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血……”宏宝吓的面无人色。
胡柳儿嗤笑道:“不就流点血吗?我不也流了,大惊小怪,别吵了,我还要先睡一会,再敢吵,我就把你绑起来,堵上你的嘴!”
宏宝当真不敢叫,因为绑人这种事,胡柳儿真干的出来。他开始琢磨,现在这点委屈,受也就受了。要是胡柳儿真的敢跟他回家,他有的是法子去摆脱她。就是宏有成也肯定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儿媳妇,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人,他指定不能同意,肯定的。或者他干脆偷偷告诉手下,让他们在茶水里下点迷药,把她迷晕,再用板车拉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又或者,一棒槌下去,把她打傻了。
宏宝越想越兴奋,好像胡柳儿已经跪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腿,跟他求饶了似的。
殊不知,宏老头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一辈子都猜不透。
当胡柳儿趾高气扬的踏进宏家,催着宏有成速来商谈婚事时,宏宝总觉着哪里不对劲,还是很不对很不对,咋像调个了呢?
宏有成进前厅的时候,手里扔旧捧着那两枚大核桃,眼睛要睁不睁,就跟没睡醒似的。他看了看一身狼狈的宏宝,又看了看面容镇静的胡柳儿,一时间也不做任何表露,只慢悠悠的走到主位坐下。
胡柳儿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拖拖拉拉,见着他进来,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粗声粗气的道:“宏伯,真是不好意思,这事本来应该是我爹前来,可是我怕夜长梦多,所以便一刻不敢耽搁的过来了。”
宏有成拨了两下核桃,才慢声道:“哦?有事就直说吧!”
宏宝突然道:“呃,我衣服有点乱,先去换一换,你们先在这坐着,我过会就来。”他边笑边转身就要走。
就在他起步,准备抬脚走时,胡柳儿蹭的窜起来,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下一秒,宏宝已经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拉回她先前坐着的地方,跟她挤在同一个位置,“干嘛急着走,等我跟伯父谈完了,咱们一起去换就是了。”
宏宝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宏有成也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他看着胡柳儿,若有所思。
胡柳儿朗声笑道:“伯父,我直说好了,昨晚我跟宏宝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虽说这事本应该搁在成亲之后,但既然木已成舟,我跟他的事也算板上钉钉,还请伯父成全,准许我俩成亲。”
宏有成抿着嘴,也不知在想啥。宏宝却急的不行,拼命对他使眼色,只盼宏有成能明白他的意思,千万千万别同意这门亲事啊!
可宏有成在沉默片刻之后,竟微微点了点头,“成亲就成亲吧,反正他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明日我便让媒人上门提亲,再选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一办,也就是了。”
胡柳儿面一喜,站起来就朝他行了个大气的礼节,“多谢伯父成全。”
宏宝腿一软,声音中已略带哭腔,“爹,我的婚事你咋这么草率就决定了,我不要娶她,她是个母老虎啊,我咋能娶她呢!”
这回轮不着胡柳儿生气,宏有成就已经先开骂了,“混账,你既不想娶她,又为啥要跟她鬼混一晚,做都做了,现在才来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他已经尽量把话往好听了说,要不然还能咋说?难不成要说:睡都睡了,还不想娶,你这是作死呢!
宏宝一肚子的委屈,谁要睡她了?这副模样,就是脱光了搁在炕上,他都不屑于看一眼,更别说睡了,鬼才会睡她呢!
胡柳儿及时出手点了他的哑穴,叫他有口难言,自己把自己活活的给憋死。随之,她站起来笑意融融的道:“多谢伯父体谅,不过这几日我还是把宏宝带回府里去,免得他太过兴奋再到处乱跑,您也知道他喜欢四处转悠……”
宏有成一挥手,道:“带去吧,有你看着,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他的事,便都由你做主了。”
“儿媳谨遵爹爹的话,”胡柳儿难得乖巧的像个正常女娃一样的说话,可在宏宝看来,分明就是西施效颦,还学的这样丑。
就在胡柳儿准备提溜着宏宝回家调教去之时,内堂忽然跑出来一名妇人,哭天抹泪的直往宏宝面前奔。
在胡柳儿看不见的角落,宏宝脸上隐隐有得逞的奸笑。刚才他就是乘着她不注意时,悄悄对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就是一直跟着她伺候他的,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他说的啥意思,便匆忙跑去,将老夫人,也就是宏宝的老娘请了出来,至于宏桂芹,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亦不能时常天天在娘家晃悠。
宏夫人长着肥硕的身材,那肚子大的,就好像十月怀胎快要生娃的孕妇似的,她人没到,肚子就先到了,不管不顾的就要朝着宏宝扑过来,嘴里还叫着儿啊儿啊!
可是她扑过来的身子,在一臂之外,就让胡柳儿挡住了,再也动弹不得,胡柳儿力气刚好可以制止肥婆的靠近,见宏夫人哭成这样,胡柳儿满脸的不耐烦,语气已经没有先前跟宏有成说话时的客气,“这也没啥好哭的,我不过是要跟他成亲,又不要送他上刑场,你哭啥哭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送葬呢!”
宏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不行,也顾不得哭了,指着胡柳儿愤然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诡计,让我儿跟你稀里糊涂的跟你圆了房,就凭你这像貌,我儿怎么可能看上你,丫头,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没老眼昏花,眼睛看真真的。”
碍于穴道被制,宏宝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定要爬起来,给老娘鼓掌叫好,说的太好了,太精彩了,不愧是他老娘,世上最懂他的人。就是啊,凭胡柳儿的长相,除非他眼睛瞎了才会看上她。
胡柳儿冷笑一声,道:“哟,你儿子若是不主动,我跟他的事能成吗?说不准这会我肚子都已经有了你们宏家的骨肉呢,干嘛?你们是想不认账还是怎么地,要不干脆让我爹来一趟,问问你们宏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就是这么做人的?哼!”
宏夫人才不管谁来,谁要找好说道。她在乎只是他的儿子,瞧着宏宝一动不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她那个心疼的呀,只差没心如刀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