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事,没时间上网了,两章一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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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难熬的事情就是等待,世界上最黑暗的时刻就是黎明前。巴哲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中午上学的时候,巴哲跑到解放路去把最后一封给省政法委的信寄了。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
下午放学后,他决定等等李峰。这些天,虽然也见过李峰好几次,但是他自己忧心忡忡的,所以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今天,事情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静下心来,他才想到要找李峰好好聊聊。那天看李峰的样子似乎很内疚。而且这几天,他感觉李峰好像在躲着他。之前,他倒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在走廊上遇到他,他不是低着头,就是干笑着迅速把眼睛移开,站在那里也是一幅局促不安的样子。
巴哲十分理解李峰的心情。站在李峰的立场,看到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却无能为力,那种难过和内疚的心情绝对会是一种难耐的煎熬。所以,他想宽慰一下李峰。
正常放学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钟了。可是六班的班主任不知道又触动了哪根神经,还在班上滔滔不绝。班上的值日生已经打扫完了卫生要关门了,巴哲背着书包站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子特傻。于是决定到操场上去等。
学校的车棚出口处不远有一排单、双杠。巴哲取了自行车后,就在这里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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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巴哲正在双杠上作着仰卧起坐,他已经看见了一大半的六班学生都去了车棚,可是就是没看到李峰的身影。见鬼,这个家伙不是习惯放学打先锋的嘛,怎么回事?
正想着,忽然就看到李峰脚步带着跑,匆匆的向车棚走去。
巴哲想叫,但是他走的很快。巴哲想想算了,在这里等也一样。反正他还要出来的嘛。只是觉得奇怪,李峰是个慢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四平八稳。也因此在初中得了两外号:李嬷嬷(磨磨)、李半拍(因为他做事老是比大家慢半拍)。今天,他是怎么了?
巴哲坐在自行车上等着。
很快,李峰出来了。巴哲又一次想叫他,可是却再次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林贝贝。刚才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他没见到林贝贝进车棚。这几天,他也看到过林贝贝好几次,可是她总是低着头,他也不好和她打招呼。现在见到她,他的心里格外开心。
离正常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学校里的学生已经不多了。此时从车棚里出来的学生也是寥寥几个。
林贝贝、李峰一前一后,大概相距着五、六米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向校门口骑去。
巴哲打消了大声叫喊李峰的念头,因为这样显得有些太粗鲁了,说不定会给林贝贝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没有说话,蹬上自行车,准备跟上去。
人不走运,喝凉水也会塞牙。也许是老永久年限到了,也许是巴哲太兴奋,总之巴哲用力一蹬,右踏板松动了,掉了下来。
“咳,这老永久真是不争气。”巴哲抱怨一声,下车捡起脚踏板。也顾不得这么多,再上车,踏着光轴前进。
只这一会儿,前面林贝贝和李峰都先后出了校门了。巴哲加力向前猛追。
“奇怪。”
巴哲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回安电的路应该是出了校门就直接往左拐。可是林贝贝和李峰两人都没有向左。而是一前一后过了马路,然后很快进了对面的一道巷子。
生在安城、长在安城的巴哲自然知道,走这条巷子要去安电,那就要绕好大一圈。要按他们这种骑车速度起码要多走二十分钟。
巴哲立刻跟了上去,不过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巷子还是很宽的,并排过两辆汽车还有余。只是路上人不多,放眼望去,基本看不到几个七中的学生。
林贝贝和李峰进了巷子没多远,就走成了并排。然后两人似乎在聊天。李峰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的眉飞色舞,时不时地还单手脱把,挥舞着右手,偶尔还能听到林贝贝的笑声。
巴哲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然后加快速度,迅速追上。
“阿峰。”巴哲一声叫,声音不大,可是却把李峰吓了一大跳,身体哆嗦一下,直接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你……你怎么来了?”李峰脸色煞白。
巴哲也吓了一跳,赶忙下车来扶他。
林贝贝停下车,一脸激动地望着巴哲,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
李峰裤子的右膝处摔破了,右手也擦破了点皮。他轻轻的推开要扶他的巴哲,对林贝贝说道:“贝贝,你先走吧。我要和阿哲说点事。”
林贝贝望望李峰,又看看巴哲,最终什么也没说,骑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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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路边已经有五、六分钟了,一直默默相对。李峰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巴哲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所以他也不想开口去问。
最终,还是李峰先说:“对不起,阿哲。贝贝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说完这句话,他心虚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
李峰低着头、闭着眼,已经做好了迎接巴哲拳打脚踢的准备,可是什么也没有。巴哲甚至依然没有说话。等了足有三分钟,李峰抬头,只见巴哲直直的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那眼神李峰觉得有些熟悉,恰似那天看着阿三扇了林贝贝的耳光冲上前去的目光。
李峰情不自禁的向后连退了两步,背倚到了墙,退后可退。他有些结巴的辩解道:“阿哲,你知道的。我原来、一直也喜欢贝贝。只是那天你冲上去了,……我……本来是想成全你们俩的。可是……那天你一直没进来。那《黑楼孤魂》真的挺恐怖的,我都吓得心怦怦怦的跳。后来,我和她情不自禁的就抱在一起了……”
“嘭”巴哲一拳正中李峰的鼻子,两道鼻血蜿蜒而下。一向怕痛的李峰既不叫喊,也不擦拭,反而挺胸向前一步:“我知道你怪我不讲义气。你要打就打吧,我绝不还手。我挺矛盾的,可是我不后悔。而且我现在才知道爱情这个东西一旦来了,就根本挡不住。”
巴哲捏紧了拳头举起,终又放下,猛的把李峰推到了墙上。然后推着自行车起身一跳,狂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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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哲一路狂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巴哲、巴哲”路边似乎有人在叫他,可是巴哲完全不理会,只是目视前方,专心赶路。
忽然有人从后面猛冲上来拉住了车的后衣架。巴哲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恼怒的转过头去:“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