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是中午时分,烈日正当空高照,但因为已经接近冬季了,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燥热,而还带有一丝丝冰冷的感觉,可哪怕是已经接近了冬季,SH市的车站还是车水马龙,犹如早市的菜市场一般.
一辆由FZ市到SH市的车这时刚在停车位上停稳,车门呼地一声打开了,很快就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去洗车的边上打开行礼柜,接着陆续地有人下了车,忙着去行礼柜找自己的行礼.最后下车的是一位面孔白净,长像斯文,不是认真看会让人以为是女人的男人,不过对于他这么漂亮的男人,好像也没有人会不认真看,所以也没出现什么误会他是男人的事件.
杨一帆下了车,站在车门口前活动了一下身子,把躺了一天有点僵硬的身体放松放松,反正车内也没人再下去了,他站在这也不占地方,又四处望了望.看到车站对面有一间卖报的报亭,就走了过去.
“叭”杨一帆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卖台上,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卖报老伯.“大伯,给我来一份求职报.”
那位老伯也不是真的睡着了,人老了总是这样,没事时就打打瞌睡,见生意上门了忙把老花镜正了正,在柜子上看了一眼就抽出一份报纸递给杨一帆.“两块钱.”
杨一帆听后嘴里念了念“这么贵”,还是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堆钱来找了张两元的放在柜台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那一堆钱数了数又仔细的放回口袋,这可是他这次离家出走仅带着的家当了.
想起这次的离家又后悔不己,暗骂自己真是太冲动了.竟在跟爸爸聊天的时候离家出走,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身证份什么都没有带吗?他现在是恨不得给自己来份耳光,接着就又想起了爸爸那怒视着自己的眼神,妈妈看自己离去时流下的泪水,还有扶着妈妈无言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当然他又从姐姐的眼里看到了一份支持.虽然自己现在很后悔,但自己如果现在就这么回去了,好像非常非常对不起爸爸妈妈跟姐姐的样子,只好忍住了回头坐车回去的冲动.
想到自己雄才伟略,博古通今,上知半个月,虽然没有下知,但已经足够,而且自己还是琴棋书画略知一二,吃喝嫖赌也是样样精通,自己怕个啥啊.饿死胆小的,搛死胆大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胆小了,想着想着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带身份证那这一份报纸不就浪费了,忙转过头望向老伯,发现老伯已经又睡着了,也就不好意思再去拍柜台了,他去买东西当然好意思去打扰别人,可退东西去打扰人,他还是没这脸皮,只好幸幸地摸了摸后脑勺,拿着报纸离开了.
在一家小吃店门口停了下来,看到门口人来人往生意还不错,杨一帆打算午饭就在这解决了,随后则走了进去,拿起报纸在一张没人坐的椅子上擦了擦,倒也没擦出多少油腻,也就放心地坐了下来,随口道:“老板,给我来一份水煮干粉.”就打开还算干净的求职报看了起来.他现在也是本着买都买了,浪费也都浪费了,不看也是白不看,也许可以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在看的.
因为现在是中午,这又离车站不远.而且老板好像也有薄利多销经营理念,所以这家店还是挺火红的.等杨一帆从上到下差不多把报纸看完的时候,一碗飘着几瓣葱花的水煮干粉才送到他面前,他就随手把报纸放一旁,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开始了他中午的民生大计.
很快就吃完了感觉还是不饱,但想起了口袋里仅有的三百一十八块钱,又想起还有桌上这碗干粉的钱还没有付,杨一帆也就打消了再来一碗的念头,而是站起来问道:“多少钱.”
得到只是五块钱的答案后杨一帆算是放下了提起来的心,他怕又像自己边上的报纸一样再给自己来个二十块,那自己的三百多钱就要变成两百多了.随着在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元的交给老板,又顺手在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点纸巾抹了抹嘴角的汤汁,然后把纸丢进桌下的垃圾桶里也就大步地离开了这家车站小吃店,而那份报纸,他也没想着要带走.
又给自己找了家不要身份证,而且一天只要二十块钱的旅馆后,杨一帆就开始为工作的事而忙碌了.去公司找工作?不行,自己没带身份证也没毕业证,也没带学历证书,去找什么文职?现在的工作,哪个不是要学历证书的?身份证更是必不可少,而自己好像都没有带,虽然自己什么都会,可说了谁会信,总不能让你先试一试吧.他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工作就是去当苦力.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哪怕是被称为中国现代史上最成功的失败者,一生可以用传奇来述说的史老先生,如果在自己的这个处境,可能也会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自我感觉良好后,杨一帆就走出旅馆的小门,来到大街上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带他去离自己最近的工地上.他打算工作就从那找起.
付给了司机二十块钱,让杨一帆感觉生活的压力更加巨大了,不过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找到工作了就挥开了老是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的二十块,向工地里头走去.
工地上机器的轰鸣声振得杨一帆的耳膜犹如打鼓一般,强忍着掉头而去的念头,闭着呼吸走了过去,这里的飞尘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还没等杨一帆走近,这工地上的人倒是先拿着手里边的工具围了过来,让杨一帆不得不感叹这些以后的工作伙伴真是热情.但那个明显是工地带头的人的一声大喝让杨一帆知道自己好像表错了情.
“你来干什么的?”工头用一双愤怒的眼神盯着杨一帆,让杨一帆感觉自己好像跟他有杀父夺妻之仇一般,而且边上别的工人们好像面色也不善,其中几个脸上还包着纱布,以杨一帆的经验一看就知道是打架打出来的.心猛的一提,自己不会是来到什么黑帮重地了吧,忙怯生生地道:“我是来找工作的,这是不是有活干?”
听他这么一说,围着他的工人的脸马上就变回正常,这时杨一帆看他们也跟一般的老百姓一样,没什么不同,大感自己好像给他们耍了,刚要大骂出口,却见工头随手挥散了众人,一口气憋在胸口别提有多难过.
工头听杨一帆这么一说,也明白了杨一帆只是过来找工作而已,就叫工人接着干活而自己则对杨一帆和声道:“我看小兄弟还是去另外地方找工作吧.”好像刚才真的不过是在演戏一般.
杨一帆这时可不想给这么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给人这样耍了还没事走人,那他以后还怎么混,不过看工头现在也挺和气的,他也不好意思怒目相向,也和气的问道:“这里不要人了吗?”他刚才在四周找了找,也就是看中这工地上人比别的工地的人要少,感觉自己在这更容易找到工作,所以才过来碰碰运气.
“也不是,只是最近工地出了点事.所以不想再招人.”工头见杨一帆还挺坚持的,也就解释道.
“什么事啊”杨一帆现在是打算问到底了,不给他个好理由他是不走了.
这工头倒也是个挺和气的人物,刚才有如魔鬼罗刹般的脸好像只是他在演戏一般,他见杨一帆还坚持着就请杨一帆到工地边上的一个休息帐篷内说话.
不久后杨一帆也就一脸郁闷的走出帐篷去另一个地方找工作了,原来刚才那些工人会对他怒目相向是因为最近有一伙跟他一般年龄的流氓在这闹事,要收保护费,别的工地好像都给了,但这工头是东北汉子,一股东北人的牛脾气,也不是怕事的人,而且手下的那些工人也大多是自己家里带出来的,哪会怕那些流氓,也就没想过要交什么保护费,所以其间也有过一场打斗,而且也有人报了警,那伙流氓很快就跑了,后来又过来闹了点事,临时招的工人也感觉这不怎么安全就拿了工资走人,工头也没为难人的意思放他们走了,所以这工地的人也就少了点.
虽然谈话时杨一帆一再表示自己不怕什么流氓打斗的事,但工头看杨一帆一副文人形象,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以为意,认为杨一帆只是有着一股穷酸的牛脾气.他感觉杨一帆这人还行,也就不想连累他受苦,硬是没留杨一帆在这做事的意思,最后杨一帆也只好无耐地离开去别的地方找工作了.
说起杨一帆为什么说自己不怕打斗的事就不得不说起杨一帆在自己老家是做啥的,虽然他做的事他父母都不清楚.
杨一帆的家境倒也不算差,他爸开了一家中药店,还兼卖西药,他姐则是在药店帮忙.虽然他爸曾多次跟他提起要他去药店帮忙还是去附近找份工作,但杨一帆却跟他的一伙兄弟糊混,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哪想着去找什么工作啊,而他父母对这儿子倒也是疼爱,没太过为难他,这次杨一帆会离家,是因为怕了父母联合起来对他的逼婚,让他不得不仓惶而逃.
因为在外面混,所以自然也就有了来钱的门路,收保护费的事杨一帆是没做过,但讨钱要债的活他绝没少去过,在他的总则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也是做得理直气壮.
说起他的那些哥们会带他这个长得像娘们的人一起去讨债,倒也是那些哥们对杨一帆是知根知底,知道他从小在他死去的外公那学了两手,一般三四个小伙子是打不过他的.而且他们也在杨一帆的手里学了两手,这也正是他们敢出来混的本钱.
言归正传,还是接着我们的故事吧!
杨一帆离开了工地后去别处工地找工作,但好像没有人看得起他一般,都是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让杨一帆以为自己是不是脸上长了什么,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也不用这么认真吧.看得他怪怪的,在接二连三的碰壁中,太阳已经不知不觉下山了,杨一帆不得不随意在街上买了四个馒头一瓶水回到他那二十块一天的旅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