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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河西鲜卑的命运

在重利的鞭策下,黄华等四人只用六天时间就将七万人马调集到酒泉郡四周,严格依照作战计划的要求封锁所有道路,扣押了数百个鲜卑商旅。六月十九日,千万人马全速向西北方向疾驰,三天时间就绕过河西南部的大片沙漠戈壁,迅速到达居延以北的预定位置。

酒泉太守黄华果然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作为前军,黄华部官兵所到之处无一例外斩尽杀绝不留活口,不让一个人有机会逃出报信,其凶狠严苛的领兵方式和勇猛快速的行军速度,就连事后获知详情的梁铸也大为惊叹。

六月的草原正是草肥水美的季节,经过一个春夏养护的牛羊正处于旺盛的繁殖期,无际的草原上到处是悠然跑动的马匹和成片的牛羊,牧人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挥动着长长的鞭子,不知何处传来疑似天籁的动人歌声。黄昏,斜阳缓缓向西边地平线飘移,成千上万的牛羊马匹回到湖泊四周的宿营地,袅袅的炊烟也缕缕升腾起来。

就在太阳就要下山的那一刻,黄华、和鸾等人精心选择的进攻时机就在此时,十余里的距离对休整了一个下午的马匹来说是一段轻轻松松的路程。随着如雷的马蹄声响起,分成四路的七万骑兵如潮水般向湖泊方向倾泻奔腾,转眼间把所有的呼喊声、惊叫声淹没,紧接着如林的长刀挥向一颗颗惊慌失措的头颅,漫天的血雾在黄昏的草原蒸腾起片片红霞……

毫无防备的三万多鲜卑青壮四处奔逃,许多人尚未接近自己的马匹就已被大刀和长枪收割了生命,无数人在战马的冲击中被踏成肉泥,数千惊恐南逃的鲜卑骑兵再次绝望地面对五万装备精良严阵以待的马超骑兵,很快就在这些红衣黑甲的优势兵力包围下弃械投降,数百名心有不甘妄想分头突围而去的鲜卑勇士转眼间被射杀殆尽,剩下的全是匍伏地上的绝望者。

两个时辰后,整个战斗在熊熊火光中结束,近十万鲜卑族的男女老少被严格地分成四个阵营分开看押,两万多具尸体被匆匆掩埋或焚烧。此时,杨任、梁川和魏风带领的两万大军已将居延城团团围住,前后射杀了一千多名企图突围逃窜的鲜卑贵族和卫队,余下的两千余人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次日中午战果终于统计出来:歼敌两万一千七百余人,俘虏人口九万余人,缴获马匹七万六千余匹,牛羊二十余万头,金银毛皮不计其数。杨任留下副将增丹领兵五千驻守居延城,便率所部与马超等部汇合,用三天时间押送俘虏返回武威。

留在武威的梁铸接到捷报迎出十里,对参加此战的所有官兵予以高度赞扬。当晚举行盛大的庆功宴,武威大营里到处是欢声笑语美酒飘香,一场欢宴到深夜方散。

第二天,九万多俘虏被分批押送去扶风郡,马超的五万队伍也已经整好行装准备返回长安,由武威都督张任主持的告别酒宴正在高潮之中。

已经喝得东歪西倒黄华、和鸾还在大声向梁铸劝酒,马超和杨任的宝刀已经架在两人脖子上,两人尚未明白过来脑袋已经“骨碌碌”滚到地上。颜俊和麹演看着地上滚动的人头,吓得浑身发抖瘫倒在座位上,直到梁铸和声细语地开解之后,两人的魂魄才陆续归位。

梁铸指着地上的人头对颜俊和麹演说道:“此二人虽劳苦功高但死有余辜,自孟起兴兵讨伐曹操起,此二人就首鼠两端摇摆不定,最后在曹操的奸计之下带队退缩,致使孟起左翼洞门大开被曹军乘虚而入,近十万雍凉弟子毙命此役,随后又最先投降曹操获得太守封位,从此拥兵自立独霸一方,待孟起东山再起此二人又对韩遂将军反戈一击,将韩遂将军赶往敦煌以西至今杳无音信,此次征讨鲜卑却又心怀二意无利不往,若非诸位鼎力支持此二人定会转身而去!试问,如此宵小留着何用?如不当机立断击杀二贼,他日必将祸害无穷。”

颜俊和麹演听完梁铸的话立刻上前跪下表示忠心,梁铸上前一一扶起郑重地问道:“两位将军耿直坦率,作战身先士卒严于律己,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在座的诸位也都赞赏有加,因此两位将军非但无过还值得钦佩!我想请两位将军担任孟起的副将,不知二位可愿屈就?”

颜俊和麴演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大喜之下恭恭敬敬向梁铸跪下行礼:“谨遵主公号令!”

梁铸再次将二人扶起谆谆叮嘱道:“我CD治下军政分离,刺史、太守职务大多为文官担任,所以只能让二位继续穿上这身戎装。不过都督府副将一职与州刺史级别相当,要比太守高出甚多,望二位此后齐心协力辅佐孟起,将我雍凉十数万壮士练成一支军纪森严、所向无敌的铁军!”

梁铸说完与众将一起走出大帐,乔石早已等在帐外:“禀主公,黄华与和鸾所部四万五千官兵也甄别完毕,一共有三千二百余人犯有抢劫民财和滥杀无辜的罪行,军法处建议立即处决!”

梁铸想了一下对乔石说道:“你去给这群人说,就说大捷之后军中从宽处治,给两条路他们选:一是认罪赴法,二是发配朱提都督府戌边三年,若能痛改前非届时去留自便,立下战功者我军将一视同仁按军规褒奖。”

乔石领命而去,颜俊和麹演看到梁铸如此犀利的手段和精密的算计,脊梁上不禁一阵冷汗涌出,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十日后长安都督府全班人马押解俘虏回到扶风,费祎出城迎接看到男女老少近十万俘虏顿时吓了一跳:“主公,俘虏为何如此之多?”

梁铸奇怪地反问:“文伟不是一直为人少地多而发愁吗?你不要就算了,我将这九万多人送到汉中去。”

“不不,主公,留下留下!”费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感谢主公照抚,这下雍州好办了!”

梁铸笑着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费祎略一思索便作出回答:“分成数批安置在扶风各县镇,帮他们建起房屋发给农具种子,不出两年就会稳定下来。”

梁铸摇摇头不同意费祎的意见:“这些鲜卑人蓄养牲口绝对是行家里手,但从未耕作过你让他们如何是好?如果成批居住更是难以管束,因此还得另想办法。我记得在扶风与武都交界有几片不错的牧场,这些现成的熟手大可安置五、六千人养殖军马和牛羊,其他人分开插入各村各镇,将其中青壮组织起来修建灌溉水渠各郡县道路,妇孺给他们安家分田分地定居下来,只要你看好她们的男人,这些人就不会独自离去,还有两万多年轻妇女可择人而嫁,如此不用两年即可放任自流,到时这安定富裕的生活过惯了谁也舍不得走。”

费祎听完佩服不已,哪知梁铸再给他一个惊喜:“此战不但稳定了凉州的军队和政局,还缴获马匹七万六千余匹,牛羊二十余万头。大量的毛皮和金钱等,作为此次参加战斗的所有官兵的奖励,因而就不分给你了,但为了减轻你的负担,同时也为了你的扶风养马场和种牛场,决定将牛羊马匹总数的一半调拨给你雍州,你挑剩下的牛马还要立刻送往汉中和CD,羊群嘛你雍州四大衙门就和孟起的都督府平分,让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一时吃不完就低价卖给百姓吧!”

费祎欣喜若狂地大叫一声,看到四周将士全都惊讶地望着自己,尴尬地低下头,红着脸给梁铸行了个大礼,随后一一对马超众将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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