电话,只是这次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尚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她断断续续的说到,大致上就是她的一位室友和自己的男友分手了,高中在一起三年,上大学后分隔两地,导致现在分手了,然后这位女生现在魂不守舍,滴水不进,甚是可怜。苏晗对这样的结果觉得太可怕了。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毕竟我们都是局外人。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对此事很是在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别人的事。

“忽然明白的,去喜欢一个人太累了,你要费尽心思去把他留在身边,还会时刻的害怕着失去他。到了最后,一旦失去,对自己伤害太大了。”

我不敢相信她会一连串说出这些话,毕竟受伤害的人不是她。我不懂得劝解,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是分手后受伤了,这正是证明了她曾经真心的付出过,或许这样下去两个人是没有结果,但是如果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就不去爱别人,这样的人生不是太黯淡了吗?你可以选择不去付出,以为这样能保护自己,但是到头来,你也可能会因此而后悔,后悔自己没有那些酸甜苦辣的感情经历。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就是觉得付出了不一定有快乐的结果,但是孤僻自己肯定会让自己更难过。”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看到她现在自己躲在被窝里哭,太可怜了。尚且我都还没有她坚强,如果换做是我,我还不知道会是怎样。”

“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不再去喜欢别人吗?”

“我也不知道,现在心里好乱,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很害怕,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是你们却不一定能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我会尽力维持在一起吧,如果注定要分开,那我也无能为力,真正在乎了某个人,你会处处为她着想。”

“那你有在乎的人吗?”

“也许有吧,虽然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但是我会尽力去维系,能相识,就是值得我珍惜的。”

“但是我却很害怕,与其没有未来的走下去,还不如从来没有开始过。”

“你只是看到了某些事情的阴暗面,这并不能证明所有的结果都是这样,一再的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走出来,世界还很大。别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属于你的幸福,你只用静静的等待。”

“话是这样,但是现实中却不一定理想。”

“傻丫头,别想这么多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天大的事情压下来也有很多人陪着你,我也会陪着你。”

苏晗应允了,之后便挂了电话。但是自此之后,我却感觉到我们之间明显有了隔阂。

我依旧是每天过着如同剧本安排详尽的生活,几点起床,几点点到,几点早操,几点上课,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星期四的时候,学校终于给新生办理了图书证,我们也终于能进入图书馆。和小胖二帆拿到证就跑去了图书馆,二楼全是公安政法类图书,三楼是综合文学类,四楼是技术综合类,五楼是期刊阅览室。我们就一层一层的晃悠,又在大厅看摄影展,坐着电梯上上下下,一个个都小二货一样,却不亦乐乎。

细细回想,年少的时光就是疯疯癫癫的,有一点新鲜事我们都可以乐呵半天,简简单单,却甚为珍贵。只是,和苏晗的联系却越来越少,她也总是有意无意在躲避我。就在我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远处的她,但是她只是低头和身边的人说话,一直没有向我这里看。我不知道她在逃避什么,但是却清楚自己萌动了的心到了需要收回的时候了。有些话,虽然大家都没有说破,但是却都清楚彼此的意图,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刻意地去找台阶下。

生活恢复了平静,还好还有二帆他们可以陪我傻呵呵的嬉笑,毕竟生活仍需继续。

组织部的事情渐渐繁杂,我每天需要频繁的跑到大队部给各个部长打电话,通知明天的值班安排,我会很恭敬的用谦词和他们问好,然后标准的普通话向他们介绍明天的事项安排,很快的其他部门的部长也都记得了我,然后意外不到的事情就降临了。

系里要举行一大档迎新晚会,而各部门部长齐荐我做主持人。这种经历,我还是第一次参与。但是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

周五的时候,苏晗就已经知道了,下课的时候,冲我笑了笑,说要我好好加油。这是我们三天来第一次说话,却很简短,仅此而已。

总是有些事情是匆匆而逝的,重点不是我们有没有遇见,而是在美好降临的瞬间我们能否抓住。

“没有谁见过,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海子用时光来诠释青春,用青春来补充时光,但是归结之后,不外乎只是“错过”与“过错”的巡回交演。生命的美好在于虔诚中的珍惜,是彼此可以贴心的付出。时光百代,留给我们的不多,我不后悔和每个人的相识,各种酸甜苦辣,都是串成人生的意义所在。

多年以后的蓦然回首,会有一个人,不停留在你的生命里,但是却让你念念不忘。你不为与他天长地久,却总是默默祝福,因为在你最美的年华里,她是和你共同谱写的主角。这个人,是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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