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一锏把宇文惠及打得脑干迸出,众人把护拥的家丁也杀得十个死八个伤,百姓见了熊熊大火纷纷奔走。惹得值夜的骁果卫中郎将宇文成都大怒,一招镏金铛把秦琼虎口都震开,败北而走。
其余五人见了,纷纷过来围攻宇文成都。这成都是马战,并且用的是长兵器,这些好汉如何能够近身?中生还在远处和剩余家丁激战正酣,无暇顾此。这宇文成都把两百多斤的镏金铛横着一扫,那柴绍、王勇、陈嘉、齐国远、李如珪一齐用兵器抵挡。只听得叮叮当当,兵器乱响,五个人躯壳摇动,几乎跌倒。陈嘉心中大惊,这人如此威武甚是不好对付,只能请师哥前来了,她把口哨一吹,赵中生在那边听到呼叫便趁机冲杀过来。而齐国远的双锤被打落在地,他的脸色惨白,并不是他受了多大的伤,只是从来他都以自己力大自豪,什么武功也不认真去学,只是凭着一身蛮力打天下。这段时间遇到赵中生等高手,他心想这修炼的和他不是一个路数,输了也正常。没想到今日这宇文成都只是一招,连他的兵器也打掉,在他和对方兵器相接的一霎那,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道不知道要打自己好多倍。这次他真的是汗颜了,如果能回到少华山,他一定好好习武练功,最好是能拜秦琼为师,多学点东西,在也不敢托大了。
此时,赵中生脚踏虚空,借着百姓的肩膀头顶冲刺过来。他在空中大喊一声:“你们先走,我来会会这隋朝第一好汉,看他有多大本事!”这叫喊如晴天霹雳,把宇文成都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他淡淡一笑,心中暗想:现在的世道真是变了,什么人都敢来和我对打一场,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也要来会我,看我不一镏金铛把他打回娘肚子去!
他放过这几个被击败的人,催马直奔赵中生而来。秦琼见宇文成都放过他们去战赵中生,便大喊一声:“兄弟,我们先走,不要恋战,我们约好的地方见!”便拉着陈嘉引领着众人逃走,陈嘉一脸悲戚不想走,被秦琼强行拉走。
中生见宇文成都一脸杀气冲了过来,他心中憋屈了近一个月的愤怒终于喷发出来了。上次去夜探宇文府被发现,他只是为了逃命,所以对宇文成都的咄咄逼人是处处忍让。今日趁着长安城里大乱,他真想和他大战一场。
成都冲近了,他挥动镏金铛当头就是一铛。中生顿时感到一阵狂风吹来,他眼睛都差点睁不开了,这力道果然是强悍无比。
中生见对方一击过来,一个闪身躲到一旁。本以为躲过这一招再做打算,却不曾想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躲开似地,打下这一铛后顺势往旁边一挥,这镏金铛横着又扫过来,中生下意识的埋头沉肩躲了过去。这一阵风过去,他的头发都被吹散,中生抬起头,只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
没想到这还不算,宇文成都这镏金铛一扫过去没有击中,他借着马匹往前跑得惯性,再将兵器横扫回来。这下可是大大出乎赵中生的意料。虽然他的功夫在这个年龄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但是面对这隋朝第一悍将的连续三招,显然是有些不适应,特别是对方马战,又是长兵器,还力有千钧,让他这个江湖门派的高手是大开眼界。中生没有提防对方的这一招,只是耳边听到一阵狂风扫过,此时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他慌不择路,双手拿起‘清幽’运足内力抵挡一下,这镏金铛‘啪’的一声打在‘清幽’剑上,直接把赵中生弹出十丈之远,摔在地上。
不过由于中生运足内力,所以虽然看似被击出十丈之远,但是他本身没有受什么伤。这让调整过来的宇文成都大为震惊,一般这三招一出,再厉害的对手非死即伤,没想到这个人的身法如此灵动,功力如此深厚,竟然一个打滚又站起来,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宇文成都大怒,猛拍了马后面一下,再次冲锋过来。中生沉着的两腿弯曲,待这宇文成都杀到,他突然高高跃起,脚踏虚空到了宇文后背,拿出‘清幽’破空划了一剑。宇文成都反应也不慢,他头也不回,好像就知道对方会在哪个部位动手一般,用镏金铛竖着护住后心,两个兵器乓乓作响,中生利用对方抵挡的这一下飘然落地。而成都却没有马上勒住马,还在向前奔驰。
宇文成都心中暗想: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接了我三招而不败,并且还还我一招,若不是我反应迅捷,此时恐怕已经被穿心而死。他心中起了爱才之心,想把他收为自己所用。待他把马儿勒住,转身过来,张开嘴巴正要说话,此时人海茫茫,哪里还有赵中生的影子。
再说齐国远吩咐的那些进城看灯的喽罗们见百姓狂奔叫喊,知道城中间的出了乱事,就连忙走出城来,向城门口的喽啰说道:“列位,想是七位好汉在城内闯了祸,引得全城大乱。你们几个牵马到城外大路上等候。几个有膂力的同我们去按住城门,不要被守门的官兵将城门关了。”众人都道:“说得有理。”十数个大汉到城门首,几个故意要进城,互相扭扯,便打起来,把门的军土都被推倒了。受了宇文成都军令的人下来,要关城门,如何关得?这时秦琼等豪杰恰好逃到了城门边,见城门未关,便有生路,齐招呼出门。众喽啰看见主人齐到了,一哄而散,抢出城门。又见自己马在路旁,各飞身上马,一齐奔向临潼关来。
秦琼一行人一口气奔走了几十里,到了寺庙外方才停住脚步。陈嘉已经急得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她非要回去救师哥不可。秦琼把她拉住说:“中生兄弟武艺高墙,你应该相信他的武艺,相信他的机智,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陈嘉的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说:“那宇文成都武艺如此了得,秦琼哥哥也接不了他一招,我们众人齐上都近不了他的身,何况是中生哥哥一个人,教我好不担心呀!”她用叔宝递过来的手绢擦了眼泪,可是越擦射泪水却似开闸的流水止不住了。
齐国远此时也担忧的说:“我一向自诩力大无穷,也是靠一身蛮力打天下,可是如今在宇文成都面前竟然毫无办法,连手中兵器都被打掉,真是狼狈不堪呀!”
柴绍在后面悄悄打了齐国远一下,把他拉到自己后面,然后说:“妹妹,我看中生兄弟定然没事,他轻功如此厉害,飞檐走壁连长安城墙都能上下自如,何况是摆脱宇文成都这个身穿重甲,还有长安混乱人群的城里呢。我们耐心等候,既然说好在这里汇合,那么就一定能够等到他来,我有信心,你也一定要有。”这几句话说得陈嘉心中忐忑稍微平静一点,也不哭了,只是遥望着远方。只有齐国远摸着被打的部位,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突然,远远的,有一个黑点在迅速移动,陈嘉心中一震,莫非是自己的师哥逢凶化吉逃了出来?她擦擦眼睛再看,近了,再近点。那人健步如飞,简直像在地上奔驰的猎豹,不是赵中生又能是谁?
“是他!我师哥逃出生天了,他来和我们汇合了!”陈嘉兴奋的跳起来,她一高兴,众人阴霾的心情也雨过天晴了,都在欢呼雀跃,今日在京城做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轰动全国的,但是他们不后悔,为百姓谋福祉,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中生气喘吁吁的冲到人群中,陈嘉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他,眼泪又开始流起来。中生纳闷呀:“怎么了,妹妹,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怎么反而哭了呢?不哭啊?”
他放开陈嘉,其他的人又冲上来把他抬起,抛向空中,这个少年英豪在城里不但豪气逼人,还不顾自己的安危吸引宇文成都来打斗,明知道这是大隋第一好汉,还敢去单打,这分明就是要众人脱离危险,这个兄弟太真了!
待大家疯够了,秦琼问道:“兄弟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宇文成都如此厉害,我真的无法想象你如何逃脱呀?”
柴绍也问道:“我平日里知道兄弟飞檐走壁,轻功了得,但是要随意的在长安城墙上走个来回,怕也不容易,我简直佩服死你了。”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中生问个不停,中生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哪里有这么厉害,只是那宇文成都骑在马上不好追赶我,我趁乱逃出来的,若是没有齐国远放火搞乱人群,我未必能逃出来。再者,能出安然出城也是拜李靖所赐,上次我去长安探查就是他指点我在城里的一个洞,这是贩卖私盐的商贩偷挖的,由于守城的将领得了他们的好处也不去管,我就从那里爬出来的。”
原来如此,没有想到事情就是如此简单,但是大伙还是敬佩这少年英雄的壮举。秦琼说:“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就此别过,来日再见。”
柴绍也说:“我要赶回太原复命了,中生兄弟你去哪里?不如和我一起回太原,我想唐公肯定会很高兴的。”
中生对着各位做了个揖说:“我大仇未报,哪里也不去,就在京城附近转悠,找个机会把国师杀了,文明身世,到时候再和各位相见。”
柴绍知道强留不住,于是作揖拜别。秦琼说:“来年九月二十三,是家母的生辰,到时候请大家到山东历城相聚。”众人答应。
中生说:“不管我大仇是否得报,一定来山东拜见伯母,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