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月儿——一声声撞击着我的心弦,快将我逼疯!泪水迸发,不!束!束!束——无声哽咽,我想奔过去抓住那纷落如雨的花瓣,怎奈手脚似被锢住。动弹不得……
“不要——”我猛然坐起,汗水泪水混迹,模糊了眼。嗬!做梦?做梦!为什么做那样真实的梦,心痛欲裂!陡然跌进宽阔怀中,熟悉的淡药香味儿。“别怕,我在。”归海景束的声音,低低柔柔在耳畔荡漾。情不自禁,号啕大哭起来。
低低的喘咳声,我骤然清醒,“殿下,你,你”“不是叫‘束’么?”归海景束打趣儿地说道。指尖摩挲着我的面颊,心跳如擂鼓。“月儿,以后别这么哭了,不知情的只当为夫欺辱你了呢。”
嘎!月,月儿?是我,是我耶!为夫?不是本宫么?傲慢的太子殿下,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太子爷转型啦!我无比小白状的望着眼前嘴角微扬,眼眸含情的男子。心中猛寒,又是梦?我又在做梦!会不会一伸手,他又……我颤抖着轻抚着洒在肩头的乌丝,苍白的脸,细腻而真实的触感,飘飘然……
“怎样,为夫的肤质不错吧。”脸爆红,微窘。未曾料到他会讲出这么俏皮的话来。
“月儿,你真美……只可惜,我非良人……”归海景束喟然一叹。
心陡凉,微微咬唇,拂下为我拭泪的手,仰起头不让泪涌出。“月儿……”“即是如此,何苦又来招惹我!”拂袖而去,狠下心不去听身后剧烈的咳嗽声,和什么……碎了一地……
我非良人……
“咳咳……”NND,呛死我了!都和我作对,平日都好好的,今儿怎么冒这么多烟呐!擦擦滚落的汗,长吁口气。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干嘛呢这是,被狗撵呀!”我气呼呼斥道。
“太子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端孝宫。”惜云喘着粗气道。
“真的呀!”我惊喜道,心道弄不好是查出是谁下的药了吧。赶忙小白兔似的蹦去,满心欢喜。
“太子妃娘娘——”“呆会儿再说!”
“嗬——”俗话说得好啊准哪!乐极生悲——不注意形象的狂奔,结果被该死的花藤绊了“直直趴在空中,呃……这是——”
回首望去,剑眉星目,风神俊朗的男子……一脸惊诧地望着我。画面定格住……
继而是憋不住地笑意。望着本该神情冷冽的男子脸上笑意盎然。我摸不着头脑的张口:“五,五弟……”收敛笑意,微微抿唇,归海景冽扶起我,“失礼了。”“呃,谢谢。”我有些尴尬的整整衣裳。“三嫂这是……”“哦,母后招我去端孝宫呢。”“你,真准备这样去?”淡笑漾开。
我上下打量一番,又望望他,没必要穿宫装去吧?而且,小五今天捡钱了还是怎么了,一直笑个什么劲儿呀?归海景冽笑着摇摇头,“三嫂自己瞧瞧吧。”语毕,便信步而去。
雕漆玉白栏杆下是一池碧水。俯身望去,呃……小花猫似的那是谁?额前,两颊分布着黑灰条印,搞得跟个印第安人似的。贼似的左右瞧瞧,幸好此处人不多,暂无人瞧见。可是,怎么办?小五太不够意思了。都不帮个忙!
“给。”简短的一声如冷风过境。我回过头两眼眨巴眨巴滴望着,小五是好人!心里呐喊一百遍!
赔上笑脸,“谢谢”谁知,这孩子竟无比别扭的握拳咳了声,将湿了的绢子塞我手里调头就走了。在端孝宫坐了好一会儿,只一味说笑来着。皇后也只字未提‘春药门’的事。我却感觉有种无比诡异的氛围,弄得我如坐针毡,喘喘不安。
“太子妃近日觉得如何啊,想必照顾太子辛苦了吧。”啜了口茶,皇后淡淡问起。
“回母后话,近日觉得比往日更好。”不慌不乱。
“哦?此话怎讲。”放下青瓷杯抬首看着我。
“因为殿下逐日好起来,那臣媳自然也觉得好,哪来的辛苦之说呢。”恭敬应道。心里却紧张得很,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好啊,不枉束儿那般疼你啊。”皇后似感慨般说着。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打探来的。
“只是你未将本宫的话放进心里。”
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我差点儿将含进嘴里的茶喷出来。“臣,臣媳惶恐。”
“无论这是你还是束儿的心思,今日本宫不妨明说,那招是行不通的,最后反招欺瞒之罪,殃及更多的人而已。”
我,他,他,我……没听懂……
“而今看来,已有人知晓,否则不会有这回的事儿了。”皇后一板一眼道。
欲哭无泪!连她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判我死罪也没办法辩驳阿!
似瞧出我的一脸茫然之色,“哎,束儿……他这招本不错,可他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皇后无奈悠叹。
疑惑,恐惧,最后只能垂首,我无语……
“束儿太过心软了,恐怕他也只想唬过本宫罢。”微顿,“束儿生来体弱,小时候便不能如其他皇子般骑射狩猎之类玩耍,总是一个人静坐着。有回本宫寿辰,他央求大皇子带他去狩猎。呵呵,居然让他弄到一只雪兔,给本宫做了手暖。本宫狠狠责骂了他。大皇子也被皇上训斥责罚幽闭五日。没想束儿竟也将自己幽闭五日,他那身子骨怎耐得了那般折腾,就此病下。比之往昔更甚,那年束儿七岁。渐渐的他长大了,本宫以为经过长年调理他的身体能有所好转,谁知一直无甚起色。本宫陆续为他选进侧妃,他居然碰都不碰,以致流言四起。本宫知道他的心思,他想着倘若他有那么一天,那些人也不必随葬为他丢了性命。可本宫决不会让他胡闹下去!这儿是皇宫呐……在与太子妃大婚前夕,本宫告诫他若再这般妄为下去,所有该得不该得人统统不会有善果。呵呵,没想他竟出此下策,瞒天过海,想着若……你被验证是清白之躯,也无性命之忧了……”皇后叙说着,表情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微现无奈愠色。可见对景束是极爱且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