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柔的那张脸早已经抽得没了女人样。狗娘养的,居然这么诋毁本王妃,上官疏虞,此生最好别再相见。
轿子里的女人大概被这热闹的世界吸引了,纤纤素手,挑起帘子。车窗上露出三分之二的脸,眉宇间灵俏非常。她嘴边挂着亲民的笑意,一双眼睫含水般眨动。她的一双眼睛顺着人群望了一圈,便了然无味地将帘子撂下。
“那个贱人还没有找到吗?”庄秦雪将锦帕捏在手里,平稳的轿子一路前行。翠花将将橘子剥开,水葱似的手指拿出一瓣放在庄秦雪的嘴边:“主子,小云子说还没消息呢。听说今早上王爷特意加派了人手,全城都封锁了。”
庄秦雪微微侧了一下脸,看向忙碌的翠花,伸手接了橘子瓣,一双眼睛意味深长。“哦,那贱人倒是真有本事,连王爷的卫队都能躲得过去,我看,真抓到了,恐怕要就地正法了吧。”
翠花的手指顿了那么一秒,进而说道:“主子,听说王爷要活口。”
庄秦雪的眉毛一紧,牙齿咀嚼的动作也放缓了许多。
几句话便从牙缝里吐露出来:“没关系,出了这等事,王爷不气死才怪呢,我听说今天早上王爷还叫了张悦然去,看来是气出病了。这皇上也真是,怎么找这么个人当王妃,简直是对苏越国的侮辱。”
一只小蚊子嗡嗡嗡地在庄秦雪的周围飞奔逡巡着,翠花拿起身侧的扇子,使劲一扇,那只小蚊子便被打晕了。
“主子说的是呢,王爷本来就不待见那丑女,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王妃不如也叫老爷派人去找找,找到找不到都是您的一份心思。”
庄秦雪眼神找了找那只落地的蚊子,继而又抬眼看着翠花,嘴边的一丝笑意漫过心头。她可以叫爹找那个贱人,然后,然后就地正法。在心里暗下主意后,便问起翠花。
“对了,旁边那两个贱人今个怎么这么殷勤,还要带着咱们来选料子?”
翠花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明亮:“主子,昨个那两个贱人不是口粗狂言了吗,您现在又恢复了掌事的职权,她们当然要敬着咱们,今个这算是道歉礼吧。”
庄秦雪冷笑道:“想要我饶了那等乘口舌之快的狂徒,简直是吃人说梦,翠花,一会只管挑贵的捡,我看她刘上清和吴丽雅有多少银子。这七夕也快到了,这帮子女人定会涂脂抹粉,绫罗绸缎。我庄秦雪也不会落后的。”
翠花领命,一副得意的模样。
马车缓缓地停下。翠花首先下车,右手挑起帘子,将满身香气四溢的庄秦雪接下了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家挂着金字牌匾的“迎衣阁”,门廊高大,门口早就站了两个衣衫整齐的小厮。表情恭敬异常。刘上清和吴丽雅早就下车恭敬地站在一旁,刘上清热络地上前,打着露出八颗牙齿的官方笑容,伸手要去扶庄秦雪。没想到庄秦雪理也不理,惹得刘上清有些窘迫,甚至再心里早就将她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
吴丽雅对着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便扣头以示恭敬。“给主子请安。”
庄秦雪将低低的侧眼抛向微笑着的刘上清和吴丽雅,嘴边挂着不屑一顾的笑容。盛气凌人的庄秦雪被热络的老板迎进了庄子里。
“主子,这件铺子是前天才开张的,主子不嫌弃就在老夫这里多挑几件料子,嘿嘿嘿。”铺子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出头。眼睛下面的黑圆圈应该是连日以来的操劳所致。
庄秦雪在铺子里左右走着,看看这个花样,再瞧瞧那个花样,嘴边漫起笑容。这家铺子虽然是新开的,然而布料却是上好的蜀锦和绸缎。
吴丽雅语笑嫣然。缓步移向庄秦雪的背影。
“姐姐,这家铺子是我堂叔开的,您看见的这位是我堂哥,我堂哥说了,除了王爷,您就是这越城的主子,所以还请您多多关照。当然,你要用什么,穿什么,堂哥是一律不会收钱的,因为越城的妇女都知道您是最会打扮的人。”
哪有那么简单。她堂叔想要混个官当当,就要去求王爷,可是现下王爷根本瞧不上吴丽雅,至于那个郑雨涵,才不会搀和着这等事情。
中年男人嘴唇上的胡子动了动,眉眼谄媚至极。吴丽雅这番阿谀奉承的话倒是说得庄秦雪浑身上下都舒坦。
“这怎么好意思,我是一定要给钱的,我不会平白无故花陌生人的钱。”庄秦雪坐在椅子里,拿起刚漆好的热茶,吹了吹,品了那么一小口。
吴丽雅和刘上清全都拍起马屁:“姐姐说的是,臣妾这里有钱,让翠花挑您喜欢的就行了。何况昨日之事,我和丽雅想明白了,是臣妾太浅薄无知了,还请姐姐饶恕。”
翠花早就体察了她家主子的心意,于是上前这个那个地挑了一大堆,吴丽雅和刘上清互相看了看,心头都浮起两个字,狠啊,真狠。
她们作为王爷的妾室,当面给了钱自然都没有再往回要的,这传出去也不好看。她们的父亲均是苏越国的小官,一个是县令,一个是郡守。都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
等到吴丽雅和刘上清将身上的300两都给了堂哥以后,真的就是一穷二白了,她们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办事,她们俩是这样,那个庄秦雪更要如此,拿的越多就该付出的越多。
那个所谓的堂哥依然一副恭敬的面容,拱手将几人送出了铺子。却随后又叫人将300两银票退了回去。人群中的冷月柔将剑抱在胸上,电视上一般有志向的公子都抱着剑,皱着眉毛才显得英武。冷月柔特意在脑门上系了一条白丝带,看上去多了几分的男子气概。
单国伟跟在身后,语笑嫣然。路过南街的巷口,那里居然有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在调戏良家妇女。
“小妞,就随着大爷我走吧,我保你吃香喝辣的,整天在这摆摊卖肉串有什么好,臭烘烘的,浪费了你这花容月貌。”
男子歪嘴笑着,一双手不老实地上前想要摸摸这,摸摸那。女孩子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一双眼睛不住地往下掉眼泪:“呜呜呜,求求你,我是良家女子,已经许了人家了,求求你,大爷,放过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