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而汪承瑾似有感知似的回过头来看她。
汪承瑾见她慢腾腾的挪着步子不知在想什么。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倒回来捉住她的手腕,“在想什么呢!”
苏澜被他这一拉回过神来,听到他略带磁性的好听嗓音又愣懂片刻。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走。心里在说这只不过是他的又一张面具罢了。
一坐上飞机苏澜就昏昏欲睡,汪承瑾就坐在她身边。此刻她不适应接下来这短暂但对于他们如今这关系又显得冗长的飞行时间。干脆就闭上眼睛睡开了。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瞟了一眼身旁的汪承瑾。他正好展开今天报纸的财经版块。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稀里哗啦的揉搓报纸声音。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睁开眼睛看过究竟。倒也不知身边的男人在气什么。这人也忒没道德了,拿报纸出气。
等她醒来飞机还在高空。汪承瑾靠着似在闭目养神。而她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她是被热醒的,身上起了薄薄的一层汗水。
她看了一眼手表估计还有半过小时。
曾经去过一次杭州这个城市的,那一次也是和他去的。那次他也是有事情过去。处理好手上说的事情就带着她在那里逛了一天。她当时还抱怨那一天去的地方太多简直是走马观花。
听完她的抱怨,他就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好好玩几天如何?
她到不相信他会这么快兑现自己的承诺。尤其是如今这局面。
也懒得想他带着自己的真实目的。苏澜推开自己身上的毯子。在自己这边的报纸杂志里翻了一下取出今天的报纸。刚准备翻看,旁边的男人发话了,“放下!”声音很低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苏澜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吓得手一抖,报纸落在腿上。旋即转过头看向汪承瑾用眼神责备他犯的哪门子气。
她承认自己是被他之前揉报纸的举动给吸引了。这会看他一脸子阴霾,倒也不想再看了。又捡起报纸放回原处。拉开遮阳板,看着脚下的大团绵软的白云,心里堵得慌。
褚一航刚到公司。同层的秘书室里的几个秘书正围在一团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
他轻咳一声。
众人听到声音回过头,见是老板立马红着脸问候作鸟兽散。
褚一航觉得好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一杯咖啡!”
他刚坐下来一会儿,秘书就送进来一杯咖啡。
褚一航问,“刚才你们在看什么?”
秘书知道自己上司虽然不假辞色倒还是一个好老板的。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报纸上的财经版块有您的专访!”
褚一航点点头,“我这里工作要求的是高效率!”挥手示意出去。
他每天事情排的太多,几乎是忘记有这么一回事。
前段时间记者找到他说给他作一个专访。
其实他很不喜欢这些虚张声势的事情。想到公司的发展只好抽出时间接受。
几天前定稿的时候,他刚好不在,是邱臻看的。他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报纸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自己桌角每天都有更新的报纸杂志。
他拿过来摊开。正好看到自己的照片占据了半个篇幅。当时的自己坐在会客室和记者面对面的交谈,照片上的自己有些严肃也不失风度。嘴角的笑容不多刚好三分。
那天他记得他心情很差。原因是接到白玫芝的一个无理取闹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异想天开的提出到这里来上班。
他原本很反感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又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当时觉得她是得寸进尺,也是那么对她说的。
白玫芝在电话那头歇里斯底的吼,“褚一航我是你们褚家的儿媳妇,再怎么要求自己的丈夫也不为过。我不是你庆航的奴隶!你自己把我摆在什么位置,让我束手束脚?”
他也气,“我没要求你来!从来都是你主动的!”
电话那端的白玫芝像是被刺到一般,“你的意思是你嫌弃我倒贴是不?那么你想要的人她就不嫌弃你的一厢情愿?”虽然她并不了解褚一航的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相信那个女人在看到他有了家以后还会立在原地等他。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本来就只是凭着想象说出的话居然和现实那样的吻合。
褚一航当然抚摸着额头上突突跳动的青筋,“既然你知道你是倒贴,你怎么不放手,非要熬下去?”
她在电话那头大笑,像个疯婆子,“我看我们谁熬得过谁?”
报纸上倒不如以前是浮夸,只是把自己的创业经历说成神话。
他不禁失笑。因为记者问他这些年辛苦创业有什么目标,比如最终想要什么。
他当时只是对记者说:只是想要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家。让她可以随时用自己的钱,不用担心没钱花!
其实他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也知道她并没有多在乎金钱。他只是不想她再受苦。苏澜从小因为家庭原因一直都过得比较节俭。即便是后来他有了一点小钱后要为她买好一点的衣服,她都一律拒绝。
她说:要买就买最贵的,所以你还是想办法把它变成我怎么也花不完再说!
兜里传来手机提示音乐。他拿出来点开便看到一男一女牵手走进登机口的背影,男人侧着头似在说什么。脸上笼罩着一种温和的光。
他的手下很尽心的把这一幅画面抓拍得很好。只是这画面刺疼了他的眼。
迅速删掉这画面。忍不住点开其他有关她的照片——每张照片都很是清晰。不过那张昔日笑颜如花的脸蛋却频频锁眉。
他并不是想要去跟踪她的,他根本不削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只是怕,怕她再消失掉。那种翻遍任何一个她有可能藏起来的地方都一无所获的滋味太难受。
汪承瑾把苏澜带到杭州,这两日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对她不闻不问。让苏澜不禁怀疑她是被他带出门又遗失在角落的一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