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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报仇雪恨

出了村,一路郁郁葱葱,花香鸟语,虽人烟稀少确也不甚美好。

只是,绑在琬儿和千山身上的绳索煞了风景。

强盗们倒是乐乐呵呵,时不时还哼上几曲,千山直恨得牙痒痒。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们。”

琬儿突然开口。

强盗们不以为意的扯嘴笑了笑,其中一个还凑到琬儿身边。

“这小粉娃怎么回事,莫不是吓傻了?哈,突然这么凶,啧啧啧。”

强盗一就这么对着琬儿的脸,唾沫星子横飞。

可是琬儿再无表情,好似刚说话的并不是她。

“这都走了大半天了,快到长安了,这女娃可卖到青楼去,定有个好价钱~!”

强盗们乐呵呵的盘算着。

琬儿总算是有了一丝反应,却也只不过是挑了挑眉。

转眼就快到长安城。

城门远看如兵将守卫般,城墙一望无际,黑墨为底,素玉金丝为边的长安城三个大字已经若隐若现。

在这时的唐代,奴隶买卖是允许的,两个小娃子身上的褥裙素袍虽沾染点点血迹,人却安安静静,看上去不过是正常的奴隶,所以虽然人多了起来,却也无人注意,顶多是注视两眼。

“蹄哒蹄哒……”

一阵车马声渐渐走近,琬儿抬眉看了看。

一辆马车近在眼前,车上金丝玉帘,车轮之间插着上好紫金木做成的车轴,马儿精神奕奕,周遭跟随的带刀男子们一个个杀气十足。

这车马内的定是非富即贵。

突然,一个小身影冲了出来一个利落翻身,莲足轻点过马头,如瀑长发随风飘扬而起,于落地的那一瞬,又复垂于腰际,如翼的白色衣袂亦停止翻飞。那女子灵巧地越过马车后,气息稳而不乱,白皙的玉容上却覆着不化的冰霜,寒气逼人。

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几把刀已架在了女子脖子之上。

“琬儿!”

千山呆愣的看着站在马车前的女娃,她何时隔断的绳索?而且,这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这是琬儿吗?

马车停滞不动,车前女娃亦是不动,就这么定定的站着。

所有人连同那几个强盗都摒住了呼吸。

“你是何人?何事阻拦?可知,惊扰上官大人,纵使你是个小女娃,汝等可马上摘了你项上人头!”

几位侍卫毫不松懈,厉声询问。

“停手。”

帘子被急急掀开,只见一中年男子探身而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更是承得其气度不凡。

中年男子站到琬儿面前,侍卫们愈发警惕。

一双清亮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您是上官大人?”

“是,你如此大胆所为何事?”中年男子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对个小奴隶如此,也不恼她的无理反倒询问起来。

“民女苏琬儿,本是石行村人,昨夜全村突遭强盗洗劫,只剩民女和民女兄长二人,那边那十人便是罪魁祸首。民女自知惊扰上官大人乃死罪,只是,血海深仇自身无力可报,恳请上官大人主持公道,惩奸除恶。之后,民女定当已死谢罪”

上官大人剑眉一挑,凌厉的眼神直指那群凶恶之徒。

“给我统统拿下!”

不过须臾。

侍卫们手起刀落。

十来个强盗立马死了八个,残肢断臂,血流满地。

千山也已挣脱了绳索目光寒冷的看着他们,手,默默捡起了被强盗拿去的宝剑。

剩下的两个强盗惊慌失措的跪在上官大人面前。

“大老爷饶命啊!休要听她胡说!我们是老实人,从他们父母手中买了拿去市场卖罢了。。”

不待上官大人回答。

一道剑光已然直逼说话者的喉咙。

千山漠然的拿着剑,微一用力结果了他的生命。

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已经魂不附体,疯了似的,竟然爬到琬儿面前抱住了她的腿。

“女侠饶命啊!!是咱们不对,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个苏府的白衣女子是你娘亲否?是我杀的她,但是我们走的时候她可没死!你若回去看看,说不准……”

“当真?我娘亲或许还活着?”

琬儿状似大喜。

“是是是!!”那强盗或许还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琬儿嘴角漠然一牵,似笑非笑的把腿从强盗怀中抽出。

“啊!!!”强盗一声惨叫,双眼不置信的看着胸口插着的剑,顿时血流如注。

“女侠,其实这次屠村……”强盗还努力想说什么,可眼前已然模糊,只隐约看见拿剑的可人女娃凑到自己耳前说了一句。

“我说过,定要亲手杀了你们,而且,娘亲是在我怀中死去的。”

琬儿这下使了全力,嗤的一声,强盗便带着个为说出口的秘密下了地狱。

琬儿转过身子跪在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大人面前。

“多谢上官大人,民女之仇已报,已身染血罪,但现了无牵挂,惊扰大人和当街杀人之罪,民女,愿受一死。

上官大人正欲低身扶起琬儿,千山立马横档在其面前。

“不准靠近她!”

千山右手握紧了宝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噗哧。”

静待等死的琬儿听着这笑声不禁疑惑的抬头一看。

上官大人爽朗的笑着。

“两个如此勇敢的小孩儿我为何要赐死?”上官大人突然严肃的继续说道:“再者,那群恶人做了此等天地不容的事,就算你们不杀,我定也要让他们永下地狱。”

千山松了松宝剑,琬儿却晃了晃身子,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在地。

上官大人顿了顿,环抱起琬儿。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娃,她明明不过黄口之年,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魄让人不得不服。

那紧闭的双眼和深锁的眉头,这娃儿想必还是没有完全放松吧,毕竟经历了那等惨事。

再转头看向话语不多的千山。

“你叫什么名字?”

“柳千山。”

“这小女娃是你妹妹?”

“是,她现在是我妹妹,但待她长大之后,她就是我妻子。”

坚定的神情配上那稚气的小脸庞。

上官大人不禁浅笑。

“你年纪小小,武功就有此等造诣,可愿来我府中?本府武师繁多,武艺都是数一数二,每日自会有武师再教指点你的武艺,日后,你定当独当一面。”

“好。”

“你没有别的要问?你不管我是谁?”上官大人又是一惊。

“只要能学好武艺,我定能保护琬儿,无需多问。”

“哈哈哈,好!好!现任命你为本官的贴身侍卫兼小琬儿的贴身护卫,可好?”

“好。”

“你这无趣的小娃儿,从你嘴里也挖不出个多字。走,随我回府。”

上官大人一个跃身就上了马车,琬儿和千山也被齐齐带走。

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只是此后的很久长安附近这一带还一直流传着“小小石行苏氏女,当街手刃十恶人”的传奇故事。

“报!”一个身影急匆匆的从外边入了屋内。

屋中的女子生的妖艳异常,正斜斜的倚靠在屋内的卧榻上。看着来人,女子皱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回主子!这次行动,漏了两个小的!正是那苏琬儿和另外一个男娃……”塌边的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啪嗒!”

女子愤怒的把手中的玉石杯子摔到了地上,杯子登时便四分五裂,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这几个人是吃干饭的么?怎么这点事还办不好!”

男子闭上眼,道:“本想着只是小事便雇了几个强盗,准备完事后再把他们杀掉的,可谁料到那两个娃儿那么好命的逃掉了,其实后来又被强盗们抓回来了……”

女子眯起眼,一语不发的等着男子继续说。

“可……可后来被上官大人救走了……”

上官和风?女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啊,救走就救走了罢,想来这两个几岁的娃儿也记不住事的。

“嗯,给我密切监视上官家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过来禀报。”女子柔声说着,面部却透着股狰狞,和着那妖艳的面容实在是让人觉着怪异。

“是!”男子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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