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承瑾因为心急一个用力,苏澜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汪承瑾着急的一声,“澜澜!”
苏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下子疼得她眼泪汪汪,委屈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她立马用手肘擦拭,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汪承瑾刚才没来得及拉住她,这下见她起不来更是懊悔,刚才一时着急根本没想起她身上有伤。昨天那个女人说她摔倒了,他也确实看到地上有血迹。
看着她坐在地上委屈而固执的眼睛用力瞪着自己,突然想到另外一回事,她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伤在哪里。除了脚有些跛以为。“脚”?她的脚上那双鞋子一看就是订制品。她昨晚去了哪里?
她昨天根本就是身无分文,车钥匙和包都还在车上,车还是下面的人给开回来的,袁理把包和钥匙交到他手上时,他的心都揪紧了。担心她大半夜还流落街头。刚才只是想着她回来了,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根本就没注意这些。她这一身昂贵的衣服,奢侈的鞋子到底哪儿来的?
苏澜见汪承瑾刚才还一脸担忧,这时正神色不明的打量自己的脚。她下意识的一看,赶紧把脚往身体边缩。刚才自己只想着离褚一航远点,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以褚一航的脾气,这双鞋子哪里是什么没有牌子的便宜货!还有自己身上这身衣服。
“意大利那个古怪老太太的作品。Vmigar”汪承瑾轻轻念出了声来,神色难堪至极。那个名设计师不轻易接单的。昨天明明听说人说她穿了一身白裙,一夜未归却身无狼狈甚至对昨天的事绝口不问,她难道不该质问自己吗?她没有。而且在听他念出品牌时瞬间脸上慌乱是从何而来?
汪承瑾心里疑惑重重。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苏澜,凉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在苏澜艰难起身这个过程中他没有搭把手,比一个陌生人还置身事外,甚至在看到她白色裤子膝盖位置被渗出的血丝染红时他也只是轻微皱了一下眉毛。
等到她摇摇欲坠站稳时,他才冷冷开口,“澜澜,我问你,昨晚你去了哪里?”叫的还是“澜澜”却凉薄如冰。
苏澜挪到墙边,不慌不忙的扶着墙壁站稳。脸上早已没有了初始的慌乱。只觉得荒唐至极。她刚才慌什么,而今到让输理的人占了上风,而自己到成了一个到情人那里厮混了一晚的不忠妻子。“汪承瑾……这话你能问得出口?你怎么不说我是滚到哪个男人床上去了!先说说你吧!”
汪承瑾定定的看着她,他太诧异她的变化,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你不是昨天跟踪我了吗?”
“哈哈!原来被你发现了。是啊,昨天我无聊到跟踪你,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给了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这些她都说不出口。“看来我们都一样哈!”她笑出了声,没想到对面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无耻之极。这些年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脸皮特厚的优点。事已至此也不过鱼死网破,“汪承瑾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玩女人,还是说你还未出生的孩子,还是谈我今早从哪个男人床上下来。”
汪承瑾面色铁青,额上青筋猛跳,他走上前去,一手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挥在半空却落不下来。那张脸太小,实在怕这一巴掌下去,她就消失了,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苏澜也愣了。他想打她耳光!凭什么?就凭她莫须有的出轨?还是因为她从未有过的不怯弱和讥诮而打她?
这个动作从来没有的,以前他还对欺负女人的男人嗤之以鼻,是他将自己从那个醉酒的流氓中救出的。而今却开始效仿了!她嘴边染上笑,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狠绝的脸色说,“汪承瑾,你打呀!你怎么不打?”
她这个样子倒让他更打不下去。曾经最讨厌对女人动手的,就差点打了下去。
“那个男人是谁?”他颓然的放下手,暴喝,“哪个男人TMD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他只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或者说是不是他心里呼之既出的那个名字。
苏澜没有立刻开口,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没有害怕,没有慌乱,只有他看不清的沉静。
在等待她说出口的时间里如凌迟在心里上演,他几乎有些等不及,但还是有些害怕她说的是真的,而且真的是那个男人。
“是谁?不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男人么!还会有谁?”她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就那样的不堪下贱。她是从褚一航的床上下来,但是他们清清白白的。也好,是该散场了。她努力昂起头,露出精致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启苍白的唇,“你觉得满意么!别忘了是你给我们机会的!”
汪承瑾被她呵出的气息弄得有些痒。他看着这个面前的女人明明虚弱却笑意盈盈的脸气恼至极,“苏澜我没想到你不是一般的贱!”
心里就像被戳人一枚钢针,她气息有些不稳,涨红了脸,“汪承瑾你不也贱么!哈哈!贱一块儿了!你不贱也不会站在这里。”
汪承瑾恨不得撕碎了她这张虚伪的笑脸,她不是该放低身段求他?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你就贱吧你!”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使劲一掼,苏澜整个背部撞到墙上。骨头被撞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总觉得自己要找什么发泄那些个这个男人加在自己心上身上的痛。
苏澜举起右手奋力朝他那张阴沉得可怕的脸挥去,在挥手的同时,她闭上眼睛半响听到如她所愿的声音。手掌火辣辣的疼。
读初中的时候物理老师讲过力的相互作用,用在这里也恰如其分。她伤他,其实她也疼,手疼心也疼。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就是不知道他那样伤害自己的时候有没有犹豫过,有没有疼过。
她睁开眼睛,那些囤积已经的眼里夺眶而出。眼泪朦胧中他的怒火反而不那么清晰。
“汪承瑾这一年来我受够了!你一次次的转身早已把我的耐心用光了,所以……”苏澜说到这里几乎是哽咽,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们离婚吧!”她捂着脸靠在强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