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心里一阵肉痛,这小年轻明明就是一个刚刚出远门的孩子嘛,他少住了一间房自己岂不是少赚了不少?
这个,客官足够了,足够了,您就是住上三个月都没问题了。中年掌柜交给了燕朝歌一把钥匙,这才对着燕朝歌说道:“客官您要是有什么事,随时,下楼来吩咐鄙人。”
燕朝歌轻微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明白。
如此,那中年掌柜便识趣去的走出房间,将木门关好,自行离开了。
中年掌柜离开后,燕朝歌快步走到床前,掀开锦被,然后将汪凝雪雪白的右手腕轻轻的抬起,生怕弄疼到他的伤口。
燕朝歌把食指与中指按在了汪凝雪的脉搏之上,开始为他诊断伤势起来,按脉象来看,汪凝雪的脉象紊乱,气息时强时弱,他的经脉之中有两股内力纠缠不休,其中一股是青色的内力,浑厚之极,活泼异常,到处损坏他的经脉,而白色的内力则是汪凝雪自身的所修的内力,颇为弱小,正在死死的护住他的五脏六腑,随时都有不支之象。
燕朝歌眉头一凝,随即,他便掀开汪凝雪的面纱想要看他的气色,当他看到汪凝雪的面貌之时,脸上一阵惊异,那汪姑娘长着一张瓜子脸,一对柳眉,琼鼻朱唇,再加上他那脸上不正常的雪白肤色和他那熟睡的样子,就犹如画中的洛神一般,好一副洛神睡梦图,好美的女子,犹如谪天之上的天仙一般。
燕朝歌心中赞叹,收回恋恋不舍目光,凝神看着他的气色,见他面色白的吓人,当即从包裹里拿了一颗定灵丹来,倒了一杯热水,来到床前,轻轻的将昏睡中的汪凝雪身体扶起,然后燕朝歌轻轻一掰他的下颚,将定灵丹放入他的朱唇之中,再将旁边的杯子拿来,喂着他喝了下去,他喝完之后,自己再用衣袖微微的擦了他的嘴角上的水,这才再将他放好,盖上被子。
燕朝歌自己则坐在他的身旁好好的休息去了。
……
当燕朝歌慢悠悠的醒来之时,已是将近黄昏了,他脸上一慌,连忙看向汪凝雪,掀开他的被子,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再次按在他的手腕之处,为他诊断起脉象,见他虽然还是气息紊乱,两股内力依然在他体内争斗,但是,他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这让他大松了一口气。
见到自己的丹药奏效了,燕朝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咕噜”的一声他便感到饿,苦笑一声,便走出房间,关好门,径直往楼下走去,吃饭去了。
一来到楼下,叫掌柜的上了一碗阳春面,草草的吃完,便向掌柜的打听了一下垂柳镇的药铺,直到打听到回春堂的药铺最大,药材最全。
他这才径直往掌柜所说的地址寻去,那回春堂在垂柳镇很好找,不过走了两百多步路程,他就来到一座宽达七八丈的建筑门前停了下来。
燕朝歌抬头看了一眼门匾上的“回春堂”三个鎏金大字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走进回春堂之中,燕朝歌的第一感觉就是大,亮堂又是洁净,只见这回春堂的正中央是一个大长柜,一个十六七岁,面貌普普通通的青年正拿着一本医书认真的观看,他看的正是汉代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
而他的后面则是一排排的药柜子,上面都写着药材的药名,右侧的长凳上坐着一个病人,左侧有一条长案,长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只胡凳。
咳、咳燕朝歌假做咳嗽状,意思是提示少年有客人来了。
果然,正看的入神的少年被燕朝歌惊醒了过来,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对着燕朝歌疑惑的问道:“你这是,看病,还是抓药。”
燕朝歌微笑道:“在下要买些药材,燕朝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那正是他在客栈问掌柜回春堂地址后,然后这才写下治疗汪凝雪的方子。”
这是在下要抓药的药方,小兄弟按照药方抓药便是燕朝歌微微一笑道。
那少年看了药方一眼,便按着方子,仔仔细细的抓了起来,他大约抓了一刻多钟药材后,然后这才将药材剁碎,一份一份的用黄纸用心折好,之后便用一根秸秆将三包药材捆好,对着燕朝歌说道,十三种药材,十年的人参三钱、当归五钱、桂圆五粒……一共三份,总共是三两银子。
燕朝歌觉得这家药铺出的价钱还算公道,很是痛快的拿了三两银子给了那少年,心中却很是感谢傅元宗给自己五十两银子,要不然现在自己连为汪姑娘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少年对着燕朝歌说道:“钱货两讫,欢迎承惠,客人你走好。”
燕朝歌微微点点头,接过少年的药材,就要离开回春堂。
但是,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农妇,他神色激动的对着少年喊道:“韩长生,沈大夫在哪呢?快救救我当家的。”
农妇人他话还未说完,一个面色黝黑,三十来岁的大汉就背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冲进店内之中。
刘家嫂子,真是对不住,沈大夫他前脚刚坐着马车去守备府医治守备大人的大夫人去了。韩长生一脸歉意的对夫人道。
啊!那农妇彻底慌了神,那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沈大夫去?
韩长生摇摇头,对着妇人说道:“刘大嫂你先别着急,待我看看刘大哥再说。”
那妇人急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好,好你先看着,大哥你先放好当家的,让长生兄弟瞧瞧。”
那名叫韩长生的少年,蹲在地上为那名妇人的丈夫诊起脉搏起来,然后他再仔细的看了那农妇的丈夫脸色,又让农妇的丈夫伸开舌头看了一眼,又问了他有什么不适。
那男子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有些恶心、又呕吐不止、腹痛难忍。”
韩长生这才对着那妇人问道:“刘大哥今天都吃过什么东西。”
农妇回想了一会儿后,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今天和平常都是吃一样的啊,没有什么不同。”
韩长生温声说道:“刘家嫂子你再好好想想,这可是关系到你丈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