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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通讯兵中尉排长严龙,正在刷牙齿,口角上像被刺破的浆果一样涌出白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在脚边的和花砖的暗红色混合着的半阴影里。他仿佛是被人闹醒的,脸色在柔和的室内光线里那样不调和的严峻而阴沉,他的腰优美的微弯着,丝质的薄衬衣仿佛吹在微风里那样颤动着。勤务兵走过他的面前,开了窗,新鲜的光线和新鲜的空气立刻充满于室中。桌上的三个苹果红得要微笑一样,有一种油脂的光泽,蒙昽的构成了投影。远一点,是两罐“白金龙”纸烟,一本《荡妇自传》胡乱的摊开着,用一个细颈的瓶子压住了一张橘黄色的旧戏票,这个瓶子是高贵的玻璃做的,一个侧面有一条透明的光,里面是绿得像春天的小草一样的巴黎香水,一枝翠绿色的钢笔随便抛在一角。忽然外面有人高叫了一声。他机警的立直了,连忙在桌角上拿起勤务兵给他预备着的那一杯清水,漱了一口,“当!——”把牙刷摔在脸盆里,抹抹口,拖着绣花的拖鞋走着小步子匆促的掀起门帘来钻了出去。

人跑来跑去。

“……九十九架,方向三到七,高度三千……”

总机室里的工作是平静而紧张的。一台三百门的总机和两台一百零五门的总机全忙乱得像晴和的春天的蜂箱。三个值班的,一个中士和两个上等兵,每一个人手里有十对到十五对蜜蜂一样活动着的金属塞子,一下纳入小插孔里去,一下又拔了出来,每一个人都说着简单重复而没有感情的话。“吱儿,吱儿……”受话显示器和终话显示器落了下来又给人按了上去,这个才给人按了上去那个又自己落了下来。有的上面贴了红纸,那是通到警报总站、防空司令部和重要的军、政机关或者要人官邸去的。

严龙望着那一双手,那样灵活的在那些复杂的交叉着的各种颜色的电缆间活动着,满意的摸了摸下巴,走回排长室去。他并不继续洗脸,他加穿了一件黑白两色的羊毛衣,困倦的点着一枝纸烟。向窗外看,天是那样的澄澈,一片无边的深蓝,只有东北角上有一点鳞纹云漂浮着;风是静静的,有一点凉,吹过的地方有半黄的树叶细细的作响,也有麻雀在叫。他搔搔头,把有点凌乱的头发索性弄得纷乱像兰叶。忽然他叹了一口气:

“他妈的,今天你又来!”

这是一个高贵的人物,也就是一个软性的人物。他不会骂人,别人骂人的时候他会不相干的不好意思起来,或者讨厌。但是他却例外的骂他的勤务兵,尤其会用秽亵的字眼骂敌人。他怕警报,怕战争,在空袭的时候他会像老鼠一样深深地躲在地下室里,心跳得水碓一样有沉重的声音。虽然他对自己说,要勇敢起来,虽然他说过,一个有骨气的人应该在这样的时候,做个真正的军人。他爱美,爱吃糖果,爱穿西装,并且爱在胸襟上插一两朵小白花或者装饰一块红红绿绿的丝质手巾;

他爱看电影,嗜好脸谱、旧邮票、金鱼之类的小玩意儿。就是为这些,他附和过和平的理论;并且,一直到现在,他总把战争认作是文化的毁灭。不论从日本方面的军事法西斯主义的发展和没落说,或者从中国方面的要求解放、独立、自由的立场说,结论都一样,战争就是战争。他是这样一个难以揣测的、没有固定论点的但是,当九月五日那天的轰炸以后,他看了那断头缺足的八府塘,看了那个结实的青年给炸倒的树枝贯穿着项颈,像疯狗一样在秋风里噑叫着、挣扎着直到死去,看了他曾在那里举行婚礼而现在完全给炸碎了的安乐酒家,看了地上那一只血淋淋的、穿着银色高跟鞋的断脚,他过去认为与自己是那样疏远的战争,现在到底不再是可以不附条件的被诅咒的东西了,有时候并且有一种报复的冲动活动在血液里。和平么,和平已经是过去了,它落日一样没有光辉,没有能力,没有希望,没有世界,悄悄地在辽阔的地平线上下沉,并且是应该沉下的。那一个通红的血的场面,他是怎样也不会忘掉的。尤其是最初的几天,当他的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那一只血淋淋的、穿着银色高跟鞋的断脚仿佛就在他的面前,像物体脱离不了影子一样,那样生动,使他吃惊,使他激动得变了脸色。他穿了衣服,是草绿色的哔叽军服。天空中忽然发出一种恐怖的大声。他的一只皮鞋还没有穿好,他用力的踏下去,他的心跳着,就像池塘边被惊起的一群小青蛙狂乱地跳蹿。他还没有把皮鞋穿上脚去,右手的一个手指却被踏扁了,他气急败坏地狠狠骂道:

“鬼兪的!看今天不揍你几架下来才怪!……”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电笛的声音,仿佛是风雪冬夜里觅食的饿狼的呼叫:它低抑的从遥远的地方起来,忽然高亢起来,变做狂风粗暴的驰骤在天空,诉说它的郁积,诉说它的贪婪,诉说它的残酷,然后扫过空旷的原野,低沉下去,低沉下去,只留下一种凄凉而绝望的余音,一种垂死呻吟的鼻音,漫长而软弱。但是一下它又咆哮起来,用一种威胁的声音,叱责着上帝,叱责着生命,叱责着一切,使人类战栗起来,世界上散布着不安。

这声音又仿佛是古代的恐龙在绝叫:当地层崩陷的时候,它们,有的,被火山烧炙了,带着一身皮毛的火焰向不可知的远处蹿走着,跳过一大块岩石又跳过一大块岩石,用爪子撕着自己,用口咬着自己,忧愁、恐惧、愤怒和辛辣味混合在一起,向青青的天空吐出了它的乞求的呼声;有的,被卷入在呼啸不定的海浪里,有一种冲击的力量使它窒息,而它却眼望着自己的涯岸和大陆,用本能泅泳着,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要回到以前和平而自由的生活中去。但是,水向它的手里流来立刻又从它的手里流去,它庞大的身体没有一点可以使上劲儿的地方。海浪像只大手戏弄一个皮球那样戏弄它,一下抛到空中,一下让它落在硬土地上,捉住它,扑击它、压缩它。它的一身矫健的力量到这里反变做累赘的疲乏,它将沉没,口已经浸到水里去了几次,于是在它再次在海面上冒出头来的时候,它用最后的声音向时间、空间提出控诉:世界是不是将这样平静的看着一种巨大的生物在世界末日到来以前灭绝?有的,并没有怎样感受到身上的灾难,但是却被这个变异激怒起来,它髙髙地举起爪子,扑打那些给大风吹来的山石和从地隙喷出的熔岩,它没有地方可退,也不会想到退,它红着两眼,蒸热着粗大的柱形鼻息,半露着锐利的牙齿,竖立着笨重的尾巴,它需要挑战,他需要搏斗,它要决定历史,决定自己和自己的伙伴的历史,于是它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发出洪大而激荡的吼叫。

车辆、人、落叶、风和尘土交杂着在每一条马路上纷乱的奔走着。商店忙乱的关了门,一块门板“拍”的发出大声,倒在行人路上。一个小孩子给粗鲁的父亲拉着向东走去小孩子哭叫着,用颠踬的碎琐的步子跟随着,跌倒了一次,又几乎跌倒两次。一个女人手中的铜币忽然落在地上,她弯着腰去拾,

才拾起四个又落了两个,清脆地发出“当啷”的声音,有一个还滚得远远的;女人追了过去,忽然给背后的人撞了一下,于是两个人红着脸彼此大骂。黑衣的警察和蓝衣黄臂章的防护团员立刻布满街头巷尾,宪兵们乘坐着涂了黄泥和插着树枝之类作为伪装的大汽车来了,他们有的立在十字路口,有的躲在沙包垒成的掩蔽物里,有的在水泥的工事边指挥着行人。一个身着黑衣的老妇人拄着木头手杖,用瘦削的小脚走路,别人走一步她要走三步才跟得上。她焦灼的瞠着昏暗的双眼望着拥挤而没有终止处的前面,多皱而下垂的面颊上闪着泪光,泪水淌落着。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叫道:

“还是死了吧!还是死吧!……什么活罪,我这样老了的人……我不信我前世作孽,像我们这样的老百姓……”

整个南京市不久就看不到什么人了,仿佛它是才从地下发掘出来的古代都市。紫金山用一种暗蓝色的调子雄踞在城的东方,白石的中山陵在严肃的气氛里看来更崇高和庄严,茂盛的小松树林以青年的姿态傲慢的直立在战争面前,天文台银色的屋顶在天堡城上悠闲地发射着灿烂的、文化的光辉。玄武湖上水波静静的,没有一点被扰乱处,小鱼追逐着从岸上飘来的杨柳叶子,鸟雀在半枯的树枝上或者在纷飞的落叶里成群喧叫,残败的荷叶仍旧扩散着隐约的清香。这一切充满了生命的蹬动,没有向战争低头,不是大胆而沉默的接近着战争,就是透过战争而显示存在。

紧急警报响起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十几分钟以后,一个二十七架九六式重爆击机组成的轰炸机群掠过鳞纹云出现在东南角的天空,后面有一群一群的鸦群一样的黑点连续地向市区飞来,高空中有一群驱逐机迅速地划过。这些,发出咬嚼着血肉的野兽的恐怖或者满足的咆哮,使平静的日光发抖,使凝重的群山发抖,使爱好和平的城市发抖,使古旧的土地发抖,使空气搅乱而成为一片不安的疾风。

于是,在它们绕城半周的时候,各处的高射炮射击起来:

“瞠!一瞠!瞠!瞠!……”两公分的苏罗通在五台山的方向怒吼着。

“砰!——砰!——砰!……”三公分七公厘的三零式在紫金山附近应和着,一团一团白色的炮云凝结在海面一样的广大天空上。

“钢啷!……啦啦啦啦镑!镑!镑!镑!钢瞠!哈啦啦啦……”七公分五公厘的大口径高射炮凶猛地射击着,四朵白色的炮云后面跟着另四朵白色的炮云,激烈地翻滚在仿佛要把天空撕做两片的大气派的声音里。

一架敌机头上忽然红黄地发火,“呜!——”一声痛苦的撕叫,立刻曳着须子一样的黒烟翩翻地沉下。另一架敌机的两翼摇晃了一下,向右转,钻过炮云,单独向那一片鳞纹云急速的逃走。

“轰,轰,轰!……”一阵连续而猛烈的爆炸。

“轰!轰,轰,轰,轰!……”

各处轰炸着,一朵黑烟又一朵黑烟腾起在建筑物中。一条街道焚烧起来,暗红的火焰伸到空中,舒展着,舞蹈着。天空变了颜色,浓黑弥漫一片,把日光遮断。

严龙狼狈地跳进了地下室,跟前忽然变黑,摸索着,坐在铺在地上的染了蔷薇花香的被褥上。他无力的低了头,手指神经衰弱一样的牵动着,耳朵在响,心在动荡。他叹了一口气,伸手过去,在角落里摸到一个纸烟罐头,从里面撮出一粒咖啡糖来,剥锡纸剥了好久,然后把它投在口中,但是什么香甜味也没有。他躺了下去。外面又是一阵轰炸声,地下室有如水中的小船一样似的波动,一些泥屑“窸窸窣窣”的从上面落下来,落在他的项颈上。他忽然发怒的样子,吐掉那块糖,不安的立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地下室的入口处,仿佛上面的房屋就要坍塌下来。他的舌头有点不自然地骂道:

“你鬼兪的!不揍下你一架两架来才怪!”

天空,敌机的队形已经散乱得像不懂秩序的乌鸦一样,我们的驱逐机正在追击它们。这种驱逐机轻捷得像燕子掠水而过,从敌人头上优势的俯冲下来,画一个圆,又咬住了一个迟缓的尾巴,或者钻到没有能力还击的敌机肚子下面,给它一个奇袭。这样,一架敌机一下变做一阵菌形的白烟;远处还有一架盘旋栽下,在空中留下了一个黑色的螺旋形的轨迹。

当空袭警报发出的时候,人群像迁穴蚂蚁一样集中在水西门,挤塞住了道路,用各种哗噪慌乱的声音呼叫着。警察额上渗出薄汗,蹙着愤怒的双眉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把撕哑的大声向人们头上抛去。一个穿着黑布棉衣的老妇人,还没有走近城门,就软弱的立住了,两眼无光而茫然,绝望于自己的力量,把背脊斜倚在街道的灰黑色的墙上。她的手上和额上,静脉像爬虫一样困倦的凸涨着。她的五六十岁的脸色苍白而灰暗,求乞什么一样望着一群一群从面前跑过的人,一只手抱着一个洗淡了颜色的蓝布包袱,一只手抱着她的才八个月的孙子来弟。这孙子是她所钟爱的,是她仅有的一点骨肉。她的儿子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豆腐店,过着平淡而有一杯绍兴酒喝的满足的日子,媳妇瘦干得像一方钰兴门外悬挂着的廉价的板鸭,劳苦的一天工作到晚,补衣服或者洗碗碟,那是使她欢喜的,但是这个年轻的女人是没有再给她生产一个孙子的希望了。现在他们都在店铺里,不知道怎样了。这个小孩子,营养不良,细细的项颈支撑着不平衡的巨大的头,眼眶大而凹陷,特别凸出的眼球有一种惶惑而搜索的光,这时候他正熟睡在祖母的臂弯里,头靠在祖母的纤弱的肩头上,十一月的明朗而富有温情的日光直照着他们。而手中的那一只包揪呢,她一样紧抱着,它沉重的近于笨拙,那样沉坠着。它也是她所宝贵的,里面是她和坟上已经丛生着灌木的丈夫一生血汗的沉淀物;儿子近三十年的工作也附加在上面。在前一次的轰炸里,她亲戚的家给炸得一无所有,人们空着两手呆立在散发着硝烟味的瓦砾堆边,徒然呆立在寒风和晶莹而污染的眼泪里;耳朵边同情的语言,他们仿佛没有听见,被街道风夹杂了尘土和街市的喧阗一同带走。就是为了这些,今天她第一次带出这个包袱。她不能忍受那样的灾难。她愿意和包袱一同炸毁,或者和包袱一同在世界上存在;她不能没有一个钱而活着。但是这个包袱和来弟却几乎累坏了她,它和他都像石头一样,虽然才抱到手上时并不怎样笨重。它并且滑落在地上一次,他也几乎给摔在路上,弄得可怕的大声啼哭,以后他又睡熟了。这使她痛苦,不知道应该怎样。她的手臂像系了一个磨盘,一条即将绷断的绳索勉强把她维系在磨盘上。她恐慌了,她知道这样下去会把来弟跌坏,或者让包袱给纷乱的人群挤掉,更没有方法穿过拥挤的人群到城外去,甚至在飞机到了顶空的时候,还徘徊在原处。这样,她就在一堵墙边休息下来,接着放下了包袱坐在上面,抚摸了几下孙子的肩背,给他擦净了嘴唇上粘着的发绿的鼻涕。

“唉!”她叹息起来,两眼仰望着耀眼的蓝天,显出无助的样子。微风吹动着她额前污旧的白铜光泽的头发。她念着经文,不出声的动着两片干瘪得像薄木片一样的嘴唇。

她沉思起来。

她十分焦躁不安的看着天,又无可奈何的揉揉微痒的黝暗的左腿。她坐着,向对面一条小小的巷子直望着,那里有一口井,年久日深的花岗岩的井栏给汲绠磨成了无数宽大而光滑的深槽。巷子里空荡而寂静,有一只孤独的麻雀跳跃着走路,啄吃些什么,一下惊慌的飞向空中。她鋳躇不定,手中的两件东西,一个孙子和一个包袱,需要安置下来才好走路,但是她并没有安置处,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好。很快,天空又振荡着紧急警报的狂叫。城门口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但还是那样拥挤,像一个个石榴子儿似的挤塞着,断断续续逃难的人,从每一条道路上汇流到这里。警察和宪兵命令着他们,呵斥着他们,一个警察高高的举着棍子,差不多要在每一个人的头上敲一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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