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中的少年似在冲着张杰微笑,张杰突然觉得眼眶湿润了,应该为这个少年英雄做点什么,重新拿起了那份文件。
张杰决定替兰斯洛特去趟伦敦,替兰斯洛特取得他应该得到的荣誉。
远方夜色中黑暗森林,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沉睡的野蛮,有种会猛扑上来咬断喉咙,令人喊都来不及喊的恐怖。
有些担心村民的安全,本来不应该是自己担心的事情,却担心起来,难道被兰斯洛特灵魂感染了?
看着兰斯洛特的画像,张杰运起灵魂感应力,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兰斯洛特的灵魂,而是那份原来属于兰斯洛特的责任,压在了肩上。
张杰经过一夜的思考,找到了暂时保护村子的方法。
其实汉斯他们的力气很大,只是搏斗技能差,也没有相互配合的意识,所以被张杰很快地击溃。
张杰穿上了兰斯洛特的盔甲,擦干净的盔甲格外锃亮,抚摸着盔甲上的磨痕,眼前浮现出兰斯洛特努力抗争野蛮人的场景,少年英雄的精神由盔甲溶入了张杰的身体。
张杰将几百位村民集合起来,任命汉斯为代理村长,最近几年收成好,除了上缴国家的钱,兰斯洛特将不收任何土地租金,而是建立村公会,由铁匠特鲁,水泥匠左兰,商人索洛,四人组成,以后每年由全村人选举成员,包括村长。
每家将给兰斯洛特的租钱,以基金形式交给村公会分配,而且划出专项基金每年用来购买新武器,加强防御设施。
村公会的章程交给了会写字的索洛,以兰斯洛特名义执行。
张杰的决定就象在平静湖面上投下一枚重磅石子,令全村人情激奋,兰斯洛特还是第一个不收土地租金的人,村公会,一种公平的令人耳目一新的组织。
铁匠特鲁就是张杰初次进村时在村头一战中,拿剑的那个人,那柄剑是特鲁所制造,锋利沉重,可是特鲁不会剑法,只会胡乱刺。
水泥匠左兰,是那个扛铁钗的家伙,平常帮人盖房,非常坚固。
张杰让他在泥土里混合碎石子,闲暇里,围着村子建一个围墙,可以起相当好的防御作用。
商人索洛,那个拿弟弓箭发抖的人,经常赶着马车,带着全村人的货物,去大些的小镇上兜售,并将卖得的钱还给货主,他只收取点路费,为人诚信,见多识广,贩卖经验丰富。
张杰将太极拳,结合擒拿手教给了村里的男人,要求他们每天干完农活,包括有战斗能力的妇女,一定要练,由汉斯监督。
村里原来巡逻的制度照常进行,并且准备修建城池,修建城池要大量财力,张杰准备去伦敦以兰斯洛特名义向国家要些拨款。
那袋银币,张杰只取了几枚足够去伦敦的盘缠,其余的拿出一部分去镇上采购武器,弓箭用起来效率太慢,要求技术性太高,不如购买连发的弓弩,让铁匠特鲁和商人索洛一起去,还建议特鲁多学点制造武器的技能。
特鲁拍着长满黑毛的胸膛,信誓旦旦傻笑道:“兰斯洛特大人,您放心,我什么都会做,只是好兵器需要好材料,有钱买好铁,我就能造出能射出盔甲的箭来。”
张杰拍拍特鲁的肩膀,鼓励其好好干。
张杰要去伦敦,需要有匹好马,索洛将平常用来拉车的那匹棕色大马牵了来,“这匹马力量大,跑起来快,是我一次从东方突厥人那儿买的,去伦敦路程遥远,有匹好马比什么都重要,我让特鲁特意打了新马掌,新马鞍。”
特鲁还专门送了一柄长枪,三丈长,骑士专用,当年兰斯洛特去黑暗森林剿灭侵略村庄的野蛮人,特鲁就开始打造长枪,希望能助兰斯洛特一臂之力,铸枪用了一年,没想到兰斯洛特5年后才回来,长枪后来当作撑墙的铁杆了。
特鲁将长枪重新打磨上漆,气喘吁吁地扛了过来。
张杰有点为难,从没用过这种长枪,在电影中见过骑士对决时,相互用长枪刺杀对方,而刺杀是要技巧的,不仅要躲避对方的长枪,还要以相当强大的臂力平持长枪刺入对方身体,甚至要挑起对方的身体。
在离开村子地时候,村民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兰斯洛特摘下头盔,让他们一睹英雄的相貌,兰斯洛特不仅保护了他们,还设了一种充满希望的村公会制度,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创造一种新的人生。
张杰担心村民们看出他不是真的兰斯洛特,但是村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略微犹豫,缓缓地取下了头盔,露出长满胡茬的年青的脸。
张杰担心村民们认出自己的面目,出乎意料,村民们爆发出强烈的掌声,震耳欲聋,震得张杰眼里热泪盈眶,兰斯洛特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精神,它承载着村民们的期望,寄托,在人们的心里,只有兰斯洛特才会做这种振奋人心的改革。
张杰顶着太阳走了一天,摘下了头盔,感受到了中世纪新鲜的空气的抚慰,这个世界虽然是个落后的世界,没有汽车,没有飞机,却有新鲜空气,能令人闻到泥土的芳香。
索洛送的马还真的强劲,跑起来似风一样,张杰将它起了名字叫追风。
张杰还第一次真正的骑马,以前只是在俱乐部里玩过,那只是拍张照片,放松心情,而这次则完全依赖马代步,需要更多的人与马的交流。
追风非常善解人意,想让它快的时候,快如风驰电掣,慢的时候,稳如平地,让张杰体会到了与马心神合一,驰骋天地的感觉。
张杰来到了一个小镇,天色渐晚,准备在小镇上住宿一晚,小镇比兰斯洛特领地大上三倍,热闹繁华,各式各样的人沿街销售商品,吆喝声,牲口鸣叫声混成热闹的乐曲,而张杰则赶上乐曲的终章。
商人见黄昏已近,三三两两地绑好手头的货物,疲 惫地拍打着牲口,结束了一天的交易,离开了集镇,返回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小镇上有家看起来不错的旅店,底下是酒吧,二楼是房间,张杰就在门口下了马,旅店门口有专门替人牵马的伙计,伙计热情的从张杰手里牵过缰绳,还朝张杰笑嘻嘻地鞠躬。
在中世纪,骑士身份尊贵,大都有着爵位,封地,伙计见张杰气度不凡,人高马大,热情服务希望能得到赏钱。
张杰不知道那是要赏钱的意思,见伙计冲自己咧嘴一乐,恭敬地鞠躬,以为是普通的礼节,没放在心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店,惹得伙计闷闷不乐,不太情愿地把马牵去了马棚,心道,原来是个傻小子,没见过世面,你的马跟着你就可怜了,它吃不到好的稻草了。
得不到赏钱,伙计不高兴,就不给追风吃新鲜稻草,捡些烂的,隔夜的稻草给追风吃。
张杰哪知道这些潜规则,点了份牛肉,西方的奶油果酱加面包,吃多了不习惯,感觉发胖,不如点了些牛肉,要了些辣椒,混在一起吃,饮几口红葡萄酒,还算吃得自在。
张杰正吃饭的时候,从外面风风火火来了一个头戴兜帽,黑色披风,胸前挂着十字架,手拿神杖的教宗人员,看起来象是主教,却又是牧师的打扮,他手里的神杖与主教金色法杖有着不同,灰不溜秋,像根用来帮助行走的拐杖,只是杖头上面镶嵌着一枚闪亮的水晶。
张杰从梵叶教宗年鉴上看过,那不是主教行礼的神杖,而是朴实无华,非常实用的魔法杖,来人是个教宗魔法师。
魔法师脸上、大胡子上,法袍上沾满了灰尘,跳下马就跑进了酒吧,向吧女嚷着要水喝,要面包吃。
吧女是个中年妇女,多年的残酷的市井生活,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才得多,低胸显露着硕大的胸脯,象两只大皮球,走起路来晃晃的,晃到了大胡子魔法师面前。
吧女伸出手,眼睛冷冷地看着大胡子魔法师,吃东西先给钱,避免有人吃了东西不给钱,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还会大打出手,搞得酒吧无法营业,乱七八糟,甚至会被巡查官勒令整顿。
大胡子魔法师象是历经千年,不知人世,看着吧女粗糙肥腻的手发愣,猛地想起来对方是要钱,赶紧向怀里摸,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只超大号红色丝绸手绢,闻着奇香无比。
魔法师有点惊讶地展开手绢,上面还绑着细细的丝带,原来是件女人的内衣。
大厅中的男人们哄堂大笑,嘲笑魔法师没钱付账,用内衣抵账。
吧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以为魔法师在调戏自己,魔法师看起来的确很帅,有种粗犷的美,吧女还真有点心动,毕竟是狼虎之年,但是丈夫正在身后瞪着眼睛看着,又怎么能接受那香喷喷的内衣呢。
吧女瞪了魔法师一眼,推开魔法师抓着红丝绸的内衣,冷喝了一句:“没钱就滚,本店不收衣服。”
大胡子魔法师一脸痛苦,估计想起来春宵一刻之后,慌乱之中抓走了东西相好的内衣,落掉了自己的钱包。
魔法师一屁股坐张杰旁边,垂头丧气,看着张杰碗中的牛肉咽咽口水,思考着怎么办,吧女扔过来一碗水,虽然魔法师没有钱吃东西,做生意讲究人情,期待顾客回头,还给了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