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张凉前来找胡傲天告诉他牡冥羽已经醒来了。
此时胡傲天带领着苍狼白鹿四卫正在忙着挑选出百位草原勇士。各个部落都接口战后人数不足而拒绝提供自己的战士,胡傲天只能在草原王自己的部落中挑选。但是还好草原王在离开前与各部落族长达成挑选苍狼白鹰卫的条件,草原中一直以成为苍狼白鹿卫为荣,各个部落中的勇士们都积极的去争取这二十个名额,再加上区区二十人,其他各部落族长对此都不太在意,只是要求尽量在各个部落中平均一下,相当每个部落至提供两人。
胡傲天听到牡冥羽醒来的消息,立刻将挑选苍狼白鹿卫的事交给苍狼白鹿四卫,四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的出四卫对胡傲天这一举动表示出不满意。胡傲天之好解释道:
“各个部落的勇士,我并不熟悉,挑选也只能看他们的作战能力,但是我认为苍狼白鹿卫最重要的是对于我的忠诚,在现在这种情况来说是对于草原的狂热信服,这需要四位来辨别,我对此帮不上忙。而且我需要牡冥羽给我一个更加细致合理的规划,毕竟我要回来从这些人手中夺回草原的王位。”
苍狼白鹿四卫都是见多识广之人,马上就同意了胡傲天的行为,刚刚的不愿并不是没有想明白,只是情感上难以接受。毕竟自己就是苍狼白鹿卫,现在选出草原上最强大的战士,选出自己的战友,从自认情感来说认为这是十分重要的事,而胡傲天要离开去看牡冥羽让四人多少有点觉得自己不被重视。现在说开了,立刻恢复自己的服从的本能,苍狼白鹿四卫向胡傲天施礼:“是,我王,谨尊您的命令。”
胡傲天看苍狼白鹿四卫表示遵从,立刻转身拉着张凉离开。
“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刚才张凉的话让胡傲天心中觉得不安,一边随着张凉去看牡冥羽,一边问道。
“怎么说呢?总之你见到了就知道了。”张凉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向那这里走?这里不是向着他家的位置啊。”胡傲天发现张凉拐了一个方向向着草原人集中驻扎的地方奔去,而不是向着牡冥羽的家奔去。
“那,你看。”张凉并未回答,只是向着远方一指。
由于越溪镇的房子并没有那么多,现在草原的老弱妇孺都回来了根本就住不下,所以大部分的草原人都在镇子中原来用作集市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而张凉手指所指的地方就是这一片帐篷区。
胡傲天顺着张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围绕成一个圈,圈内摆着大量的酒囊,一个人正在举着酒囊痛饮。
胡傲天仔细看了一下,那个仰头痛饮的人就是牡冥羽,只见牡冥羽双手举着一个酒囊,将酒囊中的酒倾倒而下,而自己仰着头长大了嘴巴,那倾倒而下的酒水化为一条水线直接进入了牡冥羽的喉咙。
一个酒囊很快就被这样倒完了,牡冥羽头一歪直接将手中空了酒囊仍在一旁,从身边再拿起一个酒囊再次倒下。
看到牡冥羽在鲸吞酒水的样子,胡傲天的心中就腾起一股怒火,飞身一掌向着牡冥羽高举的酒囊击去。
只见牡冥羽身如弯弓直接从地上起来,堪堪躲开了胡傲天的一掌,依然双手举着酒囊痛饮不停。
胡傲天心中的怒火更加的强烈,反手一掌向着牡冥羽的小腹拍去。牡冥羽直接将手中的酒囊喝空了,身体下弯双手向下摸去企图再拿起一个酒囊,由于身体下弯小腹就自然的收回,不但躲过胡傲天击向小腹的一掌,反而顺势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胡傲天挥出的手臂上。
被牡冥羽如此诡异的躲过自己的攻击,胡傲天不禁呆了一呆,就在这一呆之间只见牡冥羽双手已将拿起一个酒囊,自然而然的起身,起身的时候小腹自然恢复原位,直接顶在了胡傲天伸出而没有收回的手上,一股巨力传来将胡傲天顶的后退数步。
“怎么回事?”胡傲天退了三步,问来到旁边的张凉。
“一悲化三情。”张凉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张凉的说法让胡傲天一头雾水。
“悲是悲痛的悲,情是情感的情。”张凉只好给胡傲天解释。
“借由《太上忘情经》,他整合了自己的心志,也就是自己纷乱的想法,但是有三种想法没能整合,于是他就分化出三种性格。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性格,自称冥,是个狂人,还有一个自称羽,一股子书卷气,最后一个应该是继承他原来大部分情感的性格,我叫他牧。”
“你叫他?”胡傲天虽然被张凉的说法震惊了,但是还是抓住了其中的不同。
“对,因为那个性格就在醒来的一会儿出现过,是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的样子,没有说一句话。”张凉知道胡傲天想问的是什么。
“至于这个冥和那个羽,是他自己说的,现在还好。你知道刚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张凉一直温文尔雅的声音难得的高了起来。
“他一醒来,先是泪流不止一脸的悲痛,我赶紧上去安慰他,谁知道我刚说了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他就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说,‘您说的对,我不应该沉浸在小我的悲痛之中,应该在有生之年珍惜时间,用此有用之身努力让世间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让天下的人都远离战争,都能和平共处。虽然不可能在此生完成,但是我要努力去做自己能做的。’当时我就有点晕,正在想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又立刻高声叫道:‘血债只有血来偿,纵使前路阻碍重重,我用一腔热血也能踩出一条笔直的大道,人生如戏,莫问前程吉凶,但求落幕无悔。我要痛痛快快的过着一生。’然后一掌将我打飞,大叫着:‘酒呢,一醉解千愁,此时应该大醉一场啊。’然后就冲到这里开始要酒喝。”
随着张凉的解释,胡傲天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惊讶。这还是牡冥羽吗?胡傲天揉了揉因为彻夜未眠而有限痛的头,向着牡冥羽喊道:
“你心理还有苏伦噶吗?晚上要安葬死去的战士,为他们祈祷,你就不愿再见苏伦噶最后一面,就这样醉倒在这吗?我答应苏伦噶要照看好你,你这样苏伦噶会放心吗?”
正在痛饮的牡冥羽听到了胡傲天的声音,停了下来,将酒囊仍在一旁,回手一掌击在自己小腹上,一股酒水带着一丝血红从牡冥羽的嘴中吐了出来,牡冥羽醉朦朦的双眼变得清晰了一些,慢慢的走向胡傲天。
“我会去送她最后一程的,然后让我一个人静一阵子,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抱歉。”熟悉的牡冥羽经过胡傲天面前,径直走向原来的牡冥羽与苏伦噶两人住的小屋。
“那我们就要带兵南下了,我需要你帮忙,你难道真的不愿意报仇吗?”胡傲天拉住要缓步离开的牡冥羽。
“冥和羽会帮你的,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送完她最后这一程,放心你们说的我都听的到,他们毕竟是我的一部分。”牡冥羽说完从胡傲天的手中脱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