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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摇摇手中的梨道:“其实一两天内可能也不会有问题什么啦!我们家果果胃小,一个就可以吃两天呢!就要一个好了!”在把梨放进袋子里同时她也不忘到儿子耳边紧张的叮咛;“一定要在明天之前吃完,不然就不可以要了!”

“知道啦!”唉!他有些无奈,在他妈妈的观念里梨是可怕的,永远都极不上苹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不明白,东西要坏了不都是从里面坏吗?怎么她会认为独独梨例外?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她对梨的恐惧和排斥,他只知道得想办法改变妈妈对梨这种不正确的认识才行,不然他保证自己一生也吃不到十个梨!

他是个很乖的孩子,自然没有“偷吃”那一说!

易平兮将水果递给摊主称量,丝毫没注意后面正有一个人努力的向她靠近。

他从人群中挤着,摇着手想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到她付钱了还是没有成功;背对着嘛?正常的!

焦急之下他扬声叫了起来;“易平兮!苹果!”

她付钱的动作猛然停住,前面的名字她听的模模糊糊,后面那句可是清清楚楚的心惊胆战了!

是他吗?是那个人吗?

装作不认识还是没看见?莫名的她在恐惧害怕的同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小小的急切,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还是那个不驯孤傲的小个男吗?

猛然回头,“哇!”他没看路正好让几个工人抬着一面墙大从面前经过的宣传海报给撞倒,搬运工连忙停下,领路的像是个头儿,很紧张的过来扶他;“先生!你没事吧?”

没找到那个像是声音的主人!

在庆幸的同时心底也有一点点的失落!“是幻觉吧?”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又早跟着家人移民国外那会在这里又遇见他?

“妈妈!你怎么了?”可爱的小男孩拉拉她的手昂着脸上问。回头,她随口附和;“呃!没事!我们回家吧!”

“姑娘你的水果!”摊主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她还是回以习惯礼貌的甜笑;“谢谢!”

就在她接过水果牵着男孩的手转身的那刻,宣传画给工人移开,地上的人刚被人扶起,只是一瞬间,若不是后面赶到的人他会再次捕捉到她的身影!

“离!你没事吧?”

“呃!没……”无心应付自家堂哥再回头时就已经没人了!他急了!“苹果呢?”只是一转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把人给跟没了!

“苹果吗?”兰亭玉低头四下找找,最后捡起他遗落在脚边的苹果给他;“在这里!”

低头一看,他压不住的挫败感!“不是这个好不好!”

“呵呵!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能让他这个表弟如此失常的他敢断定只有那个‘苹果’了!

“可是你确定是她吗?”

“一定是!没有人比她那张苹果脸更让我熟悉的了!”

“好吧!就算是她,既然知道她也来了上海也不急于一时见面吧?先解决你干的好事再说,改天堂哥陪你再来这里找人或者请个私家侦探来找直接把人打包送到你面前好不好?”

“兰亭玉!……”

“好啦好啦!知道你现在超喜欢堂哥我不用连名带姓的叫好不好?走啦走啦!”他拖着他走!

兰离还不死心的回头四下张望,想再次捕捉到那个让他感觉实在很“像”的身影,可惜又差一点,他的目光再次与目标被道而过!

而此时拖着他的兰亭玉已经打定主意!

回头就找人来这一带寻人,才不要再管堂弟的什么鸵鸟心态!

不是也就罢了,若是,在未婚的情况下就算不在上海他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再次邂逅相恋!

唉!做哥哥的不能看着老弟孤老终身呀?总要给他找个对得上眼的媳妇才不枉白来人世走一糟吧?瞧他这个做哥哥的多伟大?

十五年前小城学校初二A班的午餐时间;

“小苹果!这是学长刚买来的新鲜苹果,给你吃!”

小女孩昂着天使一般的可爱面孔望着比她高好多又好看的三年级学长;“可是,学长!你为什么天天给我苹果吃呢?而且我也有带,每天苹果吃多了躯体也会不健康的!”

她是非常注意饮食健康的,虽然她还是一副头重脚轻营养不好的样子!

高年级的男孩弯下腰蹭蹭她的头道;“没关系的,你的可以到下午放学饿的时候吃,或者你的可以给我,我们换着吃也可以!”

“嗯!”她双手接过男孩大手里的大红苹果,满心的欢喜。她一向喜欢学习好的同学,这位学长长的又高又好看成绩有好,又常常给她拿她喜欢的苹果吃,她好喜欢他哟!

可是幸福时刻总是不长,每每这个时候一有男孩子送她水果都会有一双不怎么白也不怎么大的手霸道的抢走,这种情况持续好久了,久到她想可能从他刚转到这里这样开始就存在了!

“兰离同学!你为什么要枪我的苹果吃呀?”她总是眨着很无辜的两个大眼疑惑的问他。

“我喜欢!”他总是这样咬着苹果口齿不清、凶神恶煞的告诉她!

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在她身边,总是以吓她欺负她为乐,总是与人打架弄的别人遍体鳞伤,不过她总是见过他被打具多!好几次还是她救他才保住命呢!

有女人惹到他他也会打,可是从未真正打过老惹到他的她一下,也正因为这样可能才老师一直让她和他坐在一起,甚至让她帮他补课,当然,他又有更多的机会欺负她了!刁难的她一年不发一次火的好脾气一天不发火就过不去!

老师对她有愧也不好说什么,同学们也越来越怕她,因为他时常会冒出来吓的同学大叫连连搞的她火山爆发!意外的,也只有她冲他发飙他才不会打人,要打也是打别人!有时,看上去还很开心!

这种磨难生活一直又两三个月,二年级第二学期了,他的成绩在她被老师苦口婆心又哭又劝的请求她努力不懈忍辱负重的坚持下刚有点进步,她以为自己还要再受一学期的苦呢!因为老师说他只插读一年,然而就差两个月没考试的前一天,他就突然转走了,临走前还给了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恶梦!把她约到很偏僻的学校后门对她强行做了那种事!

邪恶的给她下了至今难以脱离的魔咒!

“哈哈哈哈哈!呆苹果笨苹果原来你的身前跟门板没什么两样呀?该不会长大也是这个样子吧?连打个啵也不会,笨死了!哈哈哈哈哈……”

“啊……”

沉睡的惨叫着猛然坐起,双手在胸前抱着被子冷汗淋淋!蹭蹭自己的胸,确定不像还十几岁那样平后她才放心一点,可是……也不怎么傲人就是了!

“呜呜呜!怎么又做那个恶梦了呢?”

近几年她一直都处于劳碌阶段,几乎忙到累睡,醒来再忙,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做什么梦,今天又做前几年一直缠着她的噩梦她想是因为昨天的‘幻觉’吧?

那个小子,不亏为恶魔!走了走了让她的心灵至今还承受着折磨。十五年前他走后整整七八年她噩梦连连,就怕真给他的乌鸦嘴言中长大后也是那个样子!

事实上在心理上他是达到他的某种目的的,他让她对自己的身材没信心,以至于在所有同龄人还是花季少女读书时就开始憧憬恋爱交男朋友了她到现在出社会这么久了还不敢接受无数个爱慕者的追求孑然一身。当然!她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后来出社会也是有影响的,但那个家伙,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他真的要缠着她一生才甘心吗?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六七岁的小男孩刚梳洗完,听到声音就从洗手间奔进他与妈妈的小房间爬上榻小手在妈妈的脸上乱拨一气,乱发全给她偻到耳后,用他幼稚的童音安抚他受惊的妈妈;“做恶梦了吗?别怕,果果在这里!”

“果果!唔唔……”她抱住儿子哭的更委屈了!

她难以想象,这些年如果没有这个可爱逗人,还有点淘气的儿子自己这么多坎坷磨难该怎么熬过来!

以前年少无知,太过单纯,在学校学的那套人际交流根本用不上,几次险些遇难,有了果果后生活虽然更多磨难可也有了不少乐趣。由开始邻居同事鄙视到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就是见证她没有做错,她从未后悔过当年留下他!

可是,七岁的他显然幼稚之中有着同龄的小孩中没有的早熟。这是她唯一的失败,不能让他像其他小孩那样无忧无虑的成长!大概三年前吧?他就成了她亦师亦友的知己,有什么心思都跟他讲也瞒不了他!不过却不后悔这么做,因为这虽然抹杀了他身为小孩理所当然有的纯真同时也让他更好的适应了学校这个小型社会。

有拐小孩的绝对拐不了他,有妒忌他的小孩欺负他不用动手他就能让那些小孩得到惩罚!才六七岁大,在幼儿园里俨然已经成了小大人了!

她泄气时他会鼓励她,伤心时他会安慰她,生气时会安抚她、逗她开心;这样的小孩如何不招人喜欢呢?

当然,此刻他又义不容辞的接收安抚她这项工作了!

两只小手绕过对他来说算是宽大的肩膀,拍着妈妈的背用稚气的声音轻哄她;“嗷嗷!妈妈宝贝不哭不哭!果果在这里,果果会保护妈妈,不哭不怕!”

情绪恢复后已经是留点多了,正常上班族还可以再睡一两个小时的懒觉,可她是属于不正常上班族的一种,所以她很早以前就养成了早起晚睡的习惯,同时也影响了儿子。

不过毕竟是小孩子再好的自制力也只能保证早起,晚睡就不行了;陪她熬夜,往往她干的正有劲时就见他已经不知何时趴在他的课本上梦周公去了!

二十岁时大三快毕业了因为果果不得不办理修学手续照顾他,另外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和他。后来阴差阳错被人发掘从一个小工读生破格提升为一间大公司的正式职员,开始是有些人鄙视她,长时间下来在那个岗位上充分发挥了她的所学也有不少人认可她了;可是因为与众主管之间发生不少摩擦曾让她感觉到随意的工作折磨的她心力憔悴,就在他们恼羞成怒踢她出去之前自己先辞职了。

因为在艺术指挥上的成功让她在以后的求职中轻而易举的胜任比她要高学历却刚出社会的学生梦寐以求的工作,可,几乎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她换了一家又一家,直到最后上海一大半的公司几乎全让她得罪完了,她才放弃近四年的求职生涯。重回到学校修学历又补修了几个专业课避避风头,另一方面照顾果果的同时,在网络上打出‘出租’广告设计、美术指导、艺术监制等一些广告,生意上门时就做生意,实在不行她给出版社翻译新闻、小说供果果上幼儿园、补课班和自己的开销。

现在的她虽然没给社会这个大染缸染的分不清颜色,却也不像开始那样单纯无知了!

如今待在这个二十多平米的小套房里转眼就又有两三个年头了,回想以往她还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然而她就好好的了,和宝贝儿子好好的还生活在这个世上!

一间不怎么大的小套房,一些不怎么新、不怎么高、不怎么样的家具却很干净、舒适、温馨的配上他们这对不怎么高却很可爱的小母子倒也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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