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早地我就起床了。先晨跑了两里路,正打算再跑三里。这时,家将过来喊:“三少爷,你妈喊你回家吃早饭。”
早饭非常丰盛,有红豆粥,黑米粥,还有小米粥。当然,肯定少不了我们每天都要吃的豆腐包子。
吃完早饭,娘说:“儿啊,你今天就别去上学了。等下你两个哥哥请假回家看你。你可以到书房先读一会书。”
于是,我来到书房,打开祖传的古籍《儿歌三百首》,开始狂读狂背一通。窗外豢养的八哥闲着无聊,老是突然冒出几个词,意图干扰我背诵的节奏。
正背书背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的时候,娘派人来喊我说我的二哥先回来了。
只见院中间站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衣服上全是泥巴,浑身臭气熏天。娘指着他说:“来见见你的二哥木吒。”
我不禁掩住鼻子,问:“娘,你看他身上咋这么脏啊。不会刚掉茅坑里面了吧?”
“我儿真是聪慧过人。连这个你都能猜到。你二哥为了节约时间,特意土遁回来。因超速失控,一不小心撞到咱自家的茅房里了。虽然身上粘上一堆大粪,但洗洗也就没事了。若要是撞到别家的茅房里,又万一里面正好有人在方便,落下一个偷窥猥亵的口实,你二哥这一辈子都要背上流氓变态狂的罪名了。想想真是后怕。”
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不禁听得目瞪口呆,口水都流到嘴边也没发现。奶娘忙过来帮我擦掉。
“来人,快去放一盆热水,带二少爷去后院洗洗干净。”母亲吩咐使女。
二哥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去沐浴更衣了。我和母亲转身刚准备回屋,突然屋顶“哐当”一声,紧接着是“啊呀”一声惊叫。
我们连忙往上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坐在屋顶上喊疼,身边还有两大包东西。
“娘,我回来了。”少年看到母亲挥一挥手,喊到。
“金吒呀,乖儿子,你咋跑到屋顶上去了?”母亲说。没等回答,就转身吩咐家将:“快去找个梯子来,把大少爷从屋顶接下来。”
“儿啊,你回来就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啥呀!家里啥都不缺。你别给我们买东西。”母亲指着大哥身旁两大包行李,接着说。
“娘,包里面都是我两年里面换下来的脏衣服。我全给您带回来洗了。就是因为包太沉了,我腾云驾雾回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实在支持不住,一不小心,从云上跌落下来了。正好落在我们家的屋顶上。”
闻听此言,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嘴里嘟囔着:“还好,没像你二弟一样,也掉在茅房里。”
这时候,家将已经把梯子拿过来,把大哥扶下来了。
“好帅啊!”旁边的使女发出阵阵花痴的惊呼。
这下终于可以看清大哥的面容了。只见一位相貌英俊的翩翩少年来到母亲面前,跪下说:“孩儿拜见母亲。”大哥身穿蓝色衣裤,头发梳理得油光可鉴,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母亲恢复了笑容,扶起他说:“好了。不必多礼。快来看看你的小弟吧。”
“这位就是三弟吧。长得真可爱。”大哥说着,就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一边逗着我玩,一边和母亲闲聊拜师学艺所遇到的趣事。
几个使女过来整理大哥的已经发臭的脏衣服。其中一个使女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我们来分工吧。小红负责洗外衣,小花负责洗外裤。小月负责洗内衣,我来洗少爷的内裤。”但是其他使女不同意。大家都想洗少爷的内裤。最后一致同意抓阄来确定。我本来想看看他们的结果再走的,但是大哥把我抱远了。
大哥一边走,一边问我最近在读什么书,得知我正在潜心苦读《儿歌三百首》之后,小声地问我:“你有没有在第214页发现一张画着美女的书签。”
“有啊,有啊。这个姐姐长得好美啊。是谁啊?”我问。
“我悄悄地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这书签上的姑娘是我亲手画的。她就住在我们家北边。”大哥说。
“她叫啥名字?”我问。
“甄嬛。”
“哦。这个名字真好听,人如其名。大哥真有品味。”我由衷地说。
“嘿嘿。”大哥略带得意地笑笑。
中饭时间快到了,父亲大人也赶回家了。我们一家人围成一圈,开始讨论中午的菜谱。父亲提议吃豆腐包子。大家一致反对。母亲说:“天天都吃豆腐包子。我看着就烦。今天我坚决不吃豆腐包子。”
“那就吃豆腐饺子吧。”父亲又提议。
大家一致同意。
吃饭的时候,父亲说:“今天大家都在。你们兄弟三个说说自己的人生理想吧。金吒,你是大哥,你先来吧。”
“我以后要开一家金店。卖很多很多的金子,赚很多很多的金子。让二老每天都有包子吃。”大哥首先发言。
父亲和母亲听了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轮到二哥说了。洗去了一身的污秽,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二哥看起来也显得十分俊朗。他清清嗓子,说:“我以后要开一家包子铺。把我家的包子手艺发扬光大。让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品尝到我家的豆腐包子。我还准备开发几个新产品,比如麻婆豆腐包子,青菜豆腐包子。所有变质的豆腐也不浪费,全部做成臭豆腐包子。”
“真了不起啊。”大家热烈鼓掌。
“哪吒呢,说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母亲微笑着问我。
“我长大了要当一个作家。写一部伟大的小说。书名就暂定为《疯神榜》。”
“这本书的名字好奇怪,是关于什么的?”母亲好奇地追问。
“哦。说的是一个疯子克服精神上的疾病,坚持去参加华语音乐榜的比赛并最终获得全国总冠军的故事。”我略想了一下,回答。
“这个故事好励志,好有创意。”除了父亲之外,其他人都对我表示赞许。
父亲默默地低头吃完最后一个水饺,对我的回答不置可否。穿戴整齐后,他又去训练士兵去了。
“父亲怎么了?”我问母亲。
“没什么。其实你父亲小时候也想当个作家。你的话勾起了他对童年和往事的回忆。”母亲幽幽地解释说。
饭后,大哥和二哥又陪我玩了一会儿捉迷藏。下午,他们就和我们告别回师父那儿去了。
相聚时难别亦难。分别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落。母亲哭了几次,手帕湿了好几条,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