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清,神医已经配好了药,你赶紧喝下吧!”莫黛将茶碗端到穹清面前,可他的手却因为那香气而不停颤抖,根本端不稳。
莫黛可不想让自己的血被他打翻浪费掉,本想让沐千澈过来喂穹清喝,却见他再次因穹清的真容而愣神,于是对穹清说了句:“得罪了。”而后直接捏住他下巴将那碗水一气灌了下去。
穹清因喝得急而不停咳嗽,而沐千澈却因再次见到莫黛豪放的喂药手段而感到不可思议,那么一个美人,她怎么就忍心这般粗鲁地对待他?
穹清也没料到莫黛会如此灌他药,心里的震撼不是一般二般的。
“你没事吧?”莫黛也有些愧疚,她习惯了那样喂药,比较快速有效,当然,那是对昏迷之人使用的手段。
“没事……”穹清说着,忽然感觉全身血液躁动了起来。
莫黛将茶碗放回桌面,刚想说让穹清好好歇息之时,忽见他双手握紧褥子,似是十分难受的模样,有一瞬间,她见到他的手变成了透明之色,随即又恢复原状。
“千澈你看!”
莫黛出声的同时,已经鬼使神差地凑上前想去观察穹清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她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穹清的手背时,穹清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继而两人忽然自房内消失无影。
沐千澈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莫黛惊讶地喊他快看的结果就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穹清和她突然自眼前消失。
院内,瓷釉感觉到那馨香味愈来愈淡,心下不禁有些惋惜失落,于是他睁开眼跑到房门口问道:“莫姑娘,神医,我家公子好些了吗?神医给我家公子用的是什么药啊?真的好香……”
他话未说完,房门忽然被人拉开,下一秒他就被沐千澈像拎小鸡似的拎住衣领口,整个人差点要悬空。
“神,神医?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瓷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在他的眼里,沐千澈虽然不如自家公子清贵脱俗,但也相当俊美尔雅,一袭天青长衫的他也颇有几分清逸似仙的气质,然而此刻,眼前的沐千澈双目赤红,一脸杀气,分明想将他欲除之而后快。
沐千澈真的气疯了,眼睁睁地看着穹清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掳走,这简直比割他肉,剜他心还要痛苦,不过好在那人的小侍还在这里,今日这小侍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说,你家公子是否会使用妖法?”沐千澈的声音冷似冰,寒似铁,牙齿磨着冰渣,他想起莫黛曾经对他提起过的穹清与瓷釉曾经自万嫣的府上凭空消失,想来瓷釉应该知晓他家公子的手段。
闻声,瓷釉的身体不由地一阵打颤,下意识地就朝穹清躺着的床榻看过去,一看之下,他的心凉了,公子,公子他居然自个儿走了,将他抛弃了。
瓷釉的眼里迅速积聚起泪雾,然后吧嗒吧嗒流起眼泪来。
沐千澈一见瓷釉流泪的可怜模样,心里的怒气便消了一些,但仍然不给他好脸色:“别哭,快说,你家公子使妖法去哪里了?”
瓷釉抬眼望着沐千澈,泪流得更凶了:“我也不晓得啊,以往都是我看到哪儿公子便带我去哪儿,这回他自己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他把莫黛掳走了!”沐千澈一想到这里就怒气难消。
“啊?莫姑娘被掳走了?”瓷釉不敢置信自家公子居然变成了绑架犯,不过莫姑娘原本是在房内的,他并未见她离开过院子,而现下这房内除了沐千澈一人外并不见她人影,公子,公子他居然……
瓷釉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虽然晓得公子对莫姑娘有些好感,但却从未想过公子竟如此大胆,在这里不好下手,直接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将莫姑娘掳走了?
这厢,莫黛是在一片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的,才一醒来便感觉不对劲,她猛一睁眼便见穹清整个压在她身上,右手腕被他抓着,脖子被他的脸贴着,然后左胸口……
莫黛的脸红了,猛地将昏迷不醒的穹清推到一旁,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棵足有几人合抱粗细的参天大树,周边是结满了果实的果树,有红彤彤的橘子和柿子,青黄色的柠檬,黄澄澄的香蕉,不远处的岩石上还攀附着一大片葡萄藤,藤上缀满了珍珠般青紫色的葡萄。耳畔有淙淙流淌的水声以及一种似山风又不似山风的匀长而舒缓的气体流动声。
莫黛有些傻眼,这,这里分明就是当初她刚穿来时呆过谷底,她不是在做梦吧?
莫黛伸手掐自己的胳膊,有痛感,说明不是在梦里,她扭头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穹清,明白是穹清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不过穹清说过他的异能只能将他自己带到短距离之地,这谷底在云姆山,而他们之前是在鹿岭镇,两者之间相距几百里之远,重要的是这谷底连她都找不到,穹清又是如何知晓的?
莫黛有些头大,忍不住又看向穹清,纵然他眼睛上蒙着厚厚一层纱布,但仍无损他风华绝代的容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已经让他喝了她的血,想必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了吧?也不知他何时能够醒来,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她记得她当时出声喊了沐千澈,不晓得他亲眼目睹她与穹清凭空消失后会有何种反应。
莫黛正想着,忽然感觉自己坐着的地方动了起来,下一秒地面升高,她与穹清向下滑去,她担心穹清会受伤,于是不顾男女之防一把将他扯到怀里,倒不是出于好心或正义什么的,而是她还想着让穹清带她回家,他若有事了,她要回家就得耗上好些时日,家人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当穹清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时,莫黛有些想哭,什么叫狗血,就是一男一女相撞,总能好死不死地亲到一起,此时此刻,穹清的唇就压在她的唇上,偏偏她着地时腰被石头硌着了,痛得她一时动不了,呼痛时,刚好启唇,于是变成她臭流氓一般含着人家的嘴唇,她立时不敢动了,鼻息间尽是穹清身上清新似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