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们这些小卒子还有些骨气。不过,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骨气只能让你们死的更快。哈哈哈。”高长衣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同时,身上的气势更盛,陈方等人的背慢慢被压了下去,腰也弯了,骨头咯吱作响,仿佛背负一座大山。但他们的头却仰的更高,紧咬牙齿,双目赤红的瞪着高长衣。
时间一点一点又一点的过去,双方仍然在对抗。下方的第八卫将士,互相挽在一起,但毕竟是气之境的威压,大部分人嘴角都流出了鲜血,但却被雨水瞬间冲刷,只是片刻,,脚下的雨水便有些变了颜色。有些士兵双眼都有些迷离,看得出,已经到了极限,但却始终没有倒下去。
“好!好!你们这些低贱的废物,竟敢如此跟我对抗。我要你们死!”高长衣看着下方各个高昂的头,苍白的脸,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心中竟有些恐惧。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让他发狂。
高长衣瞬间出手,隔空向着陈方一掌拍下,倾盆的雨水,夹杂着高长衣的内气,如一根银柱,一下子将陈方撞飞了出去,在地上划出去一道深长的泥痕。陈方吐了口逆血,挣扎着爬起来,但几次努力,都无力的摔了下去。而其他人,此时更是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那眼中的恨,仿佛要将演武场上空的黑云蒸融。
高长衣更加害怕了。尖叫一声,就待再次出手。我却刚好赶到。见到这个情景,我一个闪身,便挡在了高长衣的身前,一拳便向后者脸庞打去。
“大胆,什么人!”感受到这一拳的气势,高长衣惊怒道。他刚才陷入抓狂,只顾着如何惩罚众人,没有看到我们到来。但他毕竟是提督级强者,全身气势一收,瞬间抬手,向我挡来。无声的碰撞,雨水四溅。我们两人都被震退一步。看似实力相当,但我是含怒出手,而他却是仓促抵挡。只这一下,我便不是此人对手。
高长衣从小天才非常,修炼速度飞快。到哪儿都是明星一样的人物,要不是为了追到叶思心,怎么可能来军营,而且当什么亲卫?但自从来此之后,就是统领罗云看在其祖父的份上,都会让他几分。可自从上次周平事件之后,第八卫,尤其是我,就像一根刺,狠狠扎在高长衣的心中。我走之后,他就时不时的借叶思心的名,来刁难第八卫。
另一边,高长衣气势一收,全体将士,全都瘫在了地上,嘴唇都有些哆嗦,费力过度。如果我再来晚点,他们可能全都废了。
“你一个小小的力之境,竟然主动攻杀我?”高长衣大怒,出手招式更加狠辣。这样的实力,虽然还处在气之境三层巅峰,但比之黑风老大这等山野散修,不知强了多少。我敢肯定,高长衣修炼的是高级功法,甚至比哥哥当时被赐予的“罗摩经”还要强。而且此人的武技也是大成的中级拳法。虽然我现在达到力之境九重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破入气之境。凭借不知名等级的宇天鉴,我的力量是同阶的好几倍,但气之境就是气之境,况且此人已经达到了气之境初期的巅峰,每次碰撞,我都被震退,但那又如何,对此等仗势之人,根本无言废话。大成的宇林拳,比此时的暴雨更加癫狂,势要将高长衣拿下。
虽然我不敌,但高长衣一时也奈何不了我,只能怒喝连连。慢慢的,我的眼睛在极度专注之下,变成了灰色,高长衣的每一下动作,我都能确切感知到。但明明知道他的破绽在哪儿,但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恨这种感觉。我的眼睛虽然变成了灰色,但却亮到了极致,在雨雾中,如两道电光一样。忽然,我感觉脑海中仿佛刮起来一阵灰色的风暴,令我头疼欲裂,但却保持着一点清明,没有昏厥。而且真切的感受着这一切变化。
感觉中好像经历漫长的无尽岁月,猛然一股危机袭来,令我全身本能的一个寒颤,使我一下子惊醒,原来只是一瞬间的晃神而已。而此时,高长衣的掌刀已经切到了我脖颈处。
我忽然一声清喝,接着方圆十里的天玄之气,如百鸟归巢一般,向我汇聚而来,高长衣直接被这股气势掀飞了出去。同一时间,我脑海中的宇天鉴,翻到了第二页,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浮现而出,这些汇聚起来的天玄之气,瞬间一空,全都被我吸收。
感受丹田,一片雾蒙蒙的。这就是气海,已经开辟出来,此时,我正式踏入气之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长衣,你为何在此?”就在我进阶成功,睁开眼睛,便见到叶思心站到点将台上,怒瞪凤目,喝道。
“哼!提督大人,我,以及下面的众位将士,来此当兵,是为国效力,并非是来当奴仆。提督大人的亲卫,如此仗势欺人,如果提督大人管教不了,我等自行退伍便是!但此间之事,却不能不讨还一个公道。”刚才的晋升,使我神魂损耗极其严重,但我却不能休息。说完,我便一步步向着高长衣逼去。后者在刚才的气势冲击之下,受创不浅,嘴角溢血,脸色苍白之极。
“够了!此事本督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众位将士一个公道。大家先行下去,我即刻派军医过去,给大家疗伤要紧。”叶思心狠狠的瞪了高长衣一眼,接着道。但却没有一个人动,第八卫所有人,全都静静的望着我。此时雨更加的大了。
“林总兵,此事是我一时失察,待查明真相之后,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叶思心冒着雨,站在我跟前,姿态放得很低。但我依旧没有动,第八卫所有人,也是如此。
“提督大人,前线正在吃紧,我们的士兵,正在流血牺牲。而我们将来也会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可我们保卫的,如果都是这等仗势欺人、肆意凌辱士兵的高官,二世祖,那我们参兵,我们战斗,我们流血,又有何意义?”我静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