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过去了,盗小白胖了些,当然,仍旧是个瘦子,但身体完全恢复,梁家四口对自己的想法看法他岂是不懂,他觉着是时候继续西行了。
第十日的一个清晨,盗小白终于有机会单独跟梁衣婉的父亲商量点事。清晨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在书房的一册册书上,是那么的温馨静谧,宛若一位貌美贤淑的女子,轻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一种特有的慵懒就在那发梢发芽。
梁衣婉端着一簟蔫萎的草药,恰好路过书房,听到父亲的暴喝声传来“想不到我梁家这些天竟然养了个白眼狼,可怜我那女儿,当初救你作甚!”
又听到盗小白的声音细细传来“伯父,衣婉和伯父您对我的好,我小白没齿难忘,但我有婚约在身,恕难从命,待会儿我就卷了铺盖走人,他日有机会再来报答您家对我的恩情。”
“滚!”
“啪”梁衣婉手中的盖簟掉落,草药更是撒了一地。盗小白也踉跄的走出来,正好瞧见,赶紧帮忙捡起草药来。
“你还是回去收拾行李吧,我自己来就好。”梁衣婉低下的头,并未抬起,谁也看不到她的眼眶,泪水萦绕。
“衣婉,我……”盗小白听了一愣神。
“自己撒的自己捡,不用你帮忙。”衣婉抬起头来,面色有些发白,眼睛有些发红。
盗小白心头一惊,但很快识趣地回偏房去收拾行李了。
起初,她也只是怀着一颗医者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几日相处下来,发现此人十分聪明,许多困惑自己的账目问题都能解决,又知进知退识大体,不与屡屡与之作对的妹妹计较,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十分愿意将心中的想法困惑跟他说,虽然他经常说“你也是经常跟你家旺财这么诉说的吧”,但跟旺财说和跟他说还是有区别的吧,旺财只会默默地听,烦躁了还会“汪汪”叫;他却会把人的心情往开朗处引导,让人不再忧愁,心情豁然一片。只在几日间,情愫莫名生。
梁衣婉一边捡着草药,一边低声吟唱着:
“葡萄前,房檐下,细手粗手玩泥巴。捏个你,捏个我,打碎从此不分罢。”
那萎蔫的草药,在纤纤细手里,被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