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手晃着脑袋,大声笑道:“肖哥,肯定气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绑架他的女儿。”
狼大有点担忧,问王麻子:“老大您不怕肖哥报复吗?”
王麻子啪,拍响了桌子,酒喝多了也不怕手疼,“肖哥在北京城,的确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不该坑我五十万,是他加的梁子,我王麻子可不好欺负。”
“坑您?不是赌拳输的?”
王麻子一脸愤怒,麻子都扭曲了,将酒杯在地上摔个粉碎:“娘的,是他骗的,下药给胖小子,否则焦朋才不会输,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知道。”
狼大谄媚道:“老大英明,料事如神。”
王麻子很不耐烦地训斥道:“你懂个屁,在他那里,我有人。”
说好话反被骂,狼大脸色沉了下来,王麻子喝多了,并没有发觉。
张杰心中一震,王麻子早就在肖哥身边安插了卧底,今晚肖哥手下被捉,一切都在王麻子算计之中。
王麻子手机响了,王麻子接完后,低头徘徊,盘算着什么,猛地掏出了手枪,冷着脸地指着狼大说:“你在跟我玩游戏,肖哥说送钱去工体,其实已经向我们这儿来了,这次绑架,地点都是临时的,他怎么会知道这里?谁告的密。”
狼大一脸惶恐,信誓旦旦道:“老大绝对不是我,我全都按照您的吩咐,关了手机,完事后在这儿集合,大家都可以作证,会不会是虾皮在派出所挨打说的?
“嘿嘿,虾皮跟了我十几年,他不会,而且他早就从派出所出来了,快说,是不是你?”
王麻子生性多疑,近日刚收的狼大,一旦泄露了秘密,狼大嫌疑最大。
张杰心中暗笑,王麻子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人会偷听了那个司机虾皮的想法。
“把枪交给我。”
狼大自身野性难训,平日顺服王麻子,心里其实早将王麻子骂了千万遍,又被王麻子冤枉,肺都要气炸了,沉着脸将枪交给了王麻子,就在王麻子取枪的时候,狼大一脚将王麻子枪踢飞了。
王麻子的手下,开始都心向狼大,认为王麻子胡乱猜测,但是狼大动手,他们就相信了王麻子,一起抽出随身砍刀,砍向狼大。
狼大腿功凶悍,几个回合就将院子里的人踢倒,狼大用枪顶着王麻子,向王麻子脸上吐着口水,“老家伙,我尊敬你喊你声老大,你却不抬举,冤枉我,今天我就废了你。”
王麻子冷笑,“小子,你果然是只白眼狼,你到北京,身无分文,没钱吃饭,偷钱包,还是我到派出所赎你,听说你是候爷的手下,看着候爷的薄面收留你,给你吃喝……”
狼大恶狠狠吼道:“闭嘴,什么候爷,你们这些老大就会叫我们去卖命,替我们小的想过没有?凭什么我就不能当老大。”
借着所有人注意力都移到了狼大身上,张杰从后墙爬进了院子,闪身进了屋,解开了肖冰倩被绑的手脚,肖冰倩笑得很甜,象是童话里被骑士救下的公主,温柔地说:“谢谢你。
“要不是我闯入你家,你也不会去医院,也就不会被绑架了,事情因我而起,我当然要救你出去。”
张杰悄然领着肖冰倩到了院子里,肖冰倩看着高高的墙头,为难道:“这么高。”
张杰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揽住了肖冰倩的腰,将肖冰倩抱了起来,肖冰倩在被抱起来的时候,身体颤抖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将头轻轻地埋在了张杰的胸口。
张杰轻声道:“小心了,我要上墙了。”
张杰用轻功,一只手抱着肖冰倩,一只手攀上了墙头。
张杰一个起纵,跃上了墙头,上是上去了,却踩下一只砖头来,砖头落下,砸在墙角一只破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狼大,包括王麻子,所有人都发现了张杰与肖冰倩。
狼大看清是张杰,恨得咬牙切齿,“小子,又是你,我跟你没完。”
要说人一辈子,总有几个人会令你很恨之入骨,对狼大来说,张杰就是那个人。
狼大舍弃了王麻子,追向了张杰,张杰抱着肖冰倩,向胡同外狂奔,肖冰倩则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动不动,将头贴在张杰胸口,闭上了眼睛。
王麻子捡起手枪,踢着倒在地上的手下,“快追,把那小子抓来。”
“老大,抓谁?是抱妞的那个,还是狼大?”
“******,先抓狼大,我最恨叛徒了,快。”
王麻子一帮人紧追着狼大,狼大跟着张杰,核桃胡同似炸开了锅。
安妮揉着朦胧的睡眼,刚才梦到了周公,见张杰抱着肖冰倩向这里跑来,讥讽道:“哇,绝命鸳鸯,抱得好紧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情侣私奔呢。”
听见了安妮的声音,肖冰倩才挣脱了张杰的怀抱,脸色微红,“对不起。”
张杰打开车门,“快点上车吧。”
安妮发动了汽车:“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是他女朋友。”
肖冰倩的脸更红了。
张杰无奈摇摇头,“开车吧,他们就要追来了。”
狼大对着汽车开了一枪,子弹擦窗而过,安妮加速冲出了核桃胡同,狼大对着远去汽车空开两枪,连边都没擦着,后面王麻子声音越来越近,狼大发现了胡同口的桑塔纳,冲到了辆桑塔纳跟前,将望风的家伙从车里拽了出来。
“狼哥,怎么了。”
狼大才懒得回答,一脚将对方踢个四脚朝天,驾车追向张杰。
安妮开车冲出核桃胡同后,汽车突然熄火,抛锚在大路中间。
张杰大为恼火,质问安妮,“什么破车,你租的什么车。”
安妮很不服气,“喊什么喊,这么晚,我陪你到这儿救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让我开那么快,它当然要出问题了。”
肖冰倩见张杰与安妮不愉快,怪罪于自己,内疚道:“对不起。”
张杰于心不忍道:“跟你没关系。”
安妮可不会怜花惜玉,泼辣地对着肖冰倩:“你就会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埃”
肖冰倩被安妮说的差哭了,眼泪在眼里打转,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
张杰与安妮下车打开前车盖,想检查车的问题出在哪儿,掀起车盖,喷出浓浓黑烟,呛得两人直咳嗽,估计哪里线路烧了。
狼大远远地看见张杰的车抛锚了,放声大笑,心道,看你小子往哪里跑,总是跟我作对,不放点血,你不认识狼大哥是谁,一个急刹车,从车上跳下,举着枪对准了张杰,“哈哈,跑不了吧。”
张杰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一付轻松的模样,走向狼大,心里却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打倒狼大,抢他的车。
狼大见张杰一点不害怕,心底嘀咕,这小子有是有恃无恐,还是虚张声势,“喂,你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突然,七八辆面包车从侧路冲了出来,狼大看到了车窗内肖哥,见势不妙,钻进了小胡同,不见了踪影。
肖哥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女儿面前,脸上带着责怪与怜爱的表情,肖冰倩立即扑到了父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肖哥叹了口气,摸着女儿的头发,“乖女儿啊,你都二十岁了,还这么任性,我不是说不要一个人出去。”
肖冰倩泣不成声:“爸,我想一个人去逛商店,看电影,旅游,我不想别人跟着,我想要自由,爸,你能洗手不做老大吗?就我们俩人去旅游,好吗?”
“倩儿,爸也身不由己,这么多手下跟着我混饭吃,大局为重。”
“肖老大,你来的好快。”
王麻子,带着手下,与肖哥狭路相逢,两帮人剑拔弩张,空气灼热冒出了火花。
肖哥与王麻子示意手下冷静,两人肩并肩,一起沿着空寂的街道溜达。
“肖哥,这事不怪我,你骗了我五十万。”
“那五十万,我退给你,你绑架我女儿这笔帐怎么算?”
“你女儿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儿。”
“麻子,我们俩在京城混了十多年了,当年咱俩一起走私的那些事还记得吗?”
“哈哈,肖哥啊,那些年我还跟你混呢,要不是跟你一起走私,我赚不了那么多钱,你提这些干嘛,用情感打动我?谈和?不像你的作风埃”
“笑话,我肖龙纵横京城几十年,怕过谁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些日子,你说我们在江湖上打拼是为了什么?钱?女人?江湖地位?女儿和我的关系并不好,我做老大心思都放在社团上,很少关心她,她也很少和我说话,总认为我在做坏事,害死了她妈妈,今天你绑架了她,让我感觉到我最要的东西是什么,平常她在我身边,我不在乎,听说她被绑架了,很可能被撕票,这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心狠手辣,杀人都不会皱下眉头,你却吓得我够呛。”
“肖老大,我可不怕你,要打要杀我都接着,不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